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在家躺了一周，可把林小然嫉妒坏了。
这是黎柯最后一晚快乐时光。
明天返校，还是数学竞赛的日子。
黎柯当然没参加。
林小然今晚也顾不得嫉妒了，拿着一本厚厚的数学竞赛练习册“杀”到了黎柯家。
黎柯被迫耐心地给林小然当了一晚家教。
“小黎私教课费用结一下。”黎柯摊开手掌放在了林小然的练习册上。
“没问题，烤肉，安排，”林小然虚弱地比了个ok，学了一整晚数学，整个人都萎了，瘫靠在椅子靠背上，“你脑子能不能借我用用，考完就还。”
“不行，高级的脑子配低级的脑壳会不兼容。”黎柯指了指脑门。
“你找死！”林小然把靠枕扔黎柯身上。
黎柯一个侧身闪躲：“我死了谁帮你开小灶啊！”
两人又扯一旁的抱枕闹了一会。
林小然累得喘起了气，跟黎柯闹腾真够累的。
“虚。”黎柯毫不犹豫地吐槽。
“你才虚！我只是太久不运动！我可是能一打五的强者！”
林小然把注意力回到了练习册上，又写了一题，突然开口问：“那啥，你有什么打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但黎柯听懂了。
他爹离婚还进去了，如宋兰所料，被判了三年。
等他出来，黎柯早就成年了。
“能有什么打算，活着呗。”黎柯耸耸肩，好似这不是一件大事。
之前黎建国每个月都按时给他打零用钱，他也用不完，都存着。
黎柯算过，加上宋兰刚给的十万，足够他上完大学了。
“有需要帮忙的就找我。”林小然该出手时会出手。
黎柯有些不自然地挠挠脖子：“你……你也一样。”有困难也可以找我。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林小然的处境也没比黎柯好到哪里去。
但总归来说，还有亲人，有还爱她的外公外婆。
林小然的爸爸也还在世，只是有了自己的家庭后完全不管她，但钱也会到位。
所以她也算是不缺钱。
如林小然所言，“反正他都不爱我了，那就多让他爆点金币吧，把我生下来总该负点责任吧。”
林小然从不矫情，从不拒绝他爹给的钱。
Money，money，多多益善。
“那你下次考试不就能一鸣惊人了！？”林小然突然想到，“马上震惊全一中，超级大逆袭，爽文都是这么写的。”
黎柯：“…………”
黎柯还没想到这一茬。
他转了转手中的笔，若有所思般：“张扬，这有点太张扬了，这不好。”
“！？”林小然无语，“你还怕张扬？校霸就不张扬了是吗？”
“循序渐进吧，每次进步一点点，高考再吓死他们……”
黎柯摸了摸下巴，自己都没忍住爽出声。
“你别说，装学渣还挺爽的。”
林小然又一阵无语：“那你人还怪好的嘞，真这样以后你就是学校传说中的励志故事了。”
不爱学习、成绩垫底的校霸，努力学习，慢慢进步，在高考一鸣惊人……
林小然都能想到以后的老师会怎么吹了。
“真有你的，那你自己慢慢装逼吧。”林小然收拾了桌面的东西，“走了，希望我明天也能装个逼。”
学校直接让高一放一天假，把他们的教室弄成考场。
苦逼的高二高三生正常上课。
有数学竞赛的高二高三生，考完也得马上回去上课。
还没开考，不让进考场，大家都在走廊聊题目或者看习题册。
林小然和杨陆铭分到了一个考场。
林小然碰见杨陆铭时还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杨陆铭轻轻点头回应。
他，好冷淡。
林小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下意识这么想。
她感觉他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杨陆铭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来着，甚至还会主动找话题聊聊。
好像是集训之后，杨陆铭就变冷漠了。
难不成是杨陆铭讨厌叛逆小孩？
毕竟在杨陆铭这，林小然算是人设塌了。
林小然被自己的脑回路惹笑了。
管他呢。
人设可以塌，但成绩不能掉。
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不然……
过段时间是她妈妈的祭日，她没脸见她……
林小然摇摇头，把不好的情绪摇走。
考前不宜再做新题目，她看的是做过题目的易错点，和简易的解题思路。
黎柯教给她的一些快速解题法，她在题目旁做有笔记，看起来一目了然。
这些方法不仅适用于数学竞赛，还适用于高考数学后面两道大题的最后一问。
林小然看着笔记，莫名其妙想到昨晚黎柯说的，高考要一鸣惊人。
不禁笑了出来。
被他装到了。
“学姐，竞赛题这么好笑吗？是出错题了还是怎样……？”
路过的白酒同学恰巧看到，忍不住好奇心，探了个头去瞅林小然的题目。
白酒虽然是高一学生，但今天放假与她无关，还是得乖乖背上书包来学校。
不过高一的学生考完就能走，不像苦逼高二高三生，考完还得回教室上课。
“好久不见。”林小然看到白酒脱口而出。
集训过后两人就没再见过了，集训明明就在一周多前，但却仿佛过了蛮久。
白酒眨巴着眼睛，她还是这么可爱。
“笑我做错的解题思路罢了。”林小然还是回答了白酒的好奇。
两人很默契地没提集训。
白酒笑笑地同林小然摆手：“学姐加油，那我先走啦，我在最尽头那个考场。”
“嗯，加油。”林小然笑着回应。
林小然看着白酒蹦蹦跳跳走远的背影，然后看到杨陆铭热情地同白酒打了个招呼，还互相寒暄了句什么。
啊……
他的冷漠果然是冲她来的吧。
林小然只是感慨了一下，也没往心里去。
“各位考生请注意，距考试开始时间还有30分钟，请同学们拿准考证、身份证等有效证件有序进入考场，请同学们将手机、手表等电子设备、与考试有关的资料拿出，一经发现，当考试作弊处理……”
林小然拿出自己的笔袋、身份证。
嗯……？
翻遍了整个书包和所有口袋，
准考证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