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朝他打招呼:“何源,你也来了。”
叫何源的人带着眼镜,笑容温文:“刚我还问爷爷,你哪去了呢,收获不错嘛,这是哪位?”
章秋把包袱撂在地上,最外面铺着药材:“哪有什么收获,你也知道的,我哪受得了这个冻,没走多远,搞了些草回来泡脚,这位是我朋友,姓余。”
何源朝她伸手:“余小姐,我是章秋发小,何源。”
余溪风点头:“你好。”
章秋拉开一旁的抽屉,口服了一粒依巴斯汀。
何源原本还好奇地打量着余溪风,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章秋,的药。
余溪风要走时,被章秋拦下喝了一锅姜茶。
他叭叭叭地叮嘱,现在供暖还没有完全恢复,回去不要着急洗澡,喝的水要适当热一些,不要吃生冷之物,短时间内,也不要到地表上去,不要在身体里攒下寒气。
何源站在一旁笑着。
余溪风说:“老头,我明天休息一天哈,就不来练拳了。”
蔡老头同意了。
他脚边是何源提来的一罐子孜然土豆。
章秋让余溪风留下来吃晚饭。
因为有别的客人,余溪风没答应,先回去了。
跟蔡老头请这么一天假,是因为余溪风准备再跑一趟建材市场。
她不是一个有事喜欢拖着的人。
活干完了才好猫冬啊。
章秋的话,像是一阵风,从她耳朵边吹过去了。
第二天余溪风出门很早。
按照地图的方向,往建材市场去。
比起商圈,或者中秋街道,建材市场简直冷清得不行。
余溪风没费什么功夫便推开了门。
从这里的木材被搬空以后,再也没人光顾过这个地方。
余溪风捡走了瓷砖,石砖,水龙头,陶瓷盆,各种各样不能燃烧的板材。
像是收拾破烂一样,各种工厂流水线的产品堆积在空间的荒山里。
也许有用,也许没有。
但是末世越往后,有,总比没有好。
余溪风花了一整天时间,把建材市场清了个遍。
这一晚余溪风没有回去,找了个房屋关好门窗后,进了空间。
泡进热水里时,余溪风感觉自己的灵魂归位了,温泉旁边就是果切。
小橘围着余溪风的温泉徘徊。
它既不敢下水,又不愿意离开。
小橘站了起来。
小橘原地起跳。
在精准地一脚踩到余溪风的肩膀后,又灵巧地跳到了对面。
余溪风在水里骂骂咧咧。
这么宽的路就非得踩着自己的肩膀过去是吗。
在准备把手伸向西瓜时,想起章秋的话,余溪风顿了顿,毅然叉了西瓜放进嘴里。
她看了一眼荒山,入眼全是建材与粮食,再满足也没有了。
她可以用石砖垒一个更结实的猪圈。
这样猪圈就不会塌了又改,改了又塌。
温泉泡得余溪风身体发热,余溪风从水里出来,又摸了一份牛奶刨冰吃。
从建材市场出来,余溪风回家之前,先去了一趟胖子那里。
把那套点翠头面换了回来。
等余溪风走了,胖子哄云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等我再寻摸寻摸,看看有没有别的。”
云姐瞪他:“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小余是有用,我们买回来不当吃不当穿的,粮食多了烧心是吧?”
“哪有哪有,这样一整套难碰上,别的总是有机会的。”胖子从兜里摸出一颗浑圆的珍珠:“当当当当——”
珠子圆润剔透,散发着莹莹的宝光。
差不多有鸡蛋黄大小。
云姐瞪胖子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余溪风回到家里,锁好门,进了空间。
点翠头面进入空间后,似乎触发到了一个临界值。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花坛扩容了。
花坛里挤着茂盛的果树,青菜,还有红薯土豆,几乎没有下脚的空隙。
余溪风有心想再种点什么,都找不到地方挤。
现在又多出来了差不多十平。
余溪风把那包药材种子种了进去。
种在花坛里的东西,从来不用她操心什么生长习性,结果周期。
更像是一种规则,种下去,时间到了,就能有收获。
药材生长周期长,哪怕要长二十年,在花坛里,只要一年就够了。
现在种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回到了地下避难所,余溪风也恢复了站桩。
下午收拾收拾,就去找蔡老头练拳了。
何源也在,站了起来,同余溪风打招呼。
蔡老头这地本就不大,何源在那,余溪风再挤进去,就真的没地下脚了。
章秋先出来了。
他凝眉细看余溪风,又抓着余溪负的手腕像模像样地切了个脉。
然后面沉如水地转身离开。
余溪风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
蔡老头背着手出来指点余溪风打拳。
几套打下来,浑身热汗。
何源在里面和章秋搭话,章秋臭着脸,一字不发。
打完拳,余溪风接过章秋倒来的水。
“你可真能耐啊。”章秋说。
余溪风:?
章秋戴着口罩,那双眼睛依旧漂亮得很。
余溪风心驰荡漾了一秒,就听章秋阴森森地问:“我这还有冰沙,你要吃吗?”
啊?
余溪风眼神飘忽,跟在章秋身后,一脸莫测地端起热姜茶,给自己满上一大碗。
这章秋是学了什么邪门歪道?
病患就没有饮食自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