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笼罩着愁绪。
粮食的问题还没解决,又丢了这么多的孩子。
余溪风没搭理长吁短叹的刘村长,回到房车,把苍灰从空间里放出来。
苍灰在空间里待了两天,余溪风这两天忙着地底钻洞,一时半会儿没顾得上。
偶然发现它追着鸡跑,和大白大打出手,才把苍灰从鸡圈里扒拉出来,丢到了荒山的另一面。
活鸡不能给苍灰吃,喂点冻肉还是没问题。
苍灰在余溪风的空间里吃了玩,玩了睡,睡醒了吃。
别提有多逍遥。
它食谱也杂,没少祸害余溪风的花坛。
余溪风这个时候把它拎了出来。
她从卫生间的晾衣杆上拿了件章秋的衣服,让苍灰闻。
“我,我这里有孩子的衣服。”有人泪眼婆娑着道。
余溪风瞥他一眼,没搭理,让苍灰闻章秋的衣服。
苍灰跳了出去,余溪风跟上。
后面的村民哗啦啦都要跟来,叫刘村长拦下了。
“那个谁,贵安,昌盛,周大姐,再带两个,其它人统统在村里呆着,不许乱跑,谁要是乱跑,直接绑了扔地窖,听到没有。”
余溪风没有去管这些人。
苍灰在地上跳来跳去,一路向前。
在拐了很多条弯后,就连村民也啧啧称奇。
“这里的屋子还在啊,都好多年了。”
“什么时候建的啊?”
“好多年前就说要拆改了,村里没拨出钱,就对付着了,这些,放以前都叫危房。”
“那里还有个拆字呢。”
还没靠近,余溪风便心头一沉。
别说苍灰了,后边跟过来的村民都闻到了冲天的血腥味。
地上堆着碎红砖和废弃的石头。
顶上的瓦片滑落下来,在地上砸开了花。
破布帘子挂下来,被风吹动,处处都透着不祥。
光线昏暗,却不影响苍灰的脚步。
苍灰径直往血腥气最浓处。
翻滚的味道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不适。
余溪风一脚踩到了一个东西上,软的,滑的,甚至还有点弹。
是肉块。
余溪风移开脚掌,面无表情。
“这,这都是——”刘村长哑了声音。
这都是死人。
肉被分割成一块一块,一旁还堆着空掉的铁皮罐头。
余溪风想到吉家送来的肉罐头。
唐贵安的脸色痛苦极了,一把络腮胡子不断抽动。
唐贵安在这次对阵火风社立下大功,刘村长把那根香烟奖励给了他。
唐贵安的喜悦只维持了很短,不到半天,回到家里,父母的责备,媳妇的崩溃都压在他的肩上。
他家的米娃,已经是第二次丢了。
米娃是他唯一的孩子。
喝止想要在地上舔一舔的大狼:“苍灰。”
苍灰被余溪风叫住了,没做出什么进一步刺激唐贵安的事情来。
在米娃之后,丢的是唐逢。
唐逢的父亲,唐昌盛也在队伍里。
他低着头,脸色也很难看。
余溪风的视线扫过全屋,丢失的孩子和章秋,应该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倒也不是认出来的。
碎成这样,亲妈来都没法认。
只是从时间上看,应该来不及,这里没有仪器,碎尸是体力活。
这里的味道太重了,也不知道苍灰还能不能定位章秋所在的位置。
苍灰左右闻了闻,开始往里跑,余溪风跟过去。
村子的房子很多都连成一片,里面互相打通。
这一片危房也是,苍灰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连廊。
里边的这间房子,就要新多了,墙壁和地板,近期应该刷过涂漆。
鲜红滴在上面,也更加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