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孩子,玄澈心疼她。
将岁岁掐着胳肢窝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面。
将肉捣碎,将勺子递给他:“吃饭。”
岁岁不接,甚至扭了扭圆滚滚的身子,一言不发。
玄澈拿起勺子,给他喂了起来。
“护皇。”
岁岁嘴里面嚼着东西,声音模糊。
玄澈等他咽下去,“怎么了?”
“儿臣不想去国子学。”
“那你想去哪里?”
“儿臣想和阿娘待在一起。”
玄澈捏了捏他的双下巴:“没出息。”
“护皇粘着阿娘,不许儿臣粘着阿娘,夫子说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玄澈又给他舀了一勺肉,喂到嘴里面:“你阿娘是父皇的妻子,当然得和父皇黏在一起。”
“可阿娘是儿臣的阿娘。”
“明天好好去国子学,今晚就能待在翊坤宫,和父皇还有阿娘睡觉。”
岁岁眼睛亮起来:“真的吗?”
玄澈给他喂了一筷子的脆笋:“君无戏言。”
“好!”
晚膳过后,沐浴更衣,岁岁兴奋地在床上蹦来蹦去,像一只小狗一样绕着沈婼棠转圈圈,开心坏了。
玄澈走进内殿,身后的芷嫣和连翘剪掉了几支烛火,内殿里面暗了些许,顺便将垂地帘放下来。
岁岁被玄澈和沈婼棠围在中间,不肯闭上眼睛,缠着沈婼棠给他讲故事。
沈婼棠白天被玄澈闹得厉害,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玄澈就给岁岁讲故事。
没一会儿,母子两个人凑到一块,睡着了。
玄澈将书放在一旁,给沈婼棠掖好被子,检查了一下岁岁的手掌心,不严重,只是他之前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猛一下被敲打,肯定是不适应。
料理好一切,玄澈躺在一侧。
夜深了。
外面的知了一直在叫,时不时传来几声鹧鸪声。
远处的怡春宫还灯火通明,这夜叫了六七回热水,简直创下后宫记录,第二天卯时便在宫里面传得沸沸扬扬。
沈婼棠辰时醒来,见玄澈没去上早朝。
坐起身来:“陛下。”
玄澈翻身,“怎么了?”
“您怎么没去上早朝?”
玄澈冷笑了一声:“上什么早朝,暗十三的牛鞭汤喝多了,现在还在怡春宫的温柔乡待着呢,刚才暗二回来说,怡春宫到现在已经叫了八回热水了,朕的光辉战绩现在前朝后宫都知道了。”
沈婼棠没忍住笑了起来,玄澈凉凉看她一眼,“再笑,朕就让你知道,朕的好胜精神有多可怕。”
沈婼棠连忙收回笑容,拍了拍岁岁的小肚子,继续和儿子睡觉。
玄澈睡不着,起身,坐了起来,竟然在外殿里面打起了拳。
一整套拳打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正巧暗十三推门进来,沈婼棠也洗漱完了。
“噗通——”
高大威武的替身,直接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玄澈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脉搏,脸色阴沉起来:“井德明,叫太医。”
“喏。”
提着暗十三放在软榻上面,玄澈将一壶凉了的茶水浇在他脸上,等人悠悠转醒,玄澈坐在一旁嗑起了瓜子。
“你这个蠢货,被下了药都没发现。”
暗十三跪在地上,声音虚弱:“主子息怒。”
“算了,起身吧,坐下来歇歇,蔺慕雪心思那么多,你能斗得过她?一会儿让太医给你扎几针,解解毒。”
“是。”
温道尘和颜玉吉来到翊坤宫,“陛下。”
玄澈指着坐在软榻上面,已经摘了面具,换了衣服的暗十三。
“给他看看。”
“喏。”
“陛下,暗卫大人种了不止一种毒药,微臣面前能够查到的,只有相思子和合欢散,但似乎大人体内被下了蛊虫,只是发现得及时,蛊虫还未长大,现在抹杀还来得及,三日之内大人便可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