章秋讨了个杯底,准备留着以后给肉去腥。

章秋往盆里加了块蜂窝煤:“酒刚喝了是暖和,但这个热是虚热,不能见风,今天估计也回不去避难所,你们仨就别出帐篷了。”

胖子觉得章秋这人没劲。

拉着蔡老头勾肩搭背去了。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烟,把蔡老头哄得心花怒放。

看胖子的眼神比看章秋慈爱多了。

蔡老头蹲在帐篷拉链那里,稀罕地抽着他的烟,抽了一小截就忙不迭地灭掉。

把剩下大半截小心翼翼地用手绢包好。

余溪风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

好困,想睡觉。

理智告诉她,不能睡。

这个温度,一睡下去,能不能睁眼就是另一回事了。

熬到这个点,大家基本都是一天一夜没合眼。

胖子回到了云姐旁边,云姐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胖子身上。

余溪风看着云姐和胖子,若有所思,冷不丁开口:“我有避孕套。”

蔡老头蹲着正要起身,站了一个趔趄,一把老骨头险些栽到地上。

章秋一脸错愕。

胖子害羞又惊喜:“这怎么好意思,怪丢人的,哎呀。”

云姐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余溪风!”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能说的吗。

余溪风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章秋捡出一块毯子把余溪风裹好,又把帐篷的边角给压实了。

“眯会儿吧,我过一刻钟叫你。”章秋说。

余溪风由他摆布,脸颊酡红。

几人把靠火最近的地方留给了余溪风。

胖子嘿了一声:“三杯啤的,真是好酒量。”

云姐和章秋低低的笑。

蔡老头也没绷住,乐了。

说是一刻钟,感觉眼睛一睁一闭,就被章秋叫起来了。

余溪风拧眉看章秋。

“温度太低了,不能睡太久,”章秋说。

这人好烦。

余溪风裹着毯子,滚了一圈,背朝章秋,脸栽到云姐的腿上。

云姐也正犯着困,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余溪风的头。

胖子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嗝,爬了起来:“我去放个水。”

他出去时带起一阵冷风,把云姐和余溪风给冻醒了。

余溪风打了个哈欠,接过章秋递来的热茶,小声问云姐:“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云姐说:“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另外一边的帐篷里。

咒骂声不绝于耳。

“怎么还有人进来啊,滚滚滚,这边进不了了,压死人才满意是吗。”

“这帐篷跟纸糊的一样,根本不防寒。”

“就是就是。”

“领导能给点煤吗,我们想生个火。”

“小哥,什么时候发吃的呀,我孩子饿得不行了。”

王安民从帐篷前走过,哀求一片,连绵不绝。

他青着脸,没接小荣递来的热水,去找了郑伟阳。

郑伟阳被上面的领导保了下来,他的帐篷还是特制的,帐篷里面铺了华美的皮革和毛毡。

桌上摆着枣糕,糯米粽还有一小碟子炒米粉。

看到王安民进来,郑伟阳笑的宽容:“你还年轻,这次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郑伟阳长了一张笑面佛的脸,很容易让人在第一面心生亲近。

他从不居高临下,慈和的像是末世前,公园里下象棋的大爷。

“太阳神教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王安民问。

郑伟阳说:“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们要辩证的看待问题,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要看到积极的一面,地下避难所容量有限,资源也有限,本来就活不了那么多人,对吧。”

“怎么活不了,研究所已经培育出了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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