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温泉。
在去电影院的路上，段小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程川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并未叫醒女孩。
靠着椅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段小鱼。
大概是男人的视线太过炙热，段小鱼眼皮动了动，睫毛轻轻地颤抖，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掌心干燥的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还困吗？”
段小鱼摇摇头，刚睡醒的声音软绵绵的：“想喝水。”
车上备的有热水。
程川将保温杯打开，递给她。
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水，段小鱼揉揉眼睛，彻底醒了。
“这是哪儿呀？”
程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影院的停车场。”
副驾的车门打开，程川帮着女孩整理好睡乱的头发，才把她从车内抱下来。
这段时间上映的动画片很少，还都是国外的片子。
程川选了部评分比较高的，在服务台买了票，还给买了桶爆米花。
冰可乐没买，反而不知跑哪儿去买了杯热牛奶。
今天又并非什么周末和节假日，影院的人还挺少的，看动画片的人就更少了。
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后。
程川粗略地扫了眼，整个影厅加上他们，十个人都不到。
有些人的目的甚至并非是来看电影的。
电影开场还没五分钟，坐在前面几排的一对男女就突然亲到了一起，甚至逐渐在往限制级的尺度发展。
人虽然少，但也还是有一两个小孩的。
程川眉头微蹙，手里捏了颗爆米花，精准无误地弹了出去。
两人正亲得忘我，男的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某样东西打中了。
他不满地抬头张望，还站起来，不顾场合地大声道：“谁啊？谁他妈扔东西砸老子？”
男人的大呼小叫惹得影厅里的其他人都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但害怕惹事，没有人出声。
“敢做不敢当是吧？”男人还在不依不饶，“别让老子把你揪出来，否则管你是谁，老子非揍到你跪地求饶。”
几个带孩子的大人听到这话，顿时电影都不想看了，带着孩子就走了。
影厅里便只剩下那对情侣和段小鱼两人。
男人看起来凶巴巴的，段小鱼下意识往程川那边靠了靠。
程川揽着女孩的肩膀，低声安抚：“不怕。”
说完，还往段小鱼嘴里塞了颗爆米花。
有程川在身边，段小鱼便没那么怕了，专心致志地看电影。
找不出是谁扔东西砸自己，男人骂骂咧咧地坐下。
他女朋友柔声吹捧了他几句，男人才消气，并又和自己女朋友闹到了一起，就像他们不是在影院，而是在酒店。
好在段小鱼的注意力一直在动画片上，立体环绕的音响盖住了其他声音，所以段小鱼自始至终都没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电影的时长是一个半小时。
大荧幕上在播放片尾的同时，影厅里的灯光也打开了。
前面的两人整理好了衣服准备往外走。
注意到后排坐着的还有人，而且看起来也是一对情侣。
两人都没流露出什么羞愧之色，甚至女生还特意挺了挺丰满的胸部，露出傲人的事业线。
而她男朋友则在看清段小鱼的长相后，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艳，表情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看起来很是下流。
段小鱼并不喜欢男人看她的眼神，躲避似的将脸埋到程川的怀里。
犀利带着戾气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冷冰冰地射向男人。
原本还打算上前去要个微信的男人突然就被程川冷得像是寒霜的视线钉在了原地。
不愿承认自己露了怯，男人用不屑的语气嘁了声，搂着自己女朋友，还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掰过他女朋友的脸，特响亮地在那张大红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后，挑衅地看了程川一眼。
“哎呀，还有人在呢。”他女朋友故作娇羞地轻捶了下他。
“怕什么？刚才连给老子舔都做了，现在不过是当着别人的面亲个嘴，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烈女？”说着话，男人隔着包臀裙捏了把自己女友的臀部。
段小鱼被程川按在怀里，耳朵也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捂了个严实，自然对这两人的所言所行一无所知。
卫衣男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嘴里突然被扔进一颗爆米花，刚好卡住了喉咙。
被噎着的卫衣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弯下腰去，只想着把卡在嗓子眼的爆米花咳出来。
他的女朋友着急忙慌地帮他拍背。
程川一手抱着段小鱼，一手拿着女孩进影院时脱下的围巾外套，视若无睹地从两人身旁走过去。
男生的女朋友想要拦住两人，但被程川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她刚跨出去的脚步下意识就收了回来。
却不忘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得罪了他，你们的好日子基本就到头了。”
没理会对方的这番中二发言，程川抱着段小鱼径直离开了影厅。
等卫衣男涨得脸色通红地把卡住的爆米花吐出来，追到影厅外时，早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冬日里天黑得早。
把段小鱼抱上车，俯身给女孩系安全带时，程川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段韶言：【把人给我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程川：“……”
按灭了手机，程川没挑战大舅哥的怒火，依言把段小鱼送回了别墅。
然而，到了家，段小鱼却抓着程川的手不肯放，开心地要带他去见哥哥。
可惜，段韶言又有事出去了，就在两人回来的几分钟之前。
年底了，公司比平时还要忙，段小鱼已经好几天没在家见到段韶言了。
听闻哥哥又去忙了，段小鱼难掩失落地低下了头。
程川忽地开口：“想不想吃火锅？”
段小鱼闻言抬起头。
程川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女孩懵懵然的小脸上：“柠檬苏打水喝不喝？”
段小鱼眼睛微微亮起：“要加冰的。”
程川看了眼零下十几度的外面，但被女孩那双又大又亮的杏眸看着，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加一块。”
“好哦。”段小鱼美得冒泡，眼眸弯弯的，颊侧笑出了小小的酒窝。
她也可以像娆娆那样，在暖气房里吃冰的啦。
想到周娆，段小鱼赶忙掏出手机，却发现周娆自从发了那条要去见她男朋友的消息后就了无音讯了。
段小鱼犹豫着，程川突然在厨房里叫她。
“小鱼？”
她放下手机，踩着毛绒绒的拖鞋往厨房里跑：“怎么了呀？”
程川腰上系着围裙，低声问道：“可以帮我剥两颗蒜吗？”
一旁的佣人听了，赶忙说：“程川先生，我来剥吧。”
程川没听她的，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好哦。”段小鱼开心地点头。
偌大的厨房里，段小鱼蹲在地上剥蒜，佣人多次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程川用眼神阻止了。
“剥好啦。”段小鱼伸手过去，手心里躺着的是两颗白色的蒜瓣。
“谢谢小鱼。”程川说。
段小鱼却歪着身子往灶上瞧：“没有了吗？”
这是在问程川，没有需要她帮忙做的事了吗？
“没有了。”程川拉着她的手走到洗菜池前，帮她把手上的蒜味洗掉。
段小鱼出去后，程川让佣人再剥些蒜。
很显然，段小鱼剥的那两颗蒜根本不够用。
佣人不解其意：所以为什么还要叫二小姐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