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睡会儿?”
玄澈将粥碗递给一旁伺候的画屏,递过茶水。
沈婼棠喝了一口,漱了漱口,玄澈拿过痰盂,沈婼棠吐在里面。
闻言,摇了摇头,这几天睡得时间着实挺多,不困,就是很累。
沐心上前递过帕子,玄澈擦了擦沈婼棠的嘴,将帕子放在银盘上面。
伺候的宫人们都下去了,沈婼棠靠在玄澈怀里面,耷拉着眉眼。
“谨之。”
“嗯。”
“谨之。”
“朕在。”
“谨之。”
玄澈亲吻着她的额头,声音很无奈,很宠溺:“我在。”
沈婼棠靠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玄澈瞧她憔悴的神色,只是几天,脸颊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全都没了。
等着怀中的人呼吸平稳之后,轻轻拿过一旁的毯子,将人包着,放在枕头上面。
玄澈刚起身,就瞧着沈婼棠眉心皱了起来,睡不踏实。
从内殿走出来,关上门。
“温卿,可有什么可以让人安睡的东西,朕瞧着皇后睡不安稳。”
温道尘想了想:“臣这里有安神香。”
“可有其他的害处?”
“回陛下,没有。”
“那就着人点上吧。”
“喏。”
安神香的味道不明显,玄澈看着宫人将香点在暖炉里面,烟气丝丝缕缕冒出来。
果不其然,沈婼棠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
*
“上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将作局监司正出列,“陛下,微臣斗胆进言。皇室后嗣乃国之根本,而陛下后宫仅有皇后一人,实非长久之计。为了江山社稷,恳请陛下选妃,以充掖庭。”
整个大殿,突然诡异得寂静起来。
玄澈坐在龙椅上面,不辨喜怒,好半晌轻笑一声,“选妃之事,事关重大,不可轻率。皇后贤淑,深得朕心,且后宫之事,她也能妥善处理。”
仪同导博士出列,“陛下,皇后固然贤惠,但后宫仅有一妃,难免孤寂。广纳妃嫔,不仅可为陛下开枝散叶,也有利于后宫之和谐。”
玄澈没动,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们:“怎么?曹卿的嫡女要出阁了?”
将作局监司正一哽,跪在地上:“臣惶恐,陛下明鉴。”
玄澈笑吟吟地瞧着他:“你惶恐?朕怎么瞧不出来曹卿惶恐?”
“你这老儿,整日不思量如何为百姓谋福祉,却一心念着将自家女儿送进后宫,怎的?将作局监司正做不得了,想要做国丈了?”
曹年葜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微臣惶恐,陛下明鉴,微臣绝无此心。”
玄澈笑意微敛:“你无此心?朕怎么知道,朕没有火眼金睛,还真瞧不出来。”
“这样吧!”
玄澈歪斜的靠坐在龙椅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左手放在扶手上面,撑着脑袋。
“将你的心掏出来,朕瞧瞧,看看你有没有二心。”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暗一。”
玄澈身后出现一身玄色的男子:“属下在。”
“去,将这厮的心挖出来,让朕瞧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