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池砚舟起的很早。
徐妙清也一同起来帮忙洗漱打扮,甚至头发都用发蜡固定的一丝不苟,新长出的胡茬也重新刮干净。
让其站直身子,徐妙清看罢满意点头。
后吃完饭将警员制服穿好,徐妙清帮着整理妥当,送池砚舟出门。
来至警察厅特务股池砚舟等待盛怀安,警员见状都是为之侧目,杨顺上前说道:“队长今日貌若潘安。”
“队内的事情你照应一下。”
“对方放心。”
很快盛怀安过来,池砚舟跟随进入办公室中。
目光带有审视盛怀安自上向下打量,后不得不说确实不错,笑着道:“看起来很精神。”
“多谢股长肯定,那属下就前去会场做准备。”
“会议十点才开始,各警察署、派出所的警员现在陆续过来。”
“需要属下在门前迎接吗?”
“你今日也要上台算是主角,自是不用前去门口迎接,厅内有专人负责此事,你就在股内等着便可,宪兵队特高课的人来后,你再过去便可。”
“不知此番是谁前来?”
“沖喜大河少尉。”
会议阵仗不小但主要是激励警员,以及宣传司城和真的英勇事迹,住田晴斗当然不会亲临。
沖喜大河的身份也够。
主要是厅内会有高层参与,警员谁敢怠慢。
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池砚舟拿着演讲稿翻看,实则自己写的了熟于胸,也没什么看头。
好不容易等到沖喜大河前来,他急忙赶去迎接。
“少尉。”
沖喜大河今日显然也是刻意打扮一番,但看池砚舟的样子,他说道:“你这是抢风头来了。”
“属下只是担心影响警员形象。”
沖喜大河就是一句玩笑,他肯定是希望池砚舟精神一些,到时可是有不少记者。
“门外记者已经到齐,目前在接受警员检查,我们先去会场。”
“少尉请。”
两人来到会场见这里已经布置妥当,不少警察署、派出所的警员已经到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警察厅今天有高层出席,沖喜大河也是去寒暄,虽是日本人眼高于顶,但该有的“礼貌”他们也不会少。
不多时记者进场开始找位置架设设备,有些是大的照相机,有的则是小巧轻便。
甚至还有录像机!
池砚舟被安排坐在前几排,好方便他登台演讲。
会议如期开始,警察厅厅长以及次长等人先讲话,过程不算冗长。
相对而言是很简短的。
之后就是沖喜大河代表宪兵队特高课登台,缅怀司城和真。
在他之后就是池砚舟,上台开始按照演讲稿发言,没有想要有突出表现的意思。
顺利将工作完成便可,这些高层不喜欢你的小设计和惊喜,他们更爱没有波澜。
记者拍照摄影,池砚舟丝毫不受影响。
等他下台后续还有高官发言总结,然后就宣告会议结束,全长大概两个半小时。
算是挺简短的一次大会。
但散会后池砚舟却没有离开,警察厅安排记者对他进行采访。
池砚舟站在台前面对亲日报社记者的采访,回答的都是场面话,高喊要为帝国和天皇奋斗之类的,算是最终完成任务。
等他这边忙完,再找沖喜大河时,对方早就已经离开。
且其他厅内长官也是退场,只是各警察署、派出所的警员代表还在依次离场,池砚舟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伟廊。
于是笑着上前说道:“这等场面老弟着实第一次见,让伟主任看笑话。”
“池队长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场面老哥参加工作如此之久,都还没有遇到一次。”
“面对记者都不知道该笑与否。”
“一回生,二回熟。”
“那就借伟主任吉言。”
“诊所快开业了吧?”
“多谢伟主任照拂,这才得以如此顺利。”
“到时别忘了吃饭。”
“那是自然。”
寒暄两句池砚舟就送伟廊离开,今日倒是没有见陆言,可能南岗区警察署脱不开身,是屠博前来参加会议。
只是对方如今见池砚舟都躲着走,今时不同往日。
早年是同学后来都是基层警员,可现在池砚舟的警衔与陆言一样是警尉,与屠博早就不同。
对方既然躲着走,池砚舟也没有兴趣找麻烦。
迎来送往一些上前攀谈恭喜的警员后,他回到警察厅特务股,向盛怀安汇报。
“报告。”
“进来。”
“股长,会议已经结束。”
“今日的报纸会加急排版,连夜印刷明日见报,到明天你就可以在报纸上看到自己。”
“突然在报纸上能看到自己,属下还有些不太习惯。”
“你的篇幅不会长,版面也不是头版,但算是不错的开始。”
“属下多谢股长栽培。”
你这时候风光肯定是要来感谢盛怀安,让对方明白你是知恩图报的人,不能还没有看到实质性的好处,就在这里得意忘形。
小人得志是万不会有好处的。
对于池砚舟的态度盛怀安极其满意,勉励两句就让对方离开,下午股内警员多数是恭喜。
见状池砚舟直接大手一挥,安排警员夜里聚餐。
此前刚得到一笔钱,这种笼络人心的大好时机,肯定是该花就花。
股内其余队长手下的警员,有兴趣的也可以来,但大部分是不会参加的。
反倒是其他科室的警员,有些同特务股警员关系不错的,有兴趣想要一起,池砚舟也是来者不拒。
夜里聚餐的档次也不错,杨顺安排的没有任何问题。
吵吵闹闹结束后池砚舟独自离开,他今夜要将情报送给组织,说的就是徐妙清的提议。
要让组织这里安排一次针对他的暗杀行动,以便帮其抬高身份。
夜里绕路将情报投入信箱之内,池砚舟朝着家中走去,徐妙清专程在等他。
“伯父呢?”
“应该也是生意场有事情,还没有回来。”
“你吃了吗?”
“我想着你今日也不会回来吃饭,所以就一个人先吃了。”
“确实大家盛情难却。”
“你和上面通知了吗?”
“情报已经送上去,但是还没有得到答复,毕竟明日才见报,暗杀锄奸行动也不会安排的如此之快。”
“我这里已经将你是警员代表的事情提前告知,第三国际方面放弃行动。”
“多谢。”
“本就该如此。”
徐妙清与池砚舟同住一个屋檐之下,见到理发打扮了解到是警员代表很正常,所以提前告知第三国际没什么问题。
将第三国际处的任务叫停,池砚舟这里就不会有危险。
组织和军统都不可能对他出手。
徐妙清觉得红党方面很快就会有安排,所以打算过两日再问,她也不是好奇这个消息,而是想要知道具体安排,帮忙分析池砚舟是否会有危险。
虽说她知道对方是专业的,可牵扯到了池砚舟难免不放心。
两人这里交谈几句徐南钦便也回来,进门就说道:“今夜算是开业前最后一次商议,燕股长也出席,期间对你夸赞有加。”
燕季同当然知道池砚舟今日出风头,在吃饭的时候也是夸奖。
“燕股长言重,只是发言罢了。”
徐南钦其实很清楚,这样的经历对池砚舟而言很不错,不仅仅只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初步粗略的看,认为是一个不错的经历,对仕途以及经营方面很有帮助。
可若是你往深入了看,则会发现不同。
池砚舟算是日满方面挑选出来的警员代表,这一次登报也是宣传,可是如果有朝一日说池砚舟是反满抗日组织的卧底,那对日满而言是打击吗?
肯定是。
让对方颜面无存。
你将反满抗日组织的潜伏人员,树立成代表。
丢人现眼!
那些参与此事的日满官员,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日后就算是怀疑池砚舟有问题,那么也不会不问缘由直接抓捕定罪,而是要彻查清楚真相如何。
甚至在调查的过程中,更想证明池砚舟的清白,这才是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