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迅速的起床穿衣,打开门,“你看了没,什么病?”
于向阳很不耐烦,“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外伤,捂着肚子的叫!”
其实,两人都有些怀疑,这病来的也太蹊跷。
可不确定的事,他们也不敢冒失。
万一真是急病,耽误不得。
两人下楼,来到客厅。
方留财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表情狰狞,脸色都有些白了。
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方家的其他人一脸着急,“他叔,这可咋办啊?不会出人命吧!”
咋办?他又不是医生,能咋办?
送医院看!
程景默没什么语气的说:“送医院检查。”
程景默和于向阳,还有方留福把方留财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检查他的肚子时,不管摸到哪里,方留财都说疼。
医生也没个准,只能做B超检查。
这年代,B超还是很少用的。
也不知道方留财是真的,还是碰巧了,医生检查出他胆结石。
接下来就是要住院做手术。
住院是要先交押金的。
不知道方留福是不知道,还是装的,站在检查室外不动。
程景默把单子递给他,“方大哥,你先去交押金。”
“什么?押金?是交钱的意思?”方留福一脸疑惑。
“是的。”
方留福脸上的疑惑转为惊愕,“我不知道住院要先交钱的!我身上也没带钱啊!”
他把衣兜、裤兜都掏出来,掏出了几角钱。
程景默真是无奈,可方留财还等着做手术呢,他只能说:“押金我先交了,回头你还给我。”
他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还是找于向阳凑了些。
于向阳不情不愿的把钱递给他,“我可只认你!不管他还不还你,你得还我!”
两个穷搜的男人,于向念出国后,两人都舍不得买套衣服,但还是没钱。
主要是那三个孩子太能花钱,带出去一趟,吃的玩的用的,各种一买,钱就不见了。
等方留财做好手术,一切安排后,天都灰灰亮了。
方留福在医院照顾着,程景默和于向阳回家。
“这下又走不了了!”于向阳说,“我还是怀疑他是故意犯病的!”
程景默回:“故意的也没法,手术都做了。”
这住院得住十多天,方家的其他人要怎么安顿?
两人回到家里时,家里人正在吃早饭。
听说方留福做了手术在住院,宋怀谦、林韵怡还有两个保姆的脸色都不太好。
小杰的爷爷奶奶还一个劲的问:“严重吗?要住多久?”
程景默装没听见,不想回答。
吃过早饭,方家的人提出来想去医院看望方留财。
程景默和于向阳都没心思带他们去,告诉他们医院名称,让他们自己去。
他们又一个劲的说找不到,走丢了。
于向阳没那好脾气,对两个孩子说:“你们不是读过书认识字?再说了,就算不识字,有嘴可以问吧!”
小杰奶奶还是不答应,非得让方俊同去楼上叫小杰起床,带着他们去。
小杰郁闷的带着他们出去了。
程景默这才对家里人说:“你们看好点孩子和家里的东西,菜随便弄两道吃吃就行,主要要看好孩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能再让孩子出事了!
林韵怡也是后怕了,“对对对!早上一定要把孩子交到老师手里才能离开,下午的时候,小姜随便做点吃吃,保姆还是带孩子。那时候,我也回来了,我们就负责带好孩子。”
宋怀谦说:“家里破费点不怕,跟他们说说让他们住招待所算了。”
他当时就不应该出去接什么亲戚!
程景默说:“不是破不破费的事,是他们肯定不肯去。”
他们又不可能把方家人的东西扔出去,赶人走!
于向阳说:“我就搞不懂了,该说了都说了,这些人赖着不走,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程景默回:“归根结底,还是穷和愚昧。”
宋怀谦和于向阳他们没有经历过农村的那种穷,也没接触过最底层的穷人,就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行为。
他们想过好日子,可他们没这个能力,现在看到宋家的日子过成这样,他们奢望这样的生活,只能想尽办法的留在这里。
如果他们受过教育读过书,如果每个家庭都能过得富裕,大家不再羡慕别人的生活,有更好更高尚的追求。
让大家富起来,摆脱贫困,让大家有书可读,摆脱愚昧,这也是他们这一代人应该努力去做的事。
想到这里,程景默又想起了于向念。
一年多未见了,他实在想她!
吃午饭的时候,小杰回来了,可方家人一个都没回来。
小杰说,他们要在医院照顾,吃饭是在医院买了吃的。
宋家人真是无语了。
这是担心程景默撵他们走,故意躲在医院不回来呢。
程景默、于向阳、小杰下午回学校了,方家的那些人又理所当然的吃住在了宋家。
下一周的周六,程景默他们三个回到家,方留财还在医院住着,他的儿子方俊同在医院照顾着,方家的其他人都在家里。
看两个保姆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周过得很不高兴。
程景默也懒得再跟他们装模作样了,吃过晚饭,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了。
于向阳和小杰也跟了出去。
方留福轻哼一声,对小杰的爷爷奶奶说,“这是连表面工作都不想做了,看来我们是待不了多久了!”
小杰的奶奶说:“大丫头,你快争点气!”
“奶奶~~~”方俊艳娇羞的低下头。
晚上回到家,把两个孩子弄睡着了。
程景默来到客厅,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说:“方大哥,医院的押金,你还没还我呢。”
“他叔,我记着呢!”
方留福笑眯眯的去打开他们带来的那些包,翻了好久翻出来一沓大团结。
程景默瞟了一眼,够还他钱了。
“呸呸···”方留福吐了在拇指和食指上一点口水,开始一张一张的数钱。
他把所有的钱数了一遍,并没有立马还给程景默,而是坐在那里,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