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手捧药碗,步入内室:“陛下,您歇息片刻,奴婢来侍奉小主吧。”
玄澈挥手,命其退下,亲自为沈婼棠喂药。
“陛下,尚书左仆射求见。”
玄澈沉默片刻,给沈婼棠喂完药,叮嘱流萤:“好生伺候着,若是你家主子有事情,立马传人通报。”
“喏。”
沈婼棠在玄澈走后一炷香的时间里面醒来了。
流萤和画屏走了进来,“主子,慢些。”
将沈婼棠扶着坐起来,看她眼里含着泪水,更加心疼。
沈婼棠自醒来之后便沉默不语,双手放在肚子上面,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安福见状小跑着出去,没一会儿,井德明带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坤闱之重,式协于彝章;椒掖之微,聿昭其懋典。故掖庭增耀,裨赞皇猷。从十品答应沈氏德茂椒庭,性成端淑,柔嘉表度,谦顺居心。久侍宫闱,夙著淑慎之仪;克娴内则,丕著柔嘉之范。今进封为正十品选侍,赐居玉芙宫。望其日后贞静持躬,和睦宫闱,毋负朕意。钦此!】
井德明笑呵呵阖上圣旨,交给跪在一旁的安福:“小主,奴才这就着人收拾东西,陛下说了,申时得在玉芙宫见到您。”
沈婼棠没说话,井德明看了两眼她身旁的流萤和玉屏,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
申时沈婼棠搬到了玉芙宫,跪了一地的宫女和太监。
“奴婢沐心,奴婢沐桃拜见小主。”
“起身吧。”
“喏。”
流萤和画屏跟着走进内殿中,“姑姑,吃些东西吧,您从醒来之后,一口水不喝,一口也不吃,多少为自己的身子考虑考虑。”
沈婼棠抿唇,靠在软枕上面,赶她们出去:“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躺一会儿。”
“喏。”
玄澈戌时来到玉芙宫,被拦在门口,有点不可置信。
“你们说什么?”
沐心和沐桃跪在地上,“陛下,小主说了,身子不适,暂不见人。”
“连朕都不能见吗?”
沐心和沐桃磕了一个头:“陛下恕罪!”
玄澈直接被气笑了:“给朕滚到一边跪着。”
“喏。”
“陛下.....陛下,小主刚刚歇着,说....”
“这宫里还由不得你们做主,滚!”
大步走进去,一脚踹开跪在门口的流萤和画屏,将门“砰——”一声踹开,之后关上。
玄澈走进去,沈婼棠背对着门口躺着,刚才嚣张跋扈的帝王,现在倒是犹豫了几下。
“囡囡?”
沈婼棠不搭理他。
玄澈也不恼,“囡囡?”
“朕来了。”
沈婼棠照旧不搭理他。
脸皮超级厚的玄澈转身将内殿的门关上,将鞋子蹬掉,掀开被子将神婼棠搂在怀里面。
“生气了?”
沈婼棠闭着眼睛不说话。
“气性挺大的。”
“您要是觉得我气性大,后宫中气性小的人很多,去找她们,不要来找我。”
玄澈哑然,他坚定地握住沈婼棠的手,不给她留有丝毫选择的余地,与她十指紧紧相扣,似乎要将他们的命运永久地交织在一起。他俯下身贴近她的耳畔,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说道:“囡囡,朕错了。”
“可朕不后悔。”
“你的身子,不宜承孕,朕倒是没想到你会....怀上我们的孩子,之前明明说着难有身孕,朕就没多想。”
男人的手臂犹如磐石般坚硬,牢牢地锁住她,不允许她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颤抖的吻中蕴含着深深的愤恨和无尽的悔恨。
“那也是朕的孩子,朕多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有孩子,最好那个孩子长得如你一般,你难过,朕何尝不是,囡囡,可朕不能没有你。”
他搭上沈婼棠的肩头,意欲安抚她的心绪,然而沈婼棠却挣脱了他,只因此时不想望见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