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身影缓缓从血色雾中走出。
这道身影很模糊,周身都被混沌气所笼罩,遮住了全身,仿佛身上沾满了可怕的魔性,忽明忽暗,隐隐流露出一股惊人的杀意!
顾长歌就这样低着头行走,虽是在走,但是已经看不清他的脚步,速度极快。
他左手持着一杆漆黑长枪,右手持酒坛,仰面畅饮,不过酒水洒落。
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大道之意也越发的浓郁。
另外一处区域,血色雾霭笼罩!
几名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僧侣正在这片大地上快速行进着。
赫然便是西漠佛教的修士。
最前方领头的是一个老和尚,手中持着一柄紫金禅杖,杖身上方流转着各种佛门符文,显然是一件极为强大的王者法器。
他身后披着的袈裟,也是璀璨耀眼,在这片昏暗的血色平原,宛如披着一道神霞,散发着浓郁的神圣气息!
“听闻杀死的人就在这片区域。”
“杀我佛教老祖,还废掉佛子,此等魔头,今日断然不要任由他离去。”
不多时。
西漠佛教的一行修士脚步蓦然一顿,齐刷刷的目光朝着一处望去那是一道黑影,极为恐怖!
他一出现,仿佛周围空气中充斥的血色杀意都不算什么了。
一股股强大的阴气席卷这片天宇,像是一把最锋利的雪亮长刀刮过人们的体表。
令在场的许多僧侣全都色变,体外迸发的佛光都被震碎,毛倒起来。
“禅叶祖师!”
“是我佛教的禅叶祖师莅临!”
一名面容清秀的青年僧侣惊呼出声,眼神凝重。
他的肌体如同玉石般晶莹,每一寸都在散发着宝光!
和其他的僧侣很不一样,周身的佛光仍然在交织,有精妙的佛门显现!
这赫然是佛门中强大的一种宝体,先天沾染着佛性!
“迦叶,那魔头何在。”
“他杀孽太多,罪恶沉重,切不能粗心大意让他给逃了。“
老和尚慈眉善目,说话之间,似有宏大的佛音在虚空中震动,如铜铃的大眼中的杀机更是炽盛!
“你们是在找我吗?”
突然,一道冰冷宛如自魔狱传来的声音响起。
“这人好强大的杀气,像是一尊魔神!”
西方佛教的僧侣们循声望去,一道黑色身影破霭而来,那人浑身的杀气几乎实质化,他们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
“很多人在追求力量的同时,会迷失修行本心,沦为欲望的行尸走肉。”
“施主,何不方向一切贪婪凶恶,入吾空门,回头是岸。"
老和尚轻声教询道,说话之间,将笼罩在其他僧侣身上的那股杀机震散而去。
旋即禅叶禅师望着这道快要走到他们眼前的黑色身影,刚欲出手击杀,眼神突然一凝。
“这…”
“这黑色长枪,竟然是一柄以无尽生灵鲜血喂养的魔兵!!“
禅叶祖师心中震撼,当即双手合十,话锋一转道:“我看你还不曾被此地的杀气和魔兵的魔性完全侵蚀神智!”
“让本禅师助你散去周身邪祟!!"
话音落下。
禅叶祖师周身金光大作,法力狂涌飞。
竟是凭空生出一尊庞大的佛门金刚之相,坐镇四方虚空,与他一同开口诵出古老的佛道经文!
“这是度人经!”
许多西漠佛教的僧侣惊呼出声,眼中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这是他们佛教的至高神通,能驱散世间无尽恶念,度人成佛,只有禅师这样的护法以及之上的佛门强者才能够修行!
刹那间,虚空震动,无数佛道符文交织,将那道身影团团围住。
而就当此刻。
顾长歌脚步一顿,猛然间抬起头,眼眸森寒,有紫色的雷焰在跳动。
“你渡不了我成佛,但我能渡你入魔!”
顾长歌那双眼眸,虽然森寒凌厉,但是却格外的清明,哪里有半分被侵蚀神智的样子!
他眼中跳动的紫色雷霆,赫然便是一种至强的雷道神通,在不断的洗礼元神!
禅叶祖师一惊。
这青年好生了得,在血色平原炼化了这么多古代强者的杀意,竟还能保持清醒!
“施主,你身上的杀劫太过深重!”
“皈依我佛门,我来帮你洗刷罪孽!"
禅叶祖师很快就镇定下来,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开口说道。
说话之间,他身后的佛门金刚依旧未停歇片刻,不断颂出宏大的佛音,佛光冲霄,仿佛要化做无量佛陀,超度众生!
那种声音,似乎有一种魔性的力量。
就欲拨开无尽的阴煞之力,炼化顾长歌的元神!
“不必麻烦了!”
“我直接送你们去见佛祖!”
顾长歌不为所动,只是冷冷一笑,手中长枪快若雷电,直接斩出一道枪芒,震开了他的手掌,要穿透那颗伪兽的佛心!
他现在冷酷无情,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霎时间无数剑芒冲天而起。
起风了。
那一道道闪逝的剑芒犹如大风一般席卷向苍穹。
虚空撕裂,纬度都出现了短时错乱,高纬跌落低纬,低纬逆反高纬。
空中所有僧侣刹那间僵直了身体,像是静立在空中的一幅天画。
“竖子,敢对佛祖不敬!”
“看你是入魔太深,无药可医!”
禅叶祖师眼眸一寒,手中紫金禅杖光芒大作,涌现出极为精深的佛门符文,将枪芒震散,然后手掌化为一张滔天巨手,从上方压下来!
巨大的力道震得大地摇曳,凹陷下去一大片。
“轰隆!”
顾长歌杀机四起,战意沸腾,醉意滔天,抡起弑神枪,卷动高天。
持枪舞天风!
顷刻间将一切佛光异象全都打得湮灭,有成片的混沌雾遮蔽了这片区域。
禅叶祖师面色大变。
以大乘期强行撼动王者境!
这青年果然非同寻常,竟是位年轻的大帝!
这种级别的人物,他们西漠佛教当代都没有一人显化。
他能想象最强的佛子,小西天是怎么道心崩碎的!
因为就连他都感觉到对方的彪悍,根本不能以常理形容,简直恐怖如斯,无人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