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妈看着空荡荡的救护车，一时间脑子都快跟着空了。
她想不通，明明那么爱自己儿子的秦思绵，刚才还病入膏肓一般，有进气没出气的一个病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浑身都是管子的病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梁妈妈几乎在咆哮。
本来是想让秦思绵的状况，给梁远成做个证的，现在秦思绵跑了，这就成了搬石头砸脚，自取其辱。
接到通知前来接洽的民警见状也很是无语：“今天因为梁先生的案子，我们已经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现在用一辆空的救护车，你们是想证明什么啊？”
梁远成远远看着母亲，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出从她的动作和不断升高的语调里，都能听出她的急切。
想要护着儿子的焦急。
这么多年，梁远成第一次这么具象地感受到母亲之爱，只可惜现在，他已经看不见母亲焦急的神情了。
“我人都来了，没必要再为难其他人，你们让无关人等都离开吧。”梁远成对身边的警察提议道。
一心只想把案子办了，听见他这么说，警察们自然接受。
“感谢梁总的理解，这次毕竟涉及人命，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要一查到底的。中间如果对您或您的集团声誉造成了不必要的影响，事后我们会发通报帮助澄清的。”
警察局门口开始清场，片刻之后拥堵在门口的人群被驱散了，过于梁妈妈也躺在秦思绵来的救护车上，被直接送进了医院。
“秦思绵如果真的拜托了我们的布控，梁先生，鉴于您之前做的担保，还有涉及案情的情况，我们恐怕要对您采取相应措施了。”笔录做到一半，警察收到了医院方面传来的消息，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梁远成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这个秦思绵不是当初那个人，要不是他安排人手在医院死死看着她，这个人要消失，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我全力配合，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直接拘留。毕竟，现在没有我参与了案件的任何证据，而且我个人声誉与集团密不可分，造成过于不利的影响，集团的法务部门万不得已，恐怕也要采取维权的方式，让贵局处于难堪的地位就不好了。”梁远成的话有理有据。
他知道，自己被请来，一半是因为梁锦程，剩下一半是梁妈妈放跑了秦思绵导致。
可是境况再不利于自己，梁远成也不能背上被刑拘的名号。
“不拘，要是您再……”警察蹙眉，想必秦思绵逃跑，他已经麻烦缠身。
“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我自己出钱，你们布控看着我就是了。”梁远成提供了一个方案。
“总比日后真相大白，我们之间还有一场不愉快来的好吧。”见警察还犹豫着，梁远成不轻不重地补充了一句。
这就算是监视居住了，比起拘留其实没轻多少，况且梁远成毕竟不是嫌疑人。
“好吧，那就委屈梁总几天，只要秦思绵到案，一切好说。”
此时，9671已经回到了秦思绵原来居住的小公寓里，将她所有的证件、银行卡都理了一遍，正在整理报告，门忽然被人打开，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
快速整理资料，9671顿了片刻才开口：“林陌，你怎么到这来了？”
“外面铺天盖地都在找你，我想试试这儿，没想到你还真敢回来！”林陌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的卡，“你不会真的杀了人，想跑路吧？”
“别胡说八道，我……”9671的业务没有开展一点儿，她现在急于厘清宿主的整体情况，尤其是财务状况，“我就是想自己走好以后的路，清算一下财产。”
“自己走？”林陌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拿到梁远成这些钱的吧！没有我，你早被梁家踢出来了，一分钱都别想。事到如今，你想独吞？”
9671皱起眉头，这个案子确实麻烦，她又翻了翻资料，这才知道之前还有那么多烂事。
接引部当初是瞎了吗，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啊。
“你说，你想怎么分。”9671火速调整状态，眼前这也算业务项目之一，能尽快交割清楚当然好。
“我，可以一分钱不要。”林陌忽然靠近，捏起秦思绵的下巴，“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不要钱？
不要钱当然好，9671尽可能保持迎合的表情：“那当然好，有事您吩咐。”
林陌冷笑了一声：“之前还以为你变了，原来都是演的，演技确实不错。我要你继续留在梁远成身边，把那件事情查清楚，拿到证据。”
9671当然不知道这么细节的事情，只能扒拉开林陌的手，装作为难的模样：“这可不容易，况且我们都要离婚了，怎么留啊。你要是想多分点钱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林陌完全没有起疑，眼前的秦思绵才是他熟悉的腔调：“之前也许不行，可是现在梁远成对你明显好的过分，你是有机会的。想一想，五百万换一个消息，你合算的。”
“他？”回想起在医院里被看成狗，9671没法同意林陌一个字，“他对我好！？你可得了吧 ，没死在梁远成手里，都算我命大。”
林陌丢出手机，指了指 屏幕上的消息：“你仔细看看，你跑了，他替你进局子，这还不叫好？”
什么玩意儿！？
9671拿起手机，顿时一阵头大，没解决好遗留问题，这怎么还出新问题了！？
“这是我们选定的地方，梁总有意见吗？”避开耳目众多的前门，警察用一辆无标识的车辆将梁远成带到了 一间宾馆门前。
这里地脚不算怕偏，就是在主街背巷所以显得有几分清冷。
看了看霓虹灯上“悦来宾馆”的招牌，梁远成没有异议：“你们说行就行，这里我包下来，半小时左右可以让你们安排工作。”
此时，秦思绵给学院分配好了身份，一再嘱咐几个人，去了以后要做到说做少说，拿不准的事情一定要来问自己。
“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名字和新身份，我们的工作单位叫什么？”秦思绵又问了一遍。
五鬼中四鬼齐声回答：“悦来客栈！”
“是宾馆吧。”若若小声纠正道。
秦思绵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