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周洋洋僵在门口,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罗礼磊转头,看到周洋洋的那一刻,几乎是本能的想扔下古声笙,朝周洋洋走过去。
古声笙的手搭在罗礼磊的肩上,微微侧头,露出挑衅的眼神。
口中无声地说,“他嫌弃你太胖,才跟我的。”
罗礼磊看向挺着肚子的周洋洋,一脸心疼和歉意,“洋洋,你怎么来了?”
周洋洋哭得唯美凄惨,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
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古声笙自认,这辈子都做不出来。
周洋洋懂得如何让男人心软,她倚着门,倔强地站在原地。
伸手指责道,“小磊,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碰她吗?你怎么能和她……”
“难道,你忘了,她被很多男人……”
古声笙脸上的红晕尤在,她从罗礼磊怀里跳下来。
妩媚一笑,“呵呵,你们俩吵架,不要带上我。”
“事先声明,是他找上我的。”
周洋洋的脸色瞬间惨白,摇头后退,转身跑出别墅。
却不想,台阶有块石板松动,她不慎从台阶上滚落。
罗礼磊奔过去,她迷糊间看到古声笙嘴角的嘲弄。
赶到医院,周洋洋的命,勉强保住。
她从十几米的高台上滚落,孩子当场流掉,还因此断了一条腿,肋骨折了三根。
这次,周洋洋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半年。
自此之后,她才彻底消停,古声笙深知离婚无望,过着属于她的生活。
但古家财阀,自此之后,渐渐淡出法国。
罗煜飞的性格因童年,造成的阴影,已经无法改变。
肖鹤云听完这位弟弟的经历,如雾的眼眸闪过愤怒和不甘。
原来,罗礼磊竟如此渣,放任那个女人欺辱正妻和亲生儿子。
罗煜飞看到他眼底的情绪,在心里暗笑,此人心机深沉,却不想,罗礼磊竟会成为他的软肋。
罗煜飞黑眸泛着光泽,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肖鹤云,我的目标是汪秀丽和周洋洋,你要那个孩子,我们,各取所需。”
肖鹤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中的情绪淡去,恢复往日温和的模样。
“罗少,难道,你不想得到罗家家主的位置?你现在的地位,可保不住汪家小公主,更斗不过黎家。”
罗煜飞听到这话,闲散地靠着沙发靠背,“呵,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猛然想到什么,他骤然凑近,语气轻佻,“肖鹤云,你应该担心,瑶瑶和黎睿会如何报当初的杀母之仇。”
他如何承受黎家的雷霆之怒。
肖鹤云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她向来聪明,这次利用罗礼磊,引我们上钩,并不是她的作风。”
看起来更像是慕景琛他们的手臂。
罗煜飞脸上露出了然,肖鹤云知道,他也猜到了。
肖鹤云攥攥拳头,不难看出,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也是位拿捏人心的高手。
他们就是会忍不住,想去周洋洋藏身的别墅。
看看将他们视如草芥的好父亲,真得逃出来,会不会为这对母子,放弃唯一逃生的机会。
“你猜,谋划这些的,是罗煜霄还是罗家老太爷。”
罗煜飞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原本人畜无害的脸,瞬间变得邪魅狂狷且高贵清。
两种气质糅合在一起,让肖鹤云瞳孔微缩,这男人似乎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给他一种,和林子越打交道的感觉。
永远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肖鹤云脑海中快速划过,如流星般迅速,快到他来不及多想。
罗煜飞略显嘲讽的语气响起,“如果让我来猜,我打赌,是慕景琛,”
肖鹤云并不了解慕景琛此人,印象中,他总能风淡云轻地站在各大领奖台,游刃有余地处理各种黑料。
苏若瑶出现后,先是微博公开表示追求,大方官宣恋情,公布婚讯。
为爱远走美国一个多月,推掉各大品牌邀约的线下活动。
公开承认苏若瑶为他生下女儿,并陪伴她来法国多日。
“我并不了解此人,你凭什么确定是他?”
他还以为是罗家的大少爷,罗煜霄呢!!!
罗煜飞心底嗤笑,单凭能让苏若瑶死心塌地喜欢这么多年,这一条,就足够了。
能让苏若瑶甘心屈居幕后的男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况且,汪佳佳那个心机女也心悦于他。
这两人可不是单纯的恋爱脑。
“肖鹤云,你以为苏若瑶这些年,跑来法国,只是单纯来罗家游玩?”
“慕景琛每次借工作为由来这边,只是为了站在台上,拿那几个代言费?”
罗煜飞见他一脸震惊,笑盈盈贴近他,满是嘲讽的话响起。
“远航集团的少爷,未来慕氏的掌舵人,精诺的幕后老板,真正的海城霸主,会在乎那几个代言费吗?”
肖鹤云结结巴巴地反问,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
“可是……他……为什么任凭马明辉……”
很快,他就捋清所有思绪。
“呵,他不在乎演员这个身份,无论玩得好不好,都可以回家继承家业。”
“罗煜飞,你能查到慕景琛这么多暗处的身份,说明,你藏得也够深。”
肖鹤云的声音略显艰涩地响起。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之人,而罗煜飞只是罗家的纨绔子弟之一。
现在看来,罗家人只是长着一张会骗人的脸,包括他自己。
他自嘲一笑,“巴黎到底是罗家的地盘,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和他们抗衡。”
罗煜飞耸耸肩,眼底划过轻蔑。
肖鹤云再如何聪明,到底不是在豪门长大,尽管跟着关家多年,可接触的是阴谋诡计,而不是权利的中心。
“自然是,跳进陷阱,让他们以为自己得逞了。”
突然,罗煜飞抬头,目光透过大殿看向远处虚空,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眼中全是兴奋和复仇的快意。
那一瞬间,肖鹤云如同被雷击中了般,那个念头在心中加深。
他暗自思忖片刻,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果真是做戏。
试探地问道,“你、你、你疯了吧,跳进去只怕……”
罗煜飞站起身,身体前倾,渐渐逼近肖鹤云,鼻尖贴着他的。
幽深的黑眸如无底黑洞,肖鹤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活了这么多年,头次见到这么吓人的眼神,像要将人吞噬了般。
他撑着手臂,头向后仰去,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要跳进,随便你,我要罗礼磊亲眼看着那孩子如何死去。”
罗煜飞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显得阴鸷而冷酷,透着嗜血的阴险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那咱们现在就登台吧,不要让咱们的父亲等太久。”
罗礼磊和古声笙被关进罗家古堡的惩戒屋。
这里除了不能随便出入,其他东西倒也还算齐全。
他手里夹着支烟,打火机悬在半空中,暗蓝色条纹领带松松垮垮的悬在脖颈间,整个人看上去很颓。
罗礼磊随手扔掉燃烧一半的香烟,艰难地在腕表处摆弄几下。
随后,满头大汗地靠着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里边暗藏着GPS,那些人收不到他的消息,自然会来救他。
他做事,向来会留有后手,庆幸这块手表没被人拿走。
手下那些人,很快就会来救他了。
古声笙坐在角落里,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
他们的手虽然被接回去了,但酸胀感依旧没消散。
她察觉到罗礼磊的视线,淡淡地瞥一眼,声音不咸不淡,“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看我做什么?”
他眼神一滞,幽深的黑眸微颤了颤,薄唇紧抿到一处。
无关紧要的人么?
其实也没错,他好像从未在乎过他们,包括肖鹤云母子。
古声笙想到罗礼对儿子的冷漠,从容地收回视线,不再说话。
罗礼磊接收到手下的暗号,今天晚上,他安插在庄园的人会过来给他们开门。
这几天因为泄露身份而烦躁的心得到缓解,走到古声笙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倏忽间,一道阴影覆下,浓重的男性气息猛地笼罩住她。
声音带着吸烟后独有的沙哑嗓音落在她的耳中。
“古声笙,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罗礼磊说这话的时,还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语气里也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这在过往二十几年中前所未有。
古声笙的心连半点波澜都没,她一脸笑意地抬起头,语气却夹杂着寒冰。
“罗礼磊,你和瑶瑶说,羡慕苏致远有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女儿,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些,如果你懂得珍惜,也同样会拥有。”
罗礼磊搂着她的手臂明显一顿,两人视线交汇。
古声笙趁机跑到角落里,余光中,瞥到他冷硬的脸庞,选择视而不见。
屋内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罗礼磊抿紧了唇,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底忽而生出一股子复杂情绪。
深邃的黑眸仿若幽深的寒潭,寒气弥漫。
古声笙的呼吸微微一窒,笑容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