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房东婶子说,汤杰和黄鸿也重新回到研究院里上班去了。

婶子的语气不无羡慕:“早知道当时留一留汤杰,问她要个内推,我有个侄子,现在天天闲到屋里头,我都想给丢到林区里去了。”

她看向章秋,说出来意:“大仙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看能不能让我侄子跟你学学,他手脚很勤快,我让他给你交学费,有两分手艺,好歹能端个饭碗。”

章秋拒绝了。

变异种的许多东西,他也在摸索。

凭借着之前和医院的合作,章秋偶尔会去医院帮忙参详参详。

但他已经不对外接诊了,连算卦也不接。

他这阵子在周易上有了一点心得,

去打水的时候也和同好交流过。

他正经地起了卦,算出这人近日生疾,提醒他小心预防,注意保暖。

回来的时候,自己一头摔在门槛上,脑袋上砸了一个好大的包。

后边断断续续又有两回这样的事。

风寒明明已经好了。

现在天气也转暖,

给人起了两卦,做了一番指点后,

风寒居然又卷土重来,章秋大病一场。

他感觉算这个好像在败自己的运势。

这买卖不划算,还不如纯靠话术去忽悠。

章秋再不肯和人起卦,只自己玩。

他想了想,对房东婶子:“医院那边招杂工,我帮你给问问。”

“诶诶好。”

医院也是个好去处。

婶子想让侄子跟章秋,是因为她信服章秋的医术。

想让侄子学一手。

但章秋毕竟是个野生大夫。

能去医院,当然是正规路子。

房东婶子喜不自胜:“我就知道你们两口子是好人,当初这屋租给你们真是租对了。”

章秋丑话说在前头:“他之前没有这方面的基础,过去肯定是从体力活干起,医术这东西,要学很多基础,进去之后能发展的怎么样,还是得看他自己。”

婶子一口应下:“这是自然。”

房东婶子给章秋免了两个月的房租。

极夜过去,余溪风又开始天天不着家了。

她天天往家里捎东西。

家里堆的东西越来越多,章秋从里面拣出一套古钱币。

这东西有灵性,甚好。

余溪风这天去了赌石场。

她又开始隔三差五地往赌石场跑跑。

一件两地买。

有真的,也有假的,偶尔还会打个小包。

这边又新上了一批存货。

她都混成赌石场的熟客了。

这天余溪风一踏进赌石场,就明显感觉到,赌石场发生了变化。

石头还是那些石头。

卖石头的老板也依旧是那些个老板。

余溪风按照惯例打了一声招呼,老板们分明看到她了,目光却纷纷从她身上移开。

余溪风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避开了余溪风的视线。

不太对劲。

余溪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一个老板的面前,

她扒拉着挑选了一块石头,语气如常:“宋老板,这块什么价。”

宋老板头都没抬:“这块被人定了。”

余溪风并不意外,她随手捡起了第二块:“这块呢。”

“这块也被人订了。”

余溪风将石头放回去,声音冷了下来:“宋老板,你坐在这里,是来做买卖的,你摆一堆被人订了的石头,是几个意思?”

旁边的人搭腔:“你给的价太低了。”

余溪风道:“现在什么价?”

那人比了个数,竟是在原先的价格上翻了十倍。

赌石的价格本就起伏,

余溪风不是出不起价格。

而是老板们,对她已经完全没了做生意的态度。

宋老板道:“跟你做生意,我们都亏本的,现在不做了。”

余溪风说:“昨天还有人说,我一个人占了你们赌石场百分之六十的营业额,要不是有我续着你们的生意,你们有好些人,早就收摊回家了。”

老板们都没吭声。

其中一个道:“妹子,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老板们也不是成心的,昨儿个上面有消息下来,不让我们做你生意。”

方具重?

她记得这个赌石场背后的老板就是方具重。

余溪风问:“执政人?”

老板们神色含糊起来:“差不多。”

差不多,那就不是了。

余溪风眯起眼睛。

不是方具重,又能代表方具重。

“余小姐,是我的意思。”关梁珏缓缓走出来,“也不是针对你,具重和我说过,你的眼光很好,也是赌石场的重要客户,是这样,以后凡是从这里出去的料子,我们都为您提供售后的切石服务。”

“要是我不需要呢?”余溪风道。

“不行的哦,所有的石头都要切成石板,我们这边需要做一个记录和采样。”关梁珏微笑道,“也是为了方便客人,避免混淆。”

石头还能混淆?

眼睛是瞎了吗。

赌石原本客源凋零,是买方市场。

因为余溪风收的多,生生抬成了卖方市场。

关梁珏道:“余小姐有看上的石头吗?”

余溪风心中不耐。

她俯身随意捡了一块,

关梁珏面不改色地报了一个价。

是先前的五十倍。

余溪风嗤笑一声,随手把石头扔在地上。

这姓关的,什么都不懂,也敢报这样的价。

周围也有行家,有人捡起那块石头打灯看了看:“啥表现也没有,这不就是块花岗岩嘛。”

关梁珏脸色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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