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着眉看着她的伤口，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去碰，在看到周围那些瘫软在地不能动弹的人后，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那双总是带着醉人的温柔的眼眸。
还在静静地看着她。
明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但即便在此刻他还是在轻声询问着她。
“矜矜…痛不痛…哥哥杀了他们好不好？”
好似生怕会吓到了她一样。
只是随着他说完那句话，那张清俊的面容上的纹路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眼中的颜色也逐渐加深，瞳孔也放大了许多。
在此时显得愈发的妖异了起来。
没人知道他此时看起来还算平静的状态下，内心烧灼着想要破坏一切的欲望。
齐晋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在秦岭看到的他，还要异化严重的多的哥哥。
“哥哥…”
她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的喊着，忍不住向他伸出了手，就在她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她。
“齐晋，别碰他！他已经快没有理智了！”
解练环在看到她的手就要碰到齐羽的时候，忽然忍不住的大喊道。
听到声音的她并没有回头，
只是固执的一点点抓住了他的手。
而在这时本来还瘫软在地上的汪念，忽然摇动了手中的青铜铃铛，在他们僵硬住的一瞬间，出手向齐晋袭击了过去。
一把匕首忽然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身体。
汪念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停留，飞速的离开了这里，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将匕首直接捅进她的心口，而是偏离了两指。
也不过是因为只是想让他们，
顾及不了他而已。
就在他动手的时候，周围的那些还能活动的汪家人。
忍着脑海中的剧痛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小姐！”
“当家的！”
而这时她的人收到信号也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以后，也一起涌了上来，跟着周围的汪家人打了起来。
他们是先解决汪意那边的人才过来的，没有想到这里还埋藏着这么多的汪家人。
那一瞬间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明显的痛楚，直到过了一会儿才有感觉涌了上来，可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
“我要你们死！”齐羽看到匕首捅进她身体里的那一刻，只感觉最后的理智再也坚持不住，他身上的纹路颜色瞬间蔓延开来。
他背对着挡在了她的面前，眼眸像是野兽一般放大又收缩了起来。
对着他们无声的厉啸了一声。
那些人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攻击了一样，一瞬间都瘫软在了原地，不停的在原地哀嚎着挣扎着。
只是她却清楚的看见，
他身上的纹路颜色又蔓延了许多。
齐晋看清他身上的情况以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脸色不停挣扎着的齐羽，时而笑着时而面色狰狞。
“哥哥，没事的…别管他，他们都会死的，哥哥相信我。”她不停的说着话想要安抚他，试图让他平复下来。
在察觉他在挣脱她的手的时候，
她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
“齐羽！”
他一瞬间僵在了原地，只是眼中的神色不停的在变换着，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着。
“矜矜，快走…”
他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齐晋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笑着说道。
“这次我不走了。”
她猛然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手放在他的嘴边，既然当初尸鳖丹对她没有用处，那么也未必对他没有作用。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不停的往下流淌着，她却对此毫无反应。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愿意喝的。
“如果你不喝，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
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她是真的没打算再丢下他就这样离开了，如果他活不下去，她也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不是没了他就不能活。
只是她太累了，
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他这样是因为从她这里开始，那就从她这里结束吧。
“矜矜…”他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哀和痛苦的看着她。
他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的。
如果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她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那他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活下来。
“矜矜姐！”
当吴协跟着张启灵来到这里，在看着她将自己的血喂给别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拦住她的行为。
“不要过来！如果你们谁拦我，就是我的敌人。”她漠然看着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了让他们心底发冷一句话。
“矜矜姐…”
吴协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眼眶发红的喊了她一声，心里难受的不行。
即便是在所有人前面第一个来到了她身边的张启灵，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由抿紧了嘴唇，站在她的面前却不敢向前一步。
只有他死死攥紧了的手心，才能让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迅速的划破了手心。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举在了她面前，轻声对她说“我可以。”
“走开！”
她眼眶发红的朝他喊了一声，然后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张启灵，这一次是我自己的事，别管我了好不好？”
她知道他的性格，只是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牵扯其中。
也不想再欠任何人。
她还不起。
他看着她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红着双眼难过的看着他，
而他却不能靠近一步的时候。
心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感觉，脑海中有什么片段闪过，那种心脏收缩的感觉，让他难受的抿紧了嘴唇。
“不能，不管。”
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进青铜门！进去也许能救他！”这时一直看着他们没有出声吴叁省忽然走了出来。
“你没有骗我？”
“矜矜…我不会骗你的。”他看着她眼中有些苦涩的说道。
看出她是真的想陪着齐羽一起死，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眼看着呢。
他也真的没有骗她。
那里面的物质也许可以阻止他的异变，齐羽最后的出路也许就是那个青铜门了。
只是到底怎样的结果他也没办法确定。
但如果那里都没办法救的了他，那大概就没有地方可以救他了。
如果她真的要陪他一起死，那就再等等他吧，等他结束了手上的事就来找她吧。
这大概也算个圆满吧。
反正他从来不是个称职的三叔，就是大侄子以后要让老二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