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有什么乐趣?
没有电子产品,没有丰富的夜生活,娱乐活动相当匮乏。
入了夜后就只剩下风月场所可以消遣的。
云阳县可是有许多的秦淮楚馆的。
江寒摸着下巴,穿越一趟,总得去见识下世面吧?
江寒很喜欢季羡林老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x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
云阳县虽只是神都的附郭县,然而却颇为繁华,物产丰富。
云梦湖便坐落在云阳县之东,云梦湖畔便有一片烟柳之地,秦楼楚馆相竞,彩旗飘飘。
每到夜晚的时候,便有大量的马车、轿子来到这里,下来一个个文人士子。
这片秦楼楚馆中若说名气最盛的青楼莫过于桂月楼和凝艳坊。
这两座青楼占地最大、装潢最好,里面的女子也最好看,消费也自然最高。
江寒踏进这条烟花巷子,就被震惊到了,两边都是旌旗飞扬的青楼,姿色佼好的秀女站在楼上,瞅见穿华服的便挥挥手中彩帕,娇声道:“公子,上来小酌两杯呀!”
江寒迈步向凝艳坊走了进去,今晚来凝艳坊也不全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打听一些消息。
自己的香露铺子开张,对于那些香膏坊而言便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总得了解洛阳城有多少家香膏坊,背后又有什么势力。
青楼自古是消息集散地,来这里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却还是用批判性的目光审视万恶的封建社会下的青楼!
增长自己的见识。
一踏进凝艳坊,江寒就遭到了热情的接待。
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招呼着江寒来到大厅,只见许多身穿薄纱长裙的漂亮小姐姐陪着客人玩着射壶,作诗的游戏。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的?我们凝艳坊的姑娘可是很会伺候人的,您瞧挑两个喜欢的?”半老徐娘咯咯直笑,挥了挥彩帕,五六个楚腰纤细的姑娘就围了上来。
这让江寒多少有些燥热,不过上辈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并没有因此就上头。
他挥了挥手道:“听说周韵姑娘才色双绝,尤擅吹萧,本公子今晚是来听萧的。”
他没忘了自己的目的是来凝艳坊探听一些消息,顺带看看能不能把香露卖到青楼来。
周韵是凝艳坊最有名气的花魁,号称才色双绝,而且很擅长吹萧,不知多少文人士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样的一个花魁,不仅知道很多消息,而且也很有钱。
见世面,赚钱两者不误。
“原来公子也是为周韵而来的,不过想与周韵共度春宵,可不是有银两就行。”老鸨一边给江寒斟酒,一边把身子贴上来。
老鸨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但年轻时也是个花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江寒喝了一口酒压住心里的燥热,道:“哦,怎么说?”
“周韵娘子喜欢诗词,待会可能会做一些诗词上的游戏,倘若公子能在诗词上令周韵倾心,便能成为周韵姑娘的入幕之宾。”老鸨笑道。
自古以来青楼与文人学士挂钩,凡是花魁必定是文采过人的,想要睡到花魁,光靠砸钱还不行,还得靠自身的才华。
这周韵作为凝艳坊的头牌,自然只有那些名流才子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这时候大门打开,又有几个身穿锦衣的公子走进花厅。
“哟,是顾少爷来喽!顾少爷,您可是许久未曾来过了,今日是为了周韵来的?”老鸨迎了出去。
江寒抬头看了过去,有些眼熟,是顾惜柔的弟弟,顾庭,险些就做了自己的小舅舅。
“不错,本少爷今日确实为了周韵而来,我还约一些朋友过来,你快去给我准备几壶好酒!”顾庭大步往里走,抬头间便瞅见了江寒,脸色顿时变了变。
江寒?他怎么在这里?
“这年头真是什么傻子都能来到这种地方,莫非是想来诓骗凝艳坊的姑娘?”顾庭看着江寒阴阳怪气的笑道,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傻子在说谁!”江寒猛拍桌子,怒目而视。
“傻子在说你!”顾庭笑道。
“不错,傻子在说我。”江寒面露微笑。
顾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怒道:“哼,本少爷懒得与你这种人耍嘴皮子!居然还有脸来凝艳坊,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癞蛤蟆骂谁呢?”
“癞蛤蟆骂……”顾庭险些脱口而出,连忙闭嘴,恶狠狠地瞪了江寒一眼,“哼,牙尖嘴利的东西!别以为你那暗香露卖得好,终究是一个小商人!”
放完狠话,顾庭便进入一间天字号房。
这姓顾的有点嚣张啊……江寒一边听着靡靡之音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客人。
这么多文人来这里,还真是百鸟朝凤,今晚凝艳坊里的姑娘想必都是井井有条的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在万众瞩目之下,那位花魁周韵才来了。
但见周韵款款行来,莲步轻移。
屋里的众人都停止说话,纷纷看着她。
周韵身穿薄纱衣裙,裹胸罩着轻纱,隐约可见沟壑。她双腿高挑,楚腰纤细,模样儿妩媚中带着清冷。
这周韵论容貌其实与江晴烟是同一个级别的,但却更大。
不管是年龄还是其它地方。
不愧是凝艳坊里的头牌花魁。
“诸位公子,妾身有礼了。”花魁小娘子微微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妩媚,如珠落玉盘,让人耳朵痒痒。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许多客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仿佛要钻进花魁的裙底。
花魁娘子顾盼生情,浅笑嫣然,道:“妾身前不久听到一个笑话,甚是有趣,便讲出与君一乐。”
“却说有一闲汉咽糠而出,忽遇大老官,留家早饭。答曰:‘适间用狗肉过饱,饭是吃不下了,有酒饮几杯。’既饮,忽吐而糠出焉。主见。惊问曰:‘你说吃了狗肉,为何吐此?’其人睨视良久。曰:‘咦,我自吃的狗肉,想必狗曾吃糠来。’”
花魁娘子的笑话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气氛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她顾盼生姿,直接让一些书生狂流口水。
眼见气氛热烈,周韵柔声道:“诸君前来捧场,妾身不胜感激,今宵良辰好景,岂可无诗词助兴?
若哪位公子愿意为妾身写作诗词,能令妾身倾心,妾身愿迎入里厢,扫榻以待,夹道相迎。”
闻言,客人们顿时激动,这是青楼的规则,如果能够作出上好的诗词,赢得花魁的芳心,便能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和花魁共度良宵。
若是能因一首诗词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不仅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而且也能成为吹嘘的资本。
而花魁得到才子的诗词,也有利于自己的名声。
“在下顾庭仰慕周韵娘子已久,有诗献上!”
这个时候,顾庭从天字号房里走出,朗声道。
“顾公子请。”周韵轻声道。
顾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远山眉黛聚峰长,楚腰纤细身段袅。妆罢沐浴春风中,倾城一笑千金少!”
一首诗落下,当即有许多人高呼好声,紧接着掌声雷动。
江寒看了顾庭一眼,啧了一声,这顾庭……买了不少捧哏啊!
他这首诗倒也不能说很差,但也不算出色,属于中规中矩。
但竟然有这么多人喝彩鼓掌,显然是买的捧哏。
周韵眸子清澈,轻声道:“公子才华出众,此诗实教人欢喜!”
吹捧了一句后,她便环顾四周,微笑道:“可还有何人愿意吟诗诵词?”
顾庭昂首挺胸,笑道:“顾庭只是抛砖引玉,接下还得看诸位的,诸位请吧!”
话虽说得谦虚,但他脸上却露出洋洋得意之色。
知道他的身份后,客人们自然不敢跟他争。
顾家在云阳县也颇有势力,何况顾家如今又与殷家联姻,谁敢得罪顾庭?
眼见四下无人作诗,周韵微微蹙眉,又问道:“可有人愿意作诗?”
依旧无人回应,顾庭面露笑意,今晚花魁娘子就是他的了!
周韵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诸位公子并无诗词,那就……”
然而便在这时,江寒却站了起来,笑道:“周韵姑娘,在下有一词相赠。”
他特意沉默到现在,主要是为了让顾庭乐极生悲,狠狠恶心他一下。
周韵顿时看向江寒,心里有些困惑。
云阳县的才子她都认识,这人很是陌生,难道有把握赢过顾庭?
顾庭也是才子,那首诗算得上中规中矩,想要赢过他可没有那么简单啊!
顾庭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了江寒一眼,嘲笑道:“哟,江院君的傻儿子也会填词么?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词!”
闻言周韵顿时有些失望,江院君的傻儿子?那不就是那个被顾家退婚的傻子吗?
周韵前两天偶感风寒,刚刚病愈,尚且不知道翠云苑爆出来的三首《长相思》就是江寒所作,也不知道暗香露开张时江寒所作的诗。
江寒看也没看顾庭,只看着周韵道:“江某便作《浪淘沙》一首,相赠周韵娘子!”
他缓缓道:“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词的上半阙诵出,在场的客人顿时来了精神,窃窃私语之声顿时消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寒身上。
这上半阕词婉约细腻,描述了一个香艳慵懒的美人形象,与花魁娘子极为符合。
花魁娘子眼睛一亮,心中无比惊愕,看着江寒流露出一丝意动之色。
这上半阕词竟然如此之好,如此之婉约!已经完全胜过了顾庭那首诗。
江寒故作沉吟之色,缓缓吟诵道:“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照归轮。”
当词的下半阙吟诵出来时,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