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只小狐狸,倒是和刚遇见时候性情欢脱了些。
刚开始沉闷的很,甚至看他的时候都是怯怯喏喏,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可现在说话不仅底气足了些,更甚还会打趣和说笑。
真是还娇嗔着瞪他。
这才是鲜活的样子。
沈棣这伸手将人往身上一贴,几乎是嵌进身体里。
被极具强势而有压迫性的高大身躯笼罩着,又是在太医院这,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刺激,谢舒窈身体本能的颤抖。
沈棣轻笑一声:“害怕?那……换个地方?”
谢舒窈伸手想要再次推开但依旧徒劳无功,男人身上独有的檀木香霸道的侵入她的鼻端,熏得她腿脚一阵阵发软。
沈棣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谢舒窈被吻得不停往后压,结果就把这架子压的往后倒了,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声音太大,引得萧文州也过来了,他推开门:“怎么了?什么倒了?你……”
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棣,后面的话顿时噤声。
沈棣将人搂在怀里,侧头冷眼看着萧文州,无声地说了一声:“滚。”
萧文州赶紧拔腿就滚。
谢舒窈已经听到萧文州的声音了,羞得都红到了脖子。
只是没想到萧文州才出去,又不不进来:“六哥,王院首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沈棣神色不悦地松开谢舒窈,后者犹如受惊的兔子,一下就蹦到了几丈远,站稳了才发现站在了萧文州身边。
可怜无语的萧文州,恨不得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我的祖宗啊,你要躲就躲,躲我旁边也是做什么呢,这不是让六哥看我更加不顺眼吗?
本来就因为这狗屁未婚夫的事,受尽白眼。
“咯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露出王院首那一副旁人欠他一个王朝的黑脸。
看到倒在地上的架子,王院首痛心疾首的夸张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有我给贵妃娘娘亲自做的药,这下都被你毁了!”
他默认就是谢舒窈,因为屋子里的三人里她是最好欺负的。
他身后的几个太医进来扶起柜子,把那些没有碎的都捡起来放回去。
王院首随手拿起其中一个黑色瓷瓶的碎片:“这个便是我特意做给贵妃娘娘雨露膏,现在都是碎了,你说你怎么办?刚进太医院就给我惹下这个大麻烦,太医院怎么还敢留你?”
“今日你若是自愿退出太医院,造成的损失我就不和你计较。若是不退出,贵妃娘娘责罚起来,你少不得要责罚。”王院首一脸义正言辞,一副我很为你着想的表情。
萧文州和谢舒窈异口同声地开口:“大都督推的。”
沈棣:“……”
他倒不是因为被扣锅而生气,而是因为这两人的默契,让他很是不爽。
王院首一怔,下意识看向沈棣,这么冒失的事,怎么可能是大都督回做的事?
沈棣神色清冷地走过来,从王院首手里抽过那片破碎的瓷片:“你是说这药是给贵妃娘娘的?”
面对这迫人的气势,王院首自然不敢说这是自己瞎编的,当即改口:“是给贵妃娘娘的不假,只是这药我可以再重新做。”
“不需要本督负责了?”沈棣尾音上挑。
“不需要不需要。”王院首道,“大都督定不是故意。”
萧文州嗤笑一声:“王院首这一手见风使舵的功夫倒是不错。”
王院首已经习惯了萧文州的阴阳怪气,只把他当空气,又问沈棣来太医院可是有事。
“本督手有些不适来太医院,只是没想到这大白天的,太医院除了谢御医外没有别人了。”沈棣道,“太医院的人都这么玩忽职守的吗?”
“大都督说笑了,我们这都是去给贵人们看病了,实在太不凑巧。”王院首额头隐隐出汗,“大都督的手给我看看伤势。”
“不必了,谢御医已经为本督诊治好了。”沈棣说这话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向谢舒窈。
萧文州仰头,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六哥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王院首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巴结机会竟然让谢舒窈给抢去了:“大都督若是不不敢时间,不如……”
“赶时间。”沈棣径直截断他说的话,把他后面要说的直接给堵住了。
王院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啧啧啧,这有人的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还被马蹄踹了一脚,肯定很疼吧。”萧文州嗤笑着道。
“萧文州!”王院首忍无可忍,“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和姓谢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萧文州挑眉没说话。
王院首正愁这怒火没处发呢,破口大骂:“当值期间不好好当值,竟然白日宣淫!姓谢的是你未婚妻不假,但是不是也要顾及下场合和彼此的脸面?”
“你们是人,不是那土狗随随便便就要找地方解决的!”
王院首这话可谓是难听至极,谢舒窈被骂得有些脸色难看,而萧文州却是一脸好笑。
反正被骂的又不是他。
正主搁那站着呢,要出手也是正主出手。
“谢御医。”沈棣忽然开口,惊得谢舒窈心尖一颤,“本督还有些耳朵不适,劳烦你再替我看看。”
他顺势在椅子上坐下。
王院首觉得这是个讨好的机会,马上凑了过去:“大都督耳朵哪里不适?谢御医到底年轻气盛医术不够,大都督位高权重不能出半点意外,不如让我来给大都督看看。”
“如此,那就你来替本督看看。”沈棣颔首。
谢舒窈站在原地,她知道王院首要遭殃了。
王院首舔着脸上前,一番望闻问切后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他问了几个问题依旧得不出什么病症。
“王院首这是诊治不出来吗?”沈棣反问。
“大都督说笑了,我已经诊治出来了。”王院首随手说了个病的名字,又让人取来银针,说是针灸一番就好了。
沈棣微微阖着眼,任由王院首给他针灸。
谢舒窈在一旁看着,这王院首没什么大本事,但也出不了什么错。
可没想到沈棣忽然闷哼一声,转头就问萧御医:“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