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夏挑眉:“你还想要啥?用给我全身裹上面粉,丢进油锅,炸个两面金黄后捞出,给你上一盘儿炸知了猴儿不?”

“你不是土食系的么?地上随意抓一把土面子就吃呗?”

任杰翻了个白眼:“倒也不是不行!”

而后抓起酒杯,跟鸣夏碰了个杯,仰头便灌入口中。

辛辣之感遍布口腔,仿佛有一条火线顺着食道流入胃中,而后…肚子里便暖暖的。

强烈的酒劲儿,冲的任杰面色涨红,轻咳两声:“咳咳~你确定这玩意不是工业酒精?”

鸣夏也是一阵呲牙咧嘴:“你怕啥?就以你的体质,喝甲醇都死不了,更别说乙醇了…”

说话间,又给任杰倒满一杯,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有啥想法,别憋着,跟我说说就是了!”

“这一战,我真觉得你处理的挺牛批的,换做是我,我可能赢不了…”

任杰仰着头,望向天上繁星,笑了一声:“牛批么?我真没觉得自己哪里牛批了…”

“我只是将一颗颗棋子,摆在棋盘上,摆在他们该落的位置上,看着他们下场厮杀,或是赢…或是离开…”

“就连我自己,也是一颗棋子,而我…却不知道究竟在跟谁下棋。”

“这一路走来,有许多人离开了,我本以为只要自己变的更强,就能够留住想留的人…”

“可…直到今天,我仍留不住…”

“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如果走到最后,我赢了这盘棋,可手中已无一子…”

“我真的…赢了吗?我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这个时代,但…我对得起我自己吗?”

“我不知道…”

说话间,任杰又是一杯烈酒入肚,一股酥麻之感涌遍全身,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灵魂好似跟躯体暂时脱离了一般。

鸣夏则抹了抹自己的鼻子:“说实话…我的经历,远没有你的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去想,而不是去做…”

“老爹走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想过,他于地下蛰伏了许多个春秋,只为鸣响那个夏天,而后死去…”

“他这一生,真的有意义吗?”

“曾经…我恨自己是一只蝉,也恨老爹将我带到这人间,跟他走上一样的老路…”

说到这里,鸣夏自己干了一杯,石杯重重的砸在树桩上,发出“嗒”的一声。

只见鸣夏目光灼灼地望向任杰:

“直到我破土而出之时,我才明白,这一切,是有意义的!”

“我老爹已经走了有些年头了,可每当我听到人们对他的谈论,看到他斩出的鸣渊,看到那帮山巅大佬用出我老爹的剑气时…”

“每一次…我心里都爽到爆炸!”

“那可是我老爹啊?他真的于那个夏天留下了自己的传说,他在那个夏天所做的一切至今仍在影响着这个世界的运转!”

“他已经不在了,但…他却仍在!”

说到这里,鸣夏的脸上满是欣慰:

“蝉鸣一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任杰…我是蝉!而活在世上的每个生灵,都是蝉…”

任杰怔然的望向鸣夏:“蝉…么?”

鸣夏笑着:

“怎么?不是吗?”

“人的一生何其漫长?并不是所有的时刻都会被铭记,便如蝉那般,于地下蛰伏,默默积累着…”

“待到夏来时,辉光一刹,蝉鸣一夏。”

“而那一瞬,便足矣被世人所铭记了!”

“夜王是蝉,他这一生都在为魔契者们寻一条出路,隐于夜色,默默前行…”

“这一战,夜王斩我登顶,强势一斩九,留下无法超越的光辉战绩,为你扫平前路,化作夜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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