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果然停了动作,俯身趋近,炽热的气息喷薄在沈婼棠的面庞,令她真切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在自己的鼻翼间流淌。
“你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她的鼻腔充溢着玄澈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浑身燥热,头脑发昏,莫名口干舌燥。
玄澈的眼神脆弱而狂热,似要冲破禁锢,焚烬自己的灵魂。“囡囡,朕只是突然担心自己会不会保护不好你,你会不会有朝一日会离开朕,囡囡,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我们两个人的孩子,那个孩子身上流着我们的血。”
他泛红的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似是口渴,喉结也在缓缓滚动。
沈婼棠有点不自然地垂眸,想推开玄澈,“我....”
然而,天子的动作迅疾,伸手卡住她的咽喉猛然靠近,急促的呼吸拍打在后颈,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距离极近,玄澈的下颌就在她的头顶,他顺势低头看她,沈婼棠几乎与他面对面紧贴着,鼻尖几欲相触,清晰地望见那如蒲扇般浓密的睫毛,以及如琥珀般深沉的眼眸。
“你不愿意?所以你真的想离开朕?”
沈婼棠开始有些头晕目眩,神智迷蒙,只晓得眼前人是他,指尖发麻,唯有在肌肤上游移的瞬间方能缓解,当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因过度满足而开始阵痛。
“不是,我....我没有想过离开你,只是,孩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朕且饶过你。”
“井德明。”
“喏。”
“沐浴更衣。”
“喏。”
玄澈要去宣政殿批改奏折,顺路就把沈婼棠带在身边。
从养心殿出来,玄澈抱着她就要上龙辇,沈婼棠推托着拒绝。
“陛下,我觉得我还是....”
“再多说一句,朕就杖杀流萤和画屏。”
沈婼棠抿唇看他,不敢继续拒绝了。
玄澈看她一眼,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走上龙辇上面,放在一旁。
沈婼棠这是有史以来醒着坐在龙辇上面,如坐针毡,如芒在背,难受得很。
幸运的是,终于来到了宣政殿,她松了一口气。
玄澈拉着她的手,下了轿辇,井德明打开门,玄澈和沈婼棠走了进去。
沈婼棠被安置在软榻上面坐下,跟前的小桌上面赫然摆着新的话本子。
她有些蠢蠢欲动。
话本子的名字都好听,封面精美,以及内容也不错。
玄澈转身走到书桌跟前,打开奏折,看了起来。
沈婼棠乖巧坐在软榻上面好一会儿,见玄澈不搭理自己,这才壮着胆子看了起来。
身子好了不少,沈婼棠坐在那里并不觉得困乏。
一页一页慢慢翻过话本子,至始至终没有发现玄澈偶尔会抬起头看她。
“叩叩叩——”
井德明敲了几下门,轻轻推开,玄澈没抬头,他瞟了一眼天子,低着身子来到沈婼棠身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面,压低声音:“姑姑,陛下吩咐御膳房拿来的核桃,您身子弱,多吃点核桃。”
沈婼棠点头:“多谢井公公。”
“奴才先退下了。”
井德明悄悄出去,将门关上。
沈婼棠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碟子的脆皮核桃。
话本子来不及看了,她拿起脆皮核桃开始轻轻掰开,里面的核桃肉拿出来,放在另一个空的碟子里面。
玄澈这次抬起头,看到沈婼棠将话本子打开放在一旁,专心致志掰核桃,只是掰开的核桃自己不吃,将核桃肉放在碟子里面,现在都堆起来一个小山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