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苏辛夷就收到了苏京墨让佘嬷嬷带回来的信,展开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苏京墨信上说半月前江家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赴约,这一场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将鹿家人介绍给大家。

苏辛夷看到这里知道江仲卿跟鹿山长的长女鹿云秋定了亲事,鹿山长虽未出仕,但是经营书院这么多年,学生遍布四海,这门姻亲对于江仲卿来说不能说门当户对其实也相差无几。

就看江夫人这么慎重将鹿家人推出来,就能看出对这门亲的满意与看重。

想到这里就继续往下看,苏京墨信中又写道广平郡王妃带着晏琼思也上门赴宴,而且是不请自去,具体宴会上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但是宴会没几日江仲年就与晏琼思议亲。

苏辛夷眉心一蹙,苏京墨在信中又言,这婚事来得蹊跷又极快,肯定是出了大事,即便是她的婆母神通广大,也没能打听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可见江夫人治家之严。

苏辛夷眉心皱得更紧了,如果昌南侯夫人也打听不到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一定是无法遮掩,不能侥幸的大事。

苏辛夷真是没想到广平郡王妃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本事,逼着江夫人不得不认了晏琼思进门。

这门亲事可真是……

让人心烦。

其实总体来考量的话,广平郡王妃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是站在皇后船上的人,如今皇后母子与东宫关系和睦,江尚书的立场虽然并未十分明显表态,但是也是隐隐倾向于太子的。

所以说,从大事上讲,两家利益一致,没有根本冲突。

抛除立场这样的大问题,其他的事情都是能商议的,所以江家认下了这门亲事。

但是晏琼思这个人,苏辛夷极其不喜,而且此人做事自私自利,这次皇后娘娘对她撒手不管,她这样的性子很难说将来会如何。

江家有些事情怕是要想差了。

苏辛夷心情很差,江仲年她不熟悉,宴会上只偶尔见他站在哥哥江仲卿的身边,那时也只是眼神一晃而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

能养出江仲卿这样端方君子的江夫人,想必次子也不会养得太差。

佘嬷嬷看着太子妃神色不好,便说道:“太子妃,江家的事情自有江夫人管着,您就不用太担心了。润仪郡主嫁过去给人做儿媳,还能像在闺中那么嚣张不成。”

苏辛夷对晏琼思的本性可谓是有深刻的认知,上辈子这人疯狂执着到什么地步,与她简直是不死不休。

江家这次摊上这么个人,若是真的有利害冲突,只怕是要脱层皮啊。

只可惜江箬兰已经出嫁,苏辛夷与江家的往来不多,却不好无缘无故地干涉别人家的家事。

苏辛夷就不懂,晏琼思为什么会盯上江家,她想图谋江家什么?

说起来江家也是真倒霉,上辈子被许玉容盯上,这辈子摆脱了许玉容却又掉进了晏琼思的坑中。

苏辛夷想到这里,转头看着佘嬷嬷思量着说道:“嬷嬷,回头你跟展桥说一声,让他与曹清说,让曹清暂时先盯着晏琼思与江仲年。”

商队还未南下,陛下一直没有旨意下来,曹清一直留在京城待命。两位堂兄挂念家人,在京城呆了些日子就先回了淮宁候命。

穆邢跟着苏翼南下,她手里曹清还能暂时用一用。

武顺虽然是跟着她,但是杨津使唤他顺手了,经常有事就喊他过去,武顺现在就是两边跑,时间上不是那么好协调。

展桥那边也脱不开身,曾梁那边也靠着他居中调和。

这么说起来,人手还真是不太够用。

展桥那边消息传回来很快,曹清已经领命去了,说是开心得很,在京城一直闲着,他都怕自己是不是被太子妃给忘了还有他这么一号人。

苏辛夷听了这话就笑了,看着佘嬷嬷便道:“多给曹清备些银子,晏琼思时常出入的地方开销都很大,免得他不凑手为难。”

佘嬷嬷立刻记下来,回头就让人送去。

佘嬷嬷听完太子妃的吩咐,这才又开口说起宫里的事情,“容王的婚事内廷府那边正在忙着准备,王府修葺那边,因为想要仿着您这边的演武场,如今建得差不多了,太子妃要不要去容王府看一看。”

苏辛夷微微摇头,“我就不去了,这样让张鉴走一遭,他是东宫的总管,殿下不在他出面即可。”

说到这里一顿,她思量一下,随即摆摆手,“罢了,我去皇后娘娘那边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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