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道貌岸然。”
“朕卑鄙龌龊。”
“朕恬不知耻。”
玄澈骂自己，沈婼棠觉得很对，她的眼中闪过雨后初霁的光芒，明亮异常。
偏她这个样子，让玄澈稀罕得牙痒痒：“你....你看看你。”
“还说朕无耻。”
“明明是你勾引朕在先。”
“我没有。”
玄澈气不过，从床上跳下来，拿过镜子，放在沈婼棠面前：“你瞧瞧，你瞧瞧，你瞧瞧你现在这般小狐狸的样子，还说不是在勾引朕？”
沈婼棠被玄澈无赖的样子惊住了，一时之间觉得心口堵得难受，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干脆钻进被子里面，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不搭理他。
这正合玄澈的意思，瞧了瞧，将内殿的垂地帘放了下来，阖上床帘，大尾巴狼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门外的一众暗卫和井德明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麻木。
显然被自家帝王的登徒子做派给惊到了。
流萤和画屏摘了桃子回来，没见到自家娘娘，倒是在院子里面见到了高大帅气的男子，花痴心泛滥，趴在门口，盯着人家暗卫的背影，一阵心中臆想。
没忍住，将摘回来的桃子，都给吃了。
胡闹的后果就是，堂堂燕楚皇帝，被皇贵妃娘娘给赶了出来。
当然，其中有一半是太子殿下出的力。
毕竟太子殿下被文华殿大学士给打得两只小手肿成猪蹄，跑回翊坤宫就是哭。
“阿娘——！”
“呜哇——！”
“阿娘——！”
沈婼棠哭得厉害，岁岁哭得也厉害，玄澈安慰完这个，安慰那一个。
最后被母子俩一起赶了出来。
出了院子，是一众暗卫和宫人们看热闹的眼神，玄澈正好没处撒气：“都去慎刑司，领罚。”
“喏。”
惩罚完人的玄澈，心情好得不得了。
大摇大摆去尚书房批改奏折去了，顺便空出时间去宣政殿和钦天监卿，大理寺卿，翰林学士吵了一个多钟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养心殿。
暗十三就守在养心殿里面，当然，赖正青也刚到养心殿。
“去，伺候暗十三换好衣服。”
“喏。”
赖正青走过来：“陛下。”
玄澈看了他一眼：“还是贤妃的牌子。”
“喏。”赖正青将贤妃的牌子翻过来。
不多时，内殿里面走出来一个“玄澈”。
井德明端来了一大碗的牛鞭汤，暗十三眼睛都不眨一下，三两口喝完，将碗放在银盘上面。
赖正青没有任何惊讶，将绿头牌交给身后的内侍，便跟着暗十三走了出去。
玄澈百般无聊，估摸着时间，戴上人皮面具，从后门翻出去，还真的像他说的那般，从翊坤宫的窗户里面翻进去。
沈婼棠哄着岁岁正在敷药，岁岁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见到摘了面具的玄澈，哭得更大声了。
玄澈表示同情，表示可怜，但是不让步。
岁岁哀莫大于心死，趴在他阿娘的怀抱里面，小小年纪眼神中透露出了对生活的绝望。
“宣膳吧。”
“喏。”
玄澈来翊坤宫，流萤和画屏便被放假，留下芷嫣和连翘在一旁伺候。
今晚的饭菜也很丰盛。
烤方
水晶看蹄
清炖蟹粉
狮子头
金陵丸子
白汁圆菜
黄泥煜鸡
清炖鸡孚
金陵板鸭
金香饼
鸡汤煮千丝
肉酿生
凤尾虾
三套鸭
无锡肉骨头
酱猪头肉
可，岁岁吃得一点都不香。
两只小手都被敷着药，沈婼棠喂他吃饭。
往常看见肉就两眼发光的小家伙，现在眼神死沉。
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沈婼棠心疼得一顿饭都没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