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班，季秋裳都没有再关注过面试的事情，不过她面试失败的事情倒是不胫而走，被很多人知道了。
八卦群聊得飞起，全都在猜测，她为什么落选。
毕竟之前很多人都比较看好她。
面试中午就结束了，通过面试的三个人的名单很快就放在了内部的通知栏里。
季秋裳没关注这事儿，蔡玲却是第一时间看了。
有项安宜，黎燕，她认为在技术上很有可能通过的关翔也被淘汰了，反倒是一个叫沈佳琴的人入选了。
沈佳琴也是游戏组的，只是没调查过，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能力。
蔡玲咬着下唇，觉得有些奇怪。
项安宜、黎燕和沈佳琴在面试通过以后就收到了公司里的紧急通知，让他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几个人既是惊喜，又是紧张。
因为这一去，就是直接跟傅总交接，实地参加项目。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最后的面试竟然是这样的。
如果能在项目进行的过程里表现突出，技术助理的位置就拿定了。
青禾总办技术助理的位置并不只是简单的助理，权利等同总监，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上赶着报名。
尤其是这一次傅总没在报名条件上增加任何条约，不限能力，不限经验。
三个人上了飞机才知道，公司准备的竟然是商务舱。
比起经济舱，商务舱要宽敞舒适的多。
“还是咱们公司大气。”
沈佳宜坐下以后，便拿出气垫盒给自己补妆。
黎燕和项安宜坐在另一边。
项安宜是唯一入选的男士。
只是，他的表情还带着疑惑，在他的预想里，这个沈佳宜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季秋裳的，难道是他想错了。
黎燕问空姐要了一杯咖啡，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并没有什么意外。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考核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也好，以她的能力，这个沈佳宜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项安宜……
黎燕睁开眼，将空姐送来的咖啡推过去一杯：“你看，我就说我们俩会竞争到最后。”
项安宜并没有喝那杯咖啡，只是笑了笑：“我的运气好而已。”
黎燕笑了笑，带着势在必得的感觉：“运气好只是一种原因，实力，人脉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缺一不可。”
项安宜没说话，也没喝那杯咖啡，只是闭上眼睛，打算安静地睡一觉。
坐在另一边的沈佳宜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沉默的很，全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黎燕说的没错，实力和人脉缺一不可，但是在她看来，背后有人比什么都好使。
飞机上的暗潮涌动季秋裳一无所知。
回到家以后，她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了窗前，饭也吃不下。
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她就没有留下婶婶了，不然照这么个吃法下去，迟早变成胖子。
晚饭她又变回了以前的状态，只是简单的吃点东西，不饿就够了。
只是今晚，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窗外起了风，看样子是要下雨。
这场雨过后，温度会一降再降，冬天已经来了。
季秋裳在等傅时砚的电话，平常这个点，这人已经联系她了，但今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从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因为傅时砚的工作时间不确定，所以一直都等着对方找她。
出差这么多天，除了偶尔忙的时候，他们每天都会聊上一会儿，哪怕是没时间开视频，对方也会留几条简短的语音给她。
季秋裳翻开手机，打开对话框，最近的联系还停留在昨晚的视频通话上。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的圆茶几上，眼神落在另一边。
另一边添置了一个跟她身下一模一样的懒人沙发，是傅时砚自己买的，比她这个要大上一圈，其他的一模一样。
季秋裳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伤心难过倒也不是，而是一种淡淡的失落。
她原本胜券在握，很有信心自己能进入最后的考核，甚至在她的猜想里，这个位置……本应该属于她。
季秋裳看着玻璃里的倒影，突然意识到，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依仗的是自己的能力，可到头来发现，原来她依仗的是傅时砚的偏爱。
因为傅时砚跟她的关系，因为他们两人之间那种秘而不宣的默契，因为她知道，只要进入到最后的考核，除非她出现严重的失误，那么那个位置肯定是她的。
可季秋裳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在第一轮面试就落榜了，只是因为不肯签署一个五年内不生孩子的条约。
这让她觉得既生气，又荒唐。
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最后的这个面试官不是傅时砚，她还会有这么大的期待吗？
季秋裳垂下眸子，深陷在沙发里，呆呆地看着虚空这的某个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比想象中更在乎傅时砚。
在乎他身边站着的人，他身边的位置，还有他的偏爱。
窗外的雨终于稀里哗啦地落下来，刹那间就下大了，打着落叶和树枝，不过眨眼的功夫，枝头就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而此时，飞机划过云端，落在机场。
机场外的一辆商务车里，傅时砚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
秦子沐关注着信息，突然说道：“傅总，飞机落地了。”
傅时砚睁开眼，转身拉开了车门，抬脚下去。
要是季秋裳看到他亲自来接机，一定会很惊喜吧。
一直忍着到现在都没联系她，就为了第一时间看到对方的表情。
傅时砚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跟在傅时砚身后的秦子沐看着傅总的脑袋上顶着“恋爱脑”三个字，觉得恋爱果然令人降智。
可等他看到并排走来的那三个人里没有一个是夫人的时候，他觉得“愚蠢”这两字应该顶在自己的脑袋上。
秦子沐看向傅时砚，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对方沉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