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任杰再度甩开陶夭夭的手,扭头就走。

可陶夭夭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敢相信这些话是自己哥哥说出来的。

她就这么往前爬着,一把死死抱住任杰的脚踝:

“哥…别走…呜~对不起,这么多年来夭夭给你添麻烦了,但我也不想的啊?魔痕病也不是我想得的,呜~”

“夭夭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不吵着要新衣服,要好吃的了,晚上疼也不哭出声,不吵你睡觉了…”

“你要是觉得房间小,我…我就搬去妈妈的房间住好不好?哥~别丢下我…求你啊?”

“不是约好了要把我的魔痕病治好,然后一起去游乐园,去露营,逛商场,去别的星火城市旅游,去城外探险的么?这些你都忘了吗?呜~”

这一刻,陶夭夭望着任杰的眼中满是哀求,泪眼朦胧。

任杰眉头拧成了川字,满脸晦气:“那些不过是哄你开心随口说的罢了,你还真信?魔痕病根本就治不好,你早晚要死,砸再多的钱进去,也只能让你多活一段时间而已!”

“说真的…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掐死你啊,帮你结束痛苦,那样我就不用这么累了,安宁阿姨也就不用遭罪了。”

陶夭夭怔怔的望着任杰,眼中满是灰暗以及失望: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那么信赖你,我们一起过了十年,妈妈把你一手拉扯大的,你以为我是怎么得的魔痕病?”

“还不是因为爸爸因为救你牺牲掉,我才…”

任杰额头崩起两根青筋,咬牙怒道“别跟我说这个,的确是陶然救的我,但是我让他救的?自己救人没本事死了怨谁?”

“的确,养我这么多年,我感谢你们,但欠你家的,我任杰都还了,从今往后,两不相欠,分开对彼此都好!”

“我要是你,就直接去死,别再拖累你妈了!”

陶夭夭:!!!

此刻她被气的面色涨红,浑身颤抖,望着任杰就好似望着陌生人。

“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说我!我咬死你!”

她张开小嘴,啊呜一口就咬在任杰的腿上。

任杰吃痛,浑身火焰迸发,惊人的热量将陶夭夭当场轰出去好几米,头发都被烧焦了。

陶夭夭躺在地上,不住的掉着眼泪:“妈~你说说我哥啊?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可安宁在柜台后却叹了口气:

“他想走就走吧,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就当我养了个白眼狼了…”

“妈!!!”

任杰冷哼一声,拎着行李就朝门外踏去,陶夭夭趴在地上,伸手不住的够着,嚎啕大哭,声嘶力竭的喊着:

“哥!别走…我的世界里,除了妈妈就只剩下你了!”

“别随便闯进我的世界里,然后又随便离开!我那么依赖你,没了你我撑不下去的啊?呜~”

只见任杰脚步一顿,陶夭夭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可任杰却回首冷冷的瞥了陶夭夭一眼:

“撑不下去那就去死!”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陶夭夭的心彻底击碎了…

她就这么趴在地上,绝望的望着任杰踏出店门。

而就在这时,那负责腾退的富态男带着手下来到了店前,见任杰浑身着火的踏出来,顿时一惊:

“咳~你家这店…”

任杰头也不回的冷道:“随你怎么搞,跟我没关系了…”

而后就站在路边等车,那富态男一怔,狞笑着便带手下进了屋。

“我女朋友的貂皮大衣可是被你洗坏了,四万,这钱你要是拿不出来,就在腾退协议上签名,这事儿就算了!”

可安宁怎么可能同意?娘俩就指着洗衣店的收入生活呢。

“不同意?啧~也行,虽然生过娃娃,但你也算是风韵犹存,若是陪我几次,我再给你几个月时间也不是不行。”

说话间手便朝着安宁的纤腰摸去,安宁反抗,却被抽了个响亮的嘴巴子。

“放开!你放开我!”

“还挺有劲儿,哈哈哈,越野的妞儿老子就越喜欢,这位夫人,你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出什么事吧?”

“你们两个,给我打!”

那两个手下直朝着陶夭夭冲去,抬脚就踹在了她的肚子上,而后拳脚相加,陶夭夭疼的蜷缩在一起,泪水不住的往外涌,不住的挣扎。

“死胖子!放开!放开我妈!”

安宁望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住手!住手啊?我同意!同意还不行吗?”

“嘿~现在同意?晚了!不光是你,就连你闺女也别想逃,给我拖进去!”

只见那壮硕的手下,一把拉住陶夭夭的头发,就将她往屋里拖。

陶夭夭死命的扒着柜台,脸上满是肿胀以及血痕。

“哥!救我!快来救我啊?有坏人欺负我跟妈!求求你,求你啊…”

陶夭夭满眼的焦急,不住的哀求着。

可任杰只是站在门外路边,冷眼望着这一幕,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一般。

“祈祷门外的那个人救你?呵~别想了,刚刚他说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就算是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陶夭夭的心彻底凉了,眼中满是绝望,就这么撒开了扒着柜台的手,任由那人拖着自己的头发,双目无神,望着门外的任杰…

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我哥。

那个疼我,爱我,为我拼尽全力,付诸一切的好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算了…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好…

死了人的话,至少能把事情闹大,保住妈妈,妈妈或许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生的欲望消失,她身上的魔痕开始飞速扩张,转瞬就蔓延至全身。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她的神经,其眼中的世界愈发的昏暗起来…

如果…我没得魔痕病…如果我不是这么弱小…如果我强大到不需要依靠别人,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陶夭夭从未有一刻是如此的渴望力量,渴望改变现状。

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苏醒着,她的身周开始有淡淡的精神力飘荡出来。

不甘的她望着任杰那张冰冷的脸…

是啊…他怎么可能是我哥?那个温柔的哥哥,可是从没对我冷过脸,发过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咔嚓”一声,只见被打的满身血痕的陶夭夭脸上猛的裂开一道缝隙,如崩出璺的瓷器,整个世界都仿佛暂停了一般。

彻骨冰寒的声音于那缝隙后传出!

“周!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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