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后,苏安一伙人挤上了火车,并且凭借着苏平和王小翠的体格子,成功在过道上抢到了一席之地。
火车摇摇晃晃的前进,因为时间还早,车上人声鼎沸,孩子的吵闹声哭声,妇人的谩骂声,还有聚集在一起夸张吹牛打屁聊八卦的声音。
身形矮小的任三紧紧的扯住苏平的衣角,苏平见他被挤着东倒西歪,大手一揽,将他护在了自己怀里。
苏安也被王小翠半揽着挂在人家的座位上。
左祖迎烦躁的望着窗外,听着耳边传来杂乱的聊天声。
无意中,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任三,你说你从来没有读过书?一天学堂也没有进过?”
“没有!我爸正准备送我去学堂呢,那年他就死了。”
“那你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我认识有,但是不多,十几二十个或者几十个吧,堂弟读书的时候,我趴在旁边看过。”
左祖迎回想起脑海中的剧情,猛的睁开眼睛。
任姗?那个书里面智商高的吓人,冷血变态大疯批?
只要看过这本书的,对这个名字都会记忆深刻,因为她极度的悲惨也极度残忍,评论区分为正反两派为她吵翻了天。
剧情里面,任姗从小遭受虐待,十四岁就被亲人卖去了南方红灯区,16岁杀了看守之人逃了出来,逃跑路上,遇到了一个愿意帮助她的好人,结果这个让她全心信赖的好人,又把她卖到了深山里面。
又经过了两年多的折磨和筹谋,18岁的任姗借着村里一次白事吃席,利用几只吃了砒霜的鸡,屠了整个村,随后与尸为伍半月之久,养好伤后把村子洗劫一空,随后放了一场火逃之夭夭。
等她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变态。
她在南边掌控着各种犯法团伙,把地方官员玩弄于股掌之间,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的智商高的吓人,精通各种博弈手段,她不相信任何人,对生命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因为她从小到大,从世上感受到的全是恶意,想到书里面介绍任姗曾犯过的那些凶残案件,左祖迎寒毛都快竖了起来。
顺着声音望去.....
呼~
左祖迎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同姓同名不同字的人,吓他一大跳,差点跪下去抱大腿了,这可是天道之子都弄不死的人。
目光刚想收回来,就见一缩在妇人怀中的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这边,眼里全是怒火。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苏安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愤怒。
一个四十多岁的猥琐大叔,借着火车摇晃,正猥亵他前面一个瘦弱的女青年。
那女青年感受到身后借着火车摇晃撞在自己臀部的东西,吓得一张脸惨白,又不敢出声,只能低头慢慢的想要往前移动,离那猥琐大叔远点。
然而身后的人像是知道她要干啥似的,整个人站不稳似的,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随后含笑的说了声,“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挤了。”
女青年顿时就被吓的红了眼眶,求助似的看向了身边的人。
可拥挤喧闹的车厢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求救的目光。
倒是隔了四五个人远的苏安看到了。
左祖迎顺着她那喷火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侧面,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火车上这种人多的地方,被挤的有身体接触,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这要是嚷出来,说不定还能被人家倒打一耙。
他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摸上了那男人的屁股,并且还用力的揉捏了两把。
猥琐大叔触电般回头一看。
左祖迎一脸宠溺的朝他抛了个媚眼,似笑非笑的还一脸娇羞,又朝着他的屁股捏了两把,还缓缓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朝着猥琐大叔嘟了两下嘟嘟唇,大手顺着对方的屁股蛋朝他大腿一路摸下去。
猥琐大叔一脸的惊恐,像是见鬼似的,两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抓住旁边座位靠背的手指头都在泛白哆嗦。
左祖迎微微张嘴,对着他道,“嗯~死鬼,冤家~我的小心肝~”
眼见左祖迎越来越过分,都朝着他大腿内侧摸去了,猥琐大叔被吓的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随后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脸惊吓的朝着前面车厢挤去。
左祖迎也站了起来,还伸手去揽他的腰,跟舍不得他,捏着嗓子喊道,“哎哎哎,你别走啊,快过来~”
“等等我~”
猥琐大叔跟被鬼追似的,不要命的扒拉走道上的乘客,暴力向前逃命,引起了一片叫骂声。
太可怕了,他遇上变态了,他被猥亵了,这简直是噩梦,他要下车,他要下车,他不要待在这里。
有幸看了全过程的苏安也瞪大了眼睛,浑身一寒,好恶心,好变态,这也能下的去手?看那猥琐大叔惊恐的样子,估计已经被吓得心理阴影了。
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年轻小伙,是个变态,喜欢男人就算了,还喜欢这种…...
yue ~
一路摇摇晃晃,半夜两点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A市火车站。
天气已经好冷了,冷的每每呼出一口气,都能看到白茫茫的雾气在眼前散开。
刚出火车站,苏安就冷的不停打哆嗦。
衣物单薄的任三,更是牙齿不停的咯吱响。
深更半夜的,一大家子,还这么多东西,苏安也顾不上节约了,斥巨资3块6,包下了火车站门口一辆打着帆布棚子的三轮车。
好几个硕大的麻袋,加上四个人,硬是塞的差点没把人家的帆布棚子都顶开了。
躺在车上睡觉的师傅,见有生意来的,手脚麻利的收好自己的薄被子,帮着把东西往车上塞。
“能坐下,肯定能坐下,来来来,你们人先进去,东西我给你们塞,绝对不落下一个。”
“剩下的我挂在车前头,保证给你们送到家,没事挤挤还暖和。”
这么冷的天气,深更半夜的,他摆着车在门口等是为了什么?家里的媳妇不软还是床不舒服?
不就是为了遇上这种半夜下车,又冷又累还没有班车急着赶回家的客人?
这一晚上要是能拉个几趟,一个月下来得好几百块啊!
蹬三轮的师傅浑身都是劲,拉着一大车子,蹬的整个人屁股全程都没挨上座位。
寂静的夜里,一路都是他呼呲呼呲的喘气声。
就在三轮师傅累得像是哮喘发作的时候,福庆街终于到了。
结了车费,谢过师傅,苏安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带着王小翠进去了。
苏平来来回回跑着把东西全都提到了房内,然后又马上去厨房烧热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