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默默从箱子里拿了一袋,

最顶上的红烧牛肉面。

“你之前吃的药叫什么?”余溪风问。

“氯雷他定对我已经没什么效果了,我现在吃的孟鲁司特钠,或者依巴斯汀。”

“还有别的吗?”

“左弗沙星滴耳液。”章秋接了热水,“奥洛他定滴眼液,卤米松软膏,炉石干洗剂,平时也喝点中药方子。”

“……”

那种抽象的感觉又回来了。

余溪风闭上眼,仰躺靠在沙发上。

她在空间里翻。

她收在空间里的药都没怎么用过。

很多药混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依巴斯汀,找到了。

卤米松软膏,也有。

还有什么?

左弗沙星滴眼液,章秋是要滴眼还是滴耳来着。

不管了,给他拿上吧。

余溪风睁开眼,去了二楼。

上去之前,余溪风回头道:“车后边的床就留给你了,没什么事,别上二楼,我要冥想,不想被打拢。”

章秋捧着泡面点头。

“吃完把自己洗洗,这一身也太埋汰了。”

余溪风装模作样的从二楼,把药给章秋拿了下来。

章秋的脸红得不太正常:“你怎么有这些药。”

“你这红疹怎么还上脸啊?”余溪风打量着章秋。

章秋放下泡面转头,熟门熟路地吃药,滴药水。

他说:“你这卫浴没用过,你先洗吧。”

房车虽然有两层,卫浴却只有这么一间。

余溪风洗的时候感觉有点怪。

外面等着一个男人。

太怪了。

余溪风的衣服本身性别特征就不明显,在空间里给章秋挑了一套大号的,也不违和。

余溪风洗完出来,

空间里暖气开得足,暖融融的,余溪风就只穿了一件单衣。

长衣长袖,拖着人字拖。

从浴室出来,余溪风就把鞋换成了轻便的网鞋。

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穿个人字拖,这画面就太美了。

章秋已经把碗筷和泡面的塑料袋子清理好了。

笼子里的鸡都给喂上了谷子和水。

余溪风坐在沙发上,拿着剪刀对着自己脑袋比画。

章秋看她半响:“你会剪吗?”

余溪风说:“这有什么不会的。”

余溪风抓着揪,一剪刀就要落下。

“停停停——你放着。”章秋想抢余溪风的剪刀,被余溪风躲过去了。

章秋也不好靠近,他身上确实很脏。

余溪风身上就香香的,带着热气和湿意。

“你等我洗完,求你了。”章秋说。

章秋很快就换上余溪风给他准备好的衣服。

火燎屁股一样地从卫浴里出来了。

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汽,余溪风无聊地在画窗花。

余溪风先是画了一个笑脸。

水汽从笑脸的眼睛旁往下汇,变成了一个哭脸。

余溪风觉得晦气,给抹了,重新画了一朵小花。

“我来给你剪,有梳子吗?”

“卫生间上边好像有一把。”

章秋连同吹风机一起拿出来了。

他先把余溪风的头发一点一点理顺了。

他的动作很轻。

头发捏在章秋手里,余溪风没有感觉到半点拉扯感。

章秋把余溪风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最上面的头发挽了一揪。

又拿了余溪风的毛巾给她垫着头发。

“想剪多短?”

“刚好能扎起来就行,”余溪风问,“你跟谁学的。”

章秋说:“这是老头的老本行,前几年才不干了。”

头发掉下来,章秋一揪一揪地修余溪风的发尾,雕花一样。

余溪风催他:“你快点。”

“前边想剪个什么样的?”

“不挡眼睛的。”

章秋把余溪风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

将两鬓的碎发修了一个弯曲的层次,带一点浅浅的弧度,可以很好的修饰余溪风脸部的轮廓。

他太专注了,眼睛里好像再也容不下别的。

余溪风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

剪好了。

吹风机打开时,余溪风狠狠松了一口气。

碎发掉了不少到脸上,毛毛刺刺的。

余溪风还没来得及皱眉,章秋的手拂过余溪风的眼睛,把她脸上擦了一遍。

“什么东西?”

“洗碗绵。”章秋说。

“哦。”余溪风道

“?”

章秋刚洗了泡面碗的洗碗绵,拿来擦她的脸?

余溪风差点跳起来,“什么东西!”

章秋笑了笑:“干净的,这块还没用过,留着给你剪头发吧。”

余溪风去厕所照了个镜子。

确实比她自己剪的好。

章秋吹的,也比她自己吹头要柔顺。

章秋在外面说:“早点睡吧,我来守夜。”

余溪风没拒绝,她确实很困了:“过两小时叫我。”

余溪风这一觉睡到了天亮,甚至过了她平时站桩的时辰。

二楼也有一个操作面板,余溪风看了一眼,摄像头这一晚上没有拍到什么异动。

余溪风下了楼。

这个楼梯其实很窄,也很陡,是由收纳柜子组成的。

章秋靠在沙发上,眼睛熬得通红:“醒了?”

“怎么不叫我?熬了个通宵,你都多久没睡了。”

“反正没什么事,靠着也是休息,想吃点什么?”

余溪风揉揉眼睛:“你去睡吧,我随便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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