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您嘴上说不会废了他的储君之位,但只要您存了这个心,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不行!
必须赶紧通知小熥熥,让他不管是撒泼打滚,还是负荆请罪,总之要让皇爷消了气!
正当郭慧妃这样想的时候,老朱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的话不许告诉那逆孙,咱倒要看看,他得多久能来宫里看望咱!”
“呃呃……”
“从今天起,你就别管后宫的事了,安心呆在寝宫哪儿都不许去!”
“皇爷,您这是啥意思,可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啥意思,咱只是怕你这个大嘴巴到处嚷嚷!”
老朱撂下这句话,就气哼哼的起身离开了。临走之时,还命人将郭慧妃的寝宫给围了起来,对外只说郭慧妃病了需要将养,实际上则是将她给关了禁闭。
郭慧妃病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哪怕老朱一直严肃宫禁,但在有心人的渗透下,依然被渗透得跟个筛子似的。
朱棣早些年就给宫里进献太监,这几年又时常赏赐宫里的太监,很快就得到了郭慧妃“生病”的消息。
他不仅知道郭慧妃“被”生病,还知道是老爷子有意将她给禁足。
朱棣收到这个消息,当即就去了鸡鸣寺跟姚广孝商量。
“姚上师,你如何看待此事?”
姚广孝听了朱棣的消息,脸上微微一笑道。
“此事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此言何解?”
“敢问殿下,若是你处在老皇帝的位置上,在已经交了权的情况下,想要废黜储君该当如何?”
朱棣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
“如果是孤来行此事,定然先剪除其羽翼,然后联系军中大将,将军权抓到手,待时机成熟一纸诏书废黜其储君之位。”
“殿下英明!”
“如果贫僧所料不差,老皇帝下一步该是将晋王殿下逐出京城了!”
“呃呃?”
朱棣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紧张,既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不敢确定。
“不会吧?”
“父皇真的有废立之心?”
姚广孝摇了摇头道。
“自然不会!”
“敲打一下皇太孙,让皇太孙变得更在乎他这个老皇帝才是真!”
“但如果皇太孙继续骄狂自大,或者犯了什么大错,老皇帝也未必不会假戏真唱。”
“毕竟,还有一个皇孙在京,而且在宫里养伤呢。”
朱棣闻言心里开心得要飞起了,只要不是朱允熥当皇帝,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朱允炆的身份太尴尬,武将勋贵是不可能跟他一条心的!
“姚上师,孤现在该如何做?”
姚广孝闻言略微沉吟一下道。
“殿下现在什么都不必做,如果老皇帝将晋王赶出京,那殿下就赶紧上书请辞,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朱棣闻言有些犹豫的说道。
“孤不用帮允文那孩子一把吗?”
姚广孝淡定的摇了摇头。
“自有佛门帮他造势呢,不用咱们出手!”
朱棣回到王府,忐忑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果然听到宫里传出旨意,狠狠的斥责了一通晋王,说他不务正业,荒废军事,致使边境屡遭侵犯,责令他立即离京,回封地整饬军务。
这份诏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铸钢荒废军事是真,不务正业也是真。毕竟他整天忙着修仙养生,能有时间打理军务都见鬼了。
只是那屡遭侵犯是什么鬼?
有常升率领的十万大军在归化城驻扎,哪个不开眼的敢进犯晋王的封地?
别说晋王封地了,就连孤儿寡母的秦王封地也没听说有人敢进犯啊。
朱棡在收到旨意后也懵了,暗道父皇是不是吃错药了?
自己这两年一直赖在京城,每年呆在京城的时间比在封地多多了,父皇还时常下旨挽留他,让他留在京城安心养病。
现在老爷子非但不让他养病了,反而嫌弃他不干活,这是什么道理!
会不会有人假传圣旨,故意将孤给支走,然后做出对父皇不利的事情?
朱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非但没有接圣旨,反而愤怒的从地上站起来。
“孤要进宫面见父皇!”
“晋王殿下,皇爷的命令是让您立刻离京,可没说让您进宫……”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阻拦孤面见父皇!”
“来人,把这个离间天家骨肉的阉人给咱绑了!”
“诸位将士,可敢追随本王进宫面圣!”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