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表演结束。
负责人对于临时招进来的那几位年轻人还挺满意的。
等到他们冲完澡回来，负责人就想跟他们聊下一次合作的事，其他几个都同意了，唯有一人反应平平。
撕掉遮盖纹身的隐形贴，男人将衣服套上，一身肌肉都被藏在了衣服底下，优越的身高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
他拿上自己的东西，淡淡扔下一句：“不用。”
负责人愣了愣，然后喊：“等等，你工资不要了？”
……
在预订的餐厅吃过午饭。
段韶言又带着段小鱼去玩滑雪。
段小鱼坐在滑雪车里，有些紧张。
段韶言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走你。”
在滑雪车顺着雪坡滑下去的那刻，段小鱼“啊”了一声，音量不算很高。
因着滑行的速度太快，她下意识把眼睛给闭上。
段韶言将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小鱼，抓稳了——”
滑雪车是撞到边上才停下来的。
她虽然戴着帽子，围着围巾，但脸颊还是被风刮得有些红。
而且，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
段韶言从坡顶跑下来，蹲在她跟前，帮她把歪了的帽子扶正。
“乖崽，没事吧？”
段小鱼回头看了眼她滑下来的轨迹，抿着小嘴摇摇头。
“还想玩不？”段韶言试探地问她。
段小鱼抬起亮晶晶的杏眸看他。
段韶言懂了。
他抓住滑雪车前面的拉绳，随后站起身：“坐好，哥哥拉你上去。”
她想要从滑雪车里出来：“小鱼可以自己走。”
被段韶言阻拦了，并抓着段小鱼的手按在他的胳膊上。
“摸到没？”
段小鱼不明所以。
什么呀？
“这强壮的肱二头肌可不是白练的。”
段大少爷虽然日理万机，但每天还是会抽出时间健身的。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地中海和啤酒肚。
不然岂不是浪费了他这么俊俏的脸蛋？
段韶言转回身去，神色自若地拉着滑雪车往坡顶走。
段小鱼望着哥哥宽阔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对哥哥的敬意。
丝毫没发觉，她哥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淦！
失策了。
没想到这滑雪车居然这么沉。
费力把段小鱼拉上去后，段韶言轻微有些喘气。
没给段小鱼察觉的机会，气都没喘匀，他就推了一把滑雪车。
等看到滑雪车远去，他才赶紧扶着膝盖喘气。
看来得加大健身的强度了。
守在一旁的助理上前建议道：“段总，一会儿让保镖去拉二小姐吧。”
段韶言摆摆手，表示不用。
不过，这一次段小鱼没等段韶言来拉她，自己就从车里出来，然后拉着没人的滑雪车哼哧哼哧爬了上来。
女孩仰着张红扑扑的小脸，说话时呼出一团白气：“哥哥，到你了。”
段韶言已经恢复了平日里优雅沉稳的样子，全无刚才的气喘吁吁。
他明知故问：“轮到小鱼推我了？”
段小鱼点了点小脑袋。
帽子上的两只小熊耳朵随着她的动作晃悠了两下。
“好。”段韶言在滑雪车里坐下。
他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段小鱼说：“再见了妹妹，今晚我就要远航。”
段小鱼歪头，疑惑道：“哥哥要去哪儿？”
段韶言面无表情：“快乐星球。”
段小鱼：“？”
哥哥怎么总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好了，乖崽可以推我下去了。”
“好哦。”
滑雪车带着段韶言往坡底滑，他同样闭上了眼睛。
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在享受。
没有人知道段大少爷其实很喜欢一些刺激性的极限运动。
好像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是自由的。
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带给了他难以言喻的放松和享受。
在滑雪场差不多玩了大半个下午，段韶言才带着段小鱼离开。
车上，段小鱼正捧着杯姜茶慢吞吞的喝。
他们不是在回家的路上，而是去影院。
段韶言打定主意要陪段小鱼玩一天。
没有包场，看的是一部带有喜剧效果的动画片。
来看电影的大多都是带着小孩儿的一家人，还有少许的几对情侣。
段韶言一手抱着爆米花桶，一手拿着杯可乐。
旁边的段小鱼拿着的是杯果汁。
她左手边是助理，右手边是哥哥，所以虽然影厅里人很多，却不会因此感到害怕。
电影开始了。
段小鱼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电影。
相比她的认真，段韶言就要显得随性许多。
支着额角，看得挺漫不经心的。
电影有笑点也有尿点。
段小鱼被逗笑了好几次。
到尿点的情节时，她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地对段韶言说：“哥哥，我想出去一下。”
段韶言略微坐直了身子：“我陪你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影厅。
段小鱼其实是想去上卫生间。
段韶言抱着手，懒洋洋地靠着墙，在外面等她。
段小鱼结束后，正准备出来时，隔板被人敲响。
紧接着，她听到隔壁的人像接头那般小声问了句。
“姐妹，请问你带那个了吗？”
段小鱼不明所以。
她回应道：“什么呀？”
隔壁人：“就我们女孩子每个月都会用到的东西。”
段小鱼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从背着的小包里拿出一片卫生巾，踮着脚从上面递过去。
“是这个吗？”
“是这个没错。”隔壁的人说，“谢谢你，宝宝。”
她还感叹了一句，“果然女孩子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段小鱼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洗了手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墙等她的段韶言。
回到影厅时，尿点的剧情早就过去了。
电影在晚上六点才结束，晚饭是回家吃的。
玩了一天，段小鱼似乎有些累了，很早就回了房间。
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但一高大的身影却立在桌旁。
段小鱼眼睛陡然一亮：“程川。”
男人侧开身子，段小鱼才看清他在做什么。
居然在往花瓶里插花。
里面之前插的是一束小雏菊，现在却被换成了艳丽的红玫瑰。
程川接过段小鱼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状似随意地开口：“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段小鱼乖乖地坐在桌前，动作极轻地碰了碰滚动着水珠的玫瑰花瓣。
她连说带比划地将今天的行程告诉了身后的男人。
程川安静地听着，最后才问了句：“开心吗？”
段小鱼点了点头说：“开心。”
不仅是因为玩得开心。
更因为段韶言已经好久没陪她出去玩了。
哥哥是真的忙，有时候明明答应了带段小鱼出去玩，但是还没到地方，就会因为别的事而取消行程。
段小鱼知道哥哥其实很辛苦，因此从未闹过脾气，但心里还是难免会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