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顺令县主红了眼眶。
“真好笑,我打都打了,你还问我敢不敢,果真是天真啊。”丹娘抬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不过是指甲轻轻一磨,那段青丝便断成两截。
她随意地弹了弹手指,发丝随风而落,很快消失不见。
顺令县主抖得更不像样子了。
“都听清楚了吧,那我就先告辞了。”丹娘优雅地转身。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顺令县主才重重抽了一口气,却更像是带着哭泣的哀鸣。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我姑姑是琼妃娘娘,我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她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禀告娘娘,我要杀了这个贱女人!!”
话是说得很嚣张,可怎么也掩饰不了她那颤抖到不行的声音,以至于每一个字蹦出口都稀碎,根本没有半点威慑。
最终,顺令县主浑身无力地倒在了丫鬟的身上,哭到不能自已。
好一会儿,才等到周夫人与周大奶奶。
一打照面,顺令县主就迫不及待说了方才自己被威胁的事儿。
谁知,话才说了两句就被周大奶奶不耐烦地打断:“我瞧你真是魔怔了,明知自己还在重孝期,偏要偷偷跟着我与母亲一道出门,到了这宴席之上不安分守己,却这般丢人现眼,你口口声声说琼妃娘娘,我倒想问问,琼妃娘娘也是这般教你的么?”
“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你去问问外头这些人,他们可都是你的人!!”
周大奶奶今日对这弟媳的耐心已然告罄,摆摆手再一次打断她:“我说顺令县主,你就不能闭上嘴巴安静一会儿么?你也不用急着说,怕是没个两日,琼妃娘娘也会知晓的,到时候还省了你这许多的麻烦。”
一旁的周夫人淡淡开口道:“还不快些回去,还嫌今日丢人丢得不够狠么?”
回到府里,顺令县主面上挂着冰霜,也不与婆母说话,扭头就去了自己的院子。
周大奶奶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还想训斥两句,又被婆母拦下了。
周夫人道:“去把你那些小厮叫来问问,我瞧着今日……那位沈大奶奶确实离席过一段时候。”
“是。”
待周家婆媳听完那些人的回话,齐刷刷愣住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周大奶奶才屏退左右,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竟……是真的?这位沈大奶奶也太厉害了些吧。”
周夫人却冷哼一声:“我若是她,也会这般!别的事儿不做,专去拆散人家恩爱夫妻,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她瞧着就眼馋心热的,起了这个该死的念头!合该被人家狠狠教训!我们就是太心软了,一次次退让,才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县主?呵呵……就是加封郡主又如何?连个自己的府邸都没有,也好意思把这县主的封号挂在嘴上。明眼人谁瞧不出来,圣上不过是从前抬举琼妃,哄她开心,才给了这风光体面,这丫头竟然还当真了。”
周大奶奶将这些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也痛快道:“正是这个理。”
“既然她起了这样的心思,咱们周家也不好死攥着人家不放,强扭的瓜不甜,要这妇人留在咱们家里守孝,我还怕她暗中咒咱们。”周夫人叹了一声,“也罢,我倒要瞧瞧,对上那抚安王府的正房奶奶,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此时,顺令县主还在屋内哭泣,全然不知自己暗中的心思已经被婆母和长嫂知晓。
身边的丫鬟劝着:“县主,您就别哭了……瞧瞧您这眼睛,这么哭下去明儿定然要肿得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