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一脸懵逼,愣在当场。
老大,这么作弄人很好玩么?人家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嘿嘿,老大,我也正说要进去呢。”
“那行,你先?”姜辰做出了一副‘请’的手势,满目期待。
白苏苏:“……”
她当然不敢进去啊,老大可是真正的“坑苏狂魔”。
“嘿嘿,老大,还是你先进吧。”
姜辰没有理会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入了房间内。
“袭人啊,这些镜子看上去不错啊,回头给你弄一套当穿衣镜。”
“谢谢主人。”
袭人高兴地旁边拍着手掌,那模样煞是可爱,尽管她看上去风韵魅惑,做出这种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矫揉造作。
“嗯嗯。”
姜辰微微颔首,继续朝前走着,白苏苏紧跟在后,诚惶诚恐,期期艾艾。
当时自己刚进来就把扇了一巴掌,如今老大已经快深入它的中心,那家伙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怕了么?
怕得可能性应该很小。
这么说,是想诱敌深入?
“老大,前面估计有诈……”
“什么诈不诈的?你还指望一只哈巴狗能长出狮子牙啊?”姜辰悻悻然挥了挥手,走廊其实不长,两人一鬼现在走了快十几分钟了,那间屋子好像还在那个位置,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老大,什么意思啊?”
“咳咳……主人的意思,那镜子里的家伙就是只哈巴狗。”袭人解释道。
“可那又怎么样呢?”白苏苏费解地挠了挠头。
“鬼差大人,你真无趣,要是那个小帅哥在的话,肯定已经施展嘴炮神功了。”
袭人指的当然是指安一航。
“骂它?”白苏苏努了努嘴,深吸了口气,“有用吗?”
“试试呗!”
袭人原地转了一圈,身上幻化出了一套啦啦队服装,手上拿着两个小花球,即兴起舞。
“鬼差大人!加油!”
“鬼差大人!加油!”
白苏苏:“……”
行吧!骂就骂吧,虽然这样显得有些没素质,与她光辉的形象气质不太符合。
“死小猪,臭小狗……你给我滚出来!”
姜辰:“……”
袭人:“……”
“行啦,我骂吧。”姜辰扶额狂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子怎么就怎么倒霉,收了个这么白痴的小弟呢?哦,不对,应该叫小妹吧。
“哎,猥琐男,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去?”
姜辰站在一面镜子前,那镜子上没有他的投影,一片漆黑,深邃无比。
“要脸吗?龟缩在里面,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个男人,就出来跟我好好干一场,别逼我进来啊。”
“哼!”
镜子表面出现了一道波纹,一个人影从小到大,最后变得跟正常人一般,与姜辰直面对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欧洲中世纪的服装,带着金色假发,有点像早些年港岛电视台里常常出现在法庭上的律师的装束。
“呦呵,你终于敢出来见我了,猥琐男!”
姜辰冲他比了个中指。
“滚!我不想招惹你,你也别惹我!”
嗯?!
姜辰内心中泛起一丝惊异,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怂了?
记得当时扇自己耳光扇得挺爽的啊,难道被上次几道符文给镇怕了?这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打脸之仇,不共戴天!”
姜辰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可明白?”
“那你想怎么样啊?”
“报仇!”
两人的对话简单粗暴,没有丝毫遮掩,反倒是让身后的白苏苏和女鬼浑身不自在。
“可恶!”
镜子怪扒拉着头发,显得非常烦躁,半分钟后,突然又冷静了下来,一脸真切地看着姜辰,“要不这样吧?我把脸伸出来,你扇几巴掌?扇完你就走行吗?”
姜辰:“……”
这家伙怕是个智障吧?
“好啊!”
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然后,镜子怪果真就把脸给伸出来了。
那一幕相当诡异,要是隔壁小孩和老人看到这一幕,早就吓疯了。
“啪!”
很响亮的一巴掌。
“啪!”
第二巴掌更响亮!
“啪啪啪!!!!!”
二十五巴掌后,镜子怪骤然把头缩了回去,揉了揉脸,将变形得如同面团一样的脸,重新揉成了一个正常人的脸。
“神技啊!”
白苏苏惊叹不已。
“好了,我还另外送了你三巴掌,够意思了吧?从此江湖路远,永世不见!”
镜子怪冲姜辰一拱手,转身就走,可谁也没注意到,在他转头的瞬间,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狡黠。
一步一步,镜子怪走得很慢,至少比来得时候走得慢多了。
“哎!”
姜辰忽然叫住了它。
“有事?”
“这些你不准备带回去吗?”
姜辰悠悠伸出手从身上一捞,指尖勾起无数根如同蛛网一般的蓝色丝线。
这一个动作就好像摁亮了霓虹灯的开关,一根蓝色的丝线纷纷显现。
它们布满了姜辰的身体、袭人的身体、白苏苏的身体,组成了一个件网衣,而线头延伸到了镜子里面,全被那个镜子怪攥在手里。
“额?不好意思,我毛衣好像掉线了。”
镜子怪嘴角疯狂抽搐,一根一根地将丝线往回扯,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诚恳而无奈,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居家的好男人。
“可是,你并没有穿毛衣啊?”袭人歪了歪头,咬着手指,一脸困惑。
镜子怪:“……”
嘎嘎嘎嘎……
一只老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头顶飞了过去,在空中转了两圈,又飞走了。
“滴答!”
一点虚汗掉在了地上,镜子怪猛然收紧了丝线,奋力一拉,跟个精神病患者似的朝着镜子里跑去。
“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趣!”
那丝线越绷越长,但姜辰这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老大,这家伙老子有坑吧?”
白苏苏抡起飞爪,砍向那丝线,法器一穿而过,那丝线完好无损。
“不会吧?”
她有点为自己刚才的话而感到后悔,看来脑子有坑的人是自己才对。
因为,她马上感觉到了那丝线似乎是作用于灵魂的,灵魂似乎正在被抽出来。
袭人刚才还在巧笑嫣然,可下一瞬整个人变得神情呆滞,自顾自地朝着那面镜子走去,仿若一只傀儡。
“有点意思。”
姜辰嘴角微扬,单手结印,慢悠悠握住了那一把丝线,轻飘飘地往回一扯,刹那间,镜子怪被拉翻在地。
“biu~”
一声脆响,丝线悉数断裂。
袭人瞬间恢复了意识,鬼脸上煞白一片,花容失色,身形一缩,躲进了口袋之中。
“天啦噜!这玩意太可怕了!人家怕怕……这玩意还是交给主人来解决吧。”
白苏苏即将要被抽离体内的灵魂,重新归位,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老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说不清楚,它只是一个普通的灵体,不过应该得到了某种机缘。”
姜辰面色一寒,直勾勾地盯着镜子怪,那家伙吓得一个哆嗦,脚底抹油,径直跑路了。
与此同时,两面走廊里的镜子也泛起了强烈的波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缩退。
那一幕场景,就像是潮水退去。
“想跑么?”
姜辰身形一闪,直接没入了镜子中,白苏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只听得耳边一阵余音回荡。
“我一个小时后出不来,叫人推倒这座房子!”
这种奇特的鬼物能存在,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地势的原因,万事万物,都有其滋生的环境,就像闷热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蚊虫一样。
“老大,那你呢?”
白苏苏忧心忡忡地喊道,可姜辰已经没影了,那些镜子火速退回了最里面的那一间屋子,走廊又恢复了正常。
白苏苏拿出手机,划到了时间那一项。
“老大,还有五十九分钟,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步入镜子后,姜辰行走在一条黑暗的小路上,他自身感觉只是过了几分钟而已。
没有尽头黑暗,很容易让人崩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每个人大概都有幽闭恐惧症的症状,或轻或重。
因为我们人类自从诞生起就向往着光明,畏惧黑暗似乎刻在了每个人的基因当中。
姜辰有些慌,甚至产生了一丝后悔。
冲动是魔鬼啊!
本来,那镜子怪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不敢在外面作战,使用了阴招。
自己却主动跑到了人家的主场,这不是作死吗?
“猥琐男!你人呢?滚出来!”
姜辰干脆不走了,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你变成鬼都这副怂样,当年肯定是怂死的吧?我猜一下昂,看着老婆和隔壁老王在一起,没敢上前,跑回家跳了楼?”
“或者,看到自己老娘被人欺负,独自龟缩在角落里求饶?”
“亦或者,儿子被不栓绳的狗咬了,你连弄死那条狗的勇气都没,羞愧而死?”
“……”
“算了,我猜不到了,你出来呗,咱俩谈谈心!”
寂静!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虚空中传来了一道声音,“你才是怂死的呢,老子当年可是英雄!”
“就你?还英雄?”姜辰冷啐了一口,不耐烦地道,“你也别再404悬崖上疯狂试探了,回头别把自己作得魂飞魄散,听话,你出来呗,放了那些人,我给你超度,让你早登极乐好不?”
“骗鬼啊?”那道声音充满了不屑,“极乐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去啊?”
姜辰:“……”
这句话倒是把姜辰给问住了,经过几次三番跟鬼物打交道,他发现人死了之后,思维似乎开阔了许多。
民智,呸!鬼智渐开啊!
“咳咳……”
姜辰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咱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那道声音没有再出现,只是周围的环境飞速变化。
如同一则混剪的视频,根本看不清楚想要表达什么。
这种‘癫狂’的状态持续了半晌,景象变化的速度开始变缓,最终慢慢停止,开始连贯的演绎。
那一是一所学校,画面拉近,是一间教室。
一名中年教师正在讲台上谈笑风生,底下的莘莘学子专心致志,课堂秩序良好,没有一个开小差的学生。
中年教师讲课的情绪很激动,很卖力。
有时候,底下的学生们会集体流泪。
“哦?又开始讲述悲惨的往事了?”
姜辰无奈苦笑,这好像是鬼物们共同的套路。
无论怎么样,先打一套感情牌,好像这样就显得,作恶是理所应当的。
画面里不断地流转着那所学校的日常,渐渐地姜辰发现了一个特征。
这所学校很破旧。
与周围繁华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学校们的穿着也比较破旧。
有极个别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
民工子弟学校?
画面转到了放学阶段,校门口出现了好多衣着脏差的家长,有些人头上还戴着安全帽,似乎是刚从工地下班。
他们牵着孩子,流露出难得的笑容。
放学时段,学校门前的那条狭窄的马路,交通压力骤增,孩子成群结队,干扰了某些人的交通。
鸣笛声四起。
大多数人在耐心等待。
而这时,一些丑恶的嘴脸被放大,一个女司机甚至挨着学生往前开车。
甚至,他还听到了一两句咒骂的声音。
“烦死了!这些蝗虫干嘛不滚去乡下……”
画面再次转变,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那名先前在讲台上卖力讲课的中年教师,似乎苍老了不少。
他一个人站在校门口,手里举着一面旗子,面对着四五台挖机,高声呼喊。
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大,大得压住了那人的呼喊。
一片废墟上,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吊死在那儿……
“biu~”
四周又变为了黑暗,虚空中依稀能听见一个男人啜泣的声音。
很沧桑,很悠远。
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能让一个男人哭的事情,大概都是无法扛过去的吧。
那哭声,一时之间,让姜辰百感交集。
“放完了?”半晌,姜辰淡淡开口。
“完了。”那道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怨毒,“我当年就死在这里,我的学生们无学可上,这里却成了富人们享乐的地方。”
“哦,所以那关我什么事呢?”姜辰无奈摊了摊手,“所以,你就作恶?弱者挥刀,砍向更弱者,你特么这么能耐,怎么不去找当事者?”
“你……”
镜子怪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正色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他们要不去买,那些人怎么会建?”
“你特么是愤青吧?”
姜辰站了起来,指着空中大骂,“人家辛辛苦苦赚钱,还不能享受了是吧?照你这思想,社会怎么发展?”
“可他们赚得是不义之财。”
“你又知道了?”
“我调查过,就拿这个苏家来说,家底很不干净,早些年是做倒爷的……”
“那现在呢?现在他们为社会创造了多少个工作岗位?养活了多少个家庭?”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大叔,你太偏执了,醒醒吧。”
“不!我不!他们都该死!我要他们一辈子在这镜子里,享受我当时的绝望,永世不得超生!”
那道声音开始变得疯狂,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颤抖,黑暗中传来了无数道女人的尖叫。
前方再次画面,几十名容貌靓丽的女子整齐划一地坐在一间教室里,门口有四五名保安守卫,每个人都惊恐欲绝,冷汗淋漓,却偏偏在原地,无法动弹。
讲台上出现了一个中年教师的身影,跟当年民工子弟学校的形象一模一样。
“倪雅!”
中年教师飞速地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道题目:13x20=
只不过那些字都是反的,就跟镜子里看到的黑板一样。
“这道题你上来做一下。”
原本惊恐欲绝的倪雅,瞬间变得神情呆滞,起身,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走向讲台。
她看上去就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一步,步伐相同,手臂摆动幅度相同,昂首挺胸。
甚至,连眨眼的频率也相同。
“是的,老师。”
倪雅从讲台上拿起了一支粉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个数字:260。
“啪!”
中年教师当即一鞭子抽在了倪雅的背上,疼得她哇哇大哭。
“笨蛋!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吗?念不好书?以后准备像你爸妈一样修理地球吗?重做!”
“呜呜呜~”
倪雅揉着眼泪,用另一只手抹掉了‘260’,思虑了半晌,重新写下了‘260’。
只不过后面那个260,是镜像的。
“对嘛,这么简单的题,以后千万不能错了,多对一道题,就可以拉开上千人,知不知道?”
“知道。”倪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下去吧。”
倪雅迈着机械的步伐,重新回到了座位。
“同学们,老师对你们这么严厉也是为了你们好,知道吗?我们本来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不努力的话怎么跟那些人去拼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接下来,开始随堂测验。”
“嘿嘿……”倏然间,中年教师嘴角勾起了一抹变态般的狞笑,“及格分以下的,就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课堂上,随堂测验紧张地进行着,姜辰也催动起了一个大型术法。
这方天地能存在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位的执念。
他那些不甘在死后都化作了怨气,怨气积攒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也不知道浅川的鬼差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存在,应该扼杀于摇篮当中,怎么能允许它做大呢?
一道道符文,从姜辰手中飞出,以奇门八卦的方式分散到了整个空间的每一个方位。
而后,他终于长松了口气,那家伙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也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总之,他很轻易地布成了一个大阵,将这里凝聚的煞气疏导流通。
如果说,之前的煞气是狂暴的洪流,现在,姜辰已经将它分流有序,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他没有尝试着去驱散煞气,因为那会导致这片空间坍塌。
或许,包括在自己在内,所有人都会因此丧命。
“还有五分钟,检查交卷啊,看看有没有写上名字……”
教室那边传来了中年教师的声音。
“艹!这才过了多久?”
姜辰啐骂一声,单手结印,身上泛起了一层淡蓝色的灵光,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穿过了那层光幕,来到了教室。
“那位同学,干什么的?”
“哦,不干什么,进来耍耍。”
姜辰直挺挺地站在教室中央,平心静气,直勾勾地盯着中年教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怯懦。
原本那些奋笔疾书的学生们突然回过了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耍耍?你当这是游乐场啊?滚出去!”
中年教师挥了挥教鞭,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双眸之中充满了血丝。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不配做老师!”姜辰淡淡开口,神色坚定。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一片哗然,学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对姜辰流露出赞赏的神情,有的则是满眼怨毒……
“你……你……”
中年教师指着他,那只手连连颤抖,“没教养的东西,我为了他们殚精竭虑,不堪劳苦,一个个把他们往正确的道路拉,你竟然敢说我不配做老师?”
“正确的道路?什么是正确的道路?全靠你一张嘴说吗?你定的标准?那么,你,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是他们的老师!”
中年教师疯狂爆喝,因为愤怒而整个人全身发抖,一双眸子更是瞪得老大,仿佛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哦?你还知道啊?”姜辰轻笑,“请记住,你是老师,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不是穷凶极恶的奴隶主,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路,路并不只有一条。”
“哼!歪理邪说!他们不好好读书?能干嘛?拿什么跟人家拼?一辈子在社会底层晃悠吗?当社会垃圾?”
“所以,你就要抹杀他们?为了这个理由,你就要抹杀他们?有些人,并不需要多么波澜壮阔的生活,他们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时间到!”
中年教师冷哼一声,懒得再搭理姜辰,冲下了讲台开始收卷,跟个疯子似的直接从学生们手里将试卷抢走,甚至,有些试卷都被撕烂了。
然后,又火急火燎地来到了讲台上,拿出了一支笔,开始阅卷,嘴里念念有词。
“笨蛋!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对……”
“这道题我讲过不下五遍,为什么还有人做错?”
“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画面,是多么熟悉。
熟悉到,似乎每个人都有这种印象。
“阅卷完毕!”
中年教师大手一拍,眼睛直勾勾地扫过众人。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不及格的竟然有这么多,以下我读到名字的同学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