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想象过敌人可能会很贱,但没想到,敌人会这么贱!
这种下三烂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这名站街女的年纪都可以当姜辰妈妈了。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
“卧槽!没看出来啊,这哥们口味挺重啊,这样的……都能下得下去……”
“呸!那个字不能说,我们可是文明人……”
“哈哈,穆家小姐的口味更重……”
……
人群中总有‘秀儿’引导舆论,然后,大家的攻讦矛头就轻而易举地到了穆汐雪身上,然后顺势蔓延,到了整个穆家、整个晟煊。
绕是穆汐雪这么淡定的大家闺秀,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实际上,姜辰的为人他还真不清楚,这个女人言辞恳切,莫不是他真是那种恶俗到极致的人?
穆天荡也有些心虚,他后悔啊,这件事本来就不该同意的,酿成这种后果,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到底该怎么收场呢?
陈媛连连哀叹,甚至有些不忍去看女儿,心如刀绞,女儿啊,爸妈对不起你!
整个会场完全淹没在聒噪的海洋里,林致远笑面下得意洋洋,他只要释放出某种信号,就有无数的狗腿子出谋划策,倾情表现。
“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姜辰猛然回眸,含情脉脉,“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知道当初欺骗了你……”
“哇哦——”
“这人渣果然干了那种事,太不要脸了!”
“人渣!人渣!”
“孩子是无辜的,渣男负责!渣男负责!”
要说之前一些人还有所顾忌,现在完全是歇斯底里了,穆汐雪身形踉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家伙……
穆天荡只觉得心中郁结难当,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孽畜!混蛋!
当事人站街女也有点懵,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吗?不是先应该否认的吗?自己再顺势表演一把?
“你别担心,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肯定负责,可是,那晚上明明有那么多人……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背锅吧?”
站街女怔了怔,一时语塞,其他人仿佛闻到了危险的气息,顿时闭上了嘴巴。
“嘿嘿,陈公子,那晚上你可是叫她小甜甜的……”
姜辰指着一名大少道。
“哦, 还有你,王少,这主意是你出的吧?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吃路边摊,这话真是精辟啊。”
“卫大少,你也有份啊……”
一众大少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姜辰完全是只疯狗啊,怎么到处乱咬啊?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啊……”
“含血喷人,你……你该死。“
“……”
几个大少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了声,好像变哑巴了,接着,姜辰提前串通的人员就开始反转舆论了。
“哎呦,默认啊!”
“你们这些大佬真会玩……”
“……”
沙弼等人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林致远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递给火头陀一个眼色,后者马上出去探查,发现那些大少无碍后,又返回了。
“二爷,不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姜辰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区区暗劲级别的蝼蚁,也想破辰爷我的手段?做梦!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对了,我记得这些王八蛋还欠你嫖资吧?”
站街女木讷地点了点头,偷瞄了几眼刚才那几个叫的最欢的大少,姜辰大气凌然地拍了拍胸脯,“小意思,我今天就替他们还了。”
他就是想给外人一个信号,瞧瞧,辰爷我多仗义啊!
“对了,我记得你一个小时好像五十块钱吧?”
站街女继续点头,姜辰笑呵呵地走到了穆汐雪面前,“老婆,有钱吗?先借我五十万。”
穆汐雪强忍着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让人拿给了姜辰五十万的一张卡。
“不,要现金。”
“好。”穆汐雪咬了咬牙,继续吩咐,过来会儿,龙武提着一箱子现金来了,在场之人翘首以盼,心中好奇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啪!”
姜辰把那一箱子钱拍在了站街女面前,她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啊?顿时,那财迷般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
“这……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对啊,全都是给你的,我这么大的客户,能不能给个优惠把之前那些少爷们的单全免了?”
“没问题,没问题,嘿嘿。”站街女快要乐疯了。
正在此时,龙武手下的一名保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刻意抬高了声音,“先生,夫人,外面来了一群乞丐,有好几百人。”
“这……这怎么回事啊?”穆天荡有些纳闷。
“嘿嘿,都是我叫来的。”姜辰举了举手,“其实也不是乞丐啦,都是我们洪溪村附近十里八乡的光棍汉,我这人呢,就是心软,一直想做慈善,以前没能力,现在有了能力,想为普通人多做点好事……”
要脸吗?
在场的那些大少一个个怒火中烧,你有能力?你有个毛线能力?你那叫吃软饭好不好?
不过吃软饭好像也是一种能力哦!
“岳父大人,您素来乐善好施,今天又是我和汐雪大喜的日子……嘿嘿……”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钱呗。
穆天荡暗想,我到底弄了个什么祸害进来?
“龙武,去给他们一些吃的,和财物,好生招待。”
“是的,先生!”
龙武马上下去办事了,路过姜辰的时候,两人互相对了个眼神,没过几分钟,龙武竟然带着那几百号光棍汉进了会场。
光棍汉们哪里见过这种高档的场合?顿时,一个个宛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喜不自胜,尤其是看到在场名流少爷旁边的女眷们时,那种火热的眼神,就像是饿狼见到了大肥羊,吓得那些名媛小姐连声尖叫。
“混账!怎么能放这种人进来啊?”
“你们穆家人到底搞什么?”
“快滚开!离我们远点,臭死了!”
“……”
一时之间,众怒难填,这个时候,龙武站了出来,高声解释道,“先生,这些人感激您的恩德,想当面来拜会您。”
说着,那些光棍汉们都朝着穆天荡深深鞠躬,山呼感恩。
风评,对于企业家也是相当重要的。
这场婚礼本来也是请了姜辰的父母出席的,不过他们自认为身份低微,婉拒了。
“无妨,大家既然是姜辰的乡亲,这些都是应该的,龙武啊,给乡亲们另外找个场地置办一场酒席。”
“是。”
然而,那些人却一一选择了拒绝。
姜辰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望着站街女,“那啥,大姐,我数学不好,你帮我算算,五十万能买你多少个小时啊?”
“咯咯咯……”站街女笑得花枝招展,“这还用算嘛?以后我都是少爷您的,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这么好,大姐,你很有前途啊。”
“嘿嘿……”
那女人干笑着,搓着两只手,眼睛就没从钞票上挪开过。
“乡亲们,今儿个我结婚,感谢大家捧场,我也有个礼物送给大家呢。”
站街女还沉浸在金钱的迷醉当中,可沙弼已经开始浑身震颤……这小子,真够阴毒的!
“嘿嘿嘿……”
那些光棍汉一个个奸笑着,其中不乏有几个,哈喇子流了满嘴,蠢蠢欲动,人人眼睛放光,盯着站街女。
“大家猜什么礼物呢?嗯……没错,我给大家娶了个婆娘,领婆娘咯!”
众人愕然!
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身强体壮的光棍汉已经冲了上去,将站街女给抬了起来,叫嚷着往外走,那老姐姐现在才反应了过来,‘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虽说,她爱钱,但命更重要啊,命要是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呢?
这可是几百号光棍汉啊!
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是什么下场了啊!
“姜少爷饶命啊!饶命啊……是有人指使我来害你的……他给了我一万块……”
Bingo!
姜辰打了个响指,任务完成。
那些光棍们也把站街女给放下了,她诚惶诚恐地爬到了姜辰身边,“姜少爷,是王大麻子让我害你的,还给了我一万块!”
干嘛要用爬的?因为,腿软啊!
王大麻子是仇虎一个远方表弟,坏事做绝,比仇虎还可恶。
姜辰有些怅然,白白表演了这么半天,泛起的浪花实在太小了。
不过想想也对,沙弼什么身份?顾家什么身份?怎么会亲自去跟站街女这种人交涉?
脏事,当然要白手套去做。
“好你个王大麻子,胆敢害我,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姜辰当着众人的面痛斥,意思很明了,老子是一个记仇的人,你们最好都别惹我!
危机落寞,姜辰淡漠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还有谁?还有谁?”
没人答话。
毕竟你刚才都那么贱了,谁还敢上来啊?不被你贱死也被你恶心死!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不开眼。
谁呢?
姜辰的同窗,洪文定。
此人从小到大都是洪溪村孩子们的噩梦,因为谁家教训自家孩子都会以洪文定为榜样,姜辰则是那个反面教材。
这小子读书相当牛逼,那时候,十里八乡稍微有点条件的家长都会把孩子转学到镇上陪读,但洪文定却一直在乡下念书,从村小到乡上的中学,后来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浅川一中,今年高考,更是以全市第九名的成绩考上了浅川大学。
华夏高等学府百余所,浅川大学能排名到前十,尤其以数学、金融学、材料学著称,他考上的正是数学系,足以见得洪文定的实力。
他爸是沙弼家鼎丰集团当小包工头,把儿子也送进了鼎丰锻炼,不要任何的工资,就为了长点见识。
按理说,他是没有资格来这种场合的,但挡不住有心人撺掇啊!
什么玩意儿?我十几年寒窗苦读,你一个臭傻子一步就登天了?这如何能忍?
“这家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傻子,迟早会把穆家的财产都败光的,穆先生,您可是咱们浅川市的栋梁啊,一个晟煊撑起了我们浅川市百分之二十的GDP,您要是把这种人招进家里,晟煊败亡指日可待啊……”
呵!这帽子可戴得真大啊!
洪文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宛如古时候的诤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可连个数都不会数啊!”
穆天荡刚松了一口气,却遇到这么一个愣头青,不免气结,可对方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倘若置之不理,未免落人口实。
当然,辰爷可不愿看着岳父大人闹心。
“洪文定,你不拆我台能死吗?!”姜辰故作气氛地吼道。
“哼!”
洪文定甩了甩手,迈步走向人群中的一名儒雅中年,“韩教授,能否请您出题?”
“这个……”
此人名为韩煜,是浅川大学数学系的泰斗,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也是穆天荡的大学同学兼挚友。
洪文定今年高考数学满分,他也关注过这个小伙子,只是这股愣头青的气息让他有些不爽。
人家结婚,你比做题?有病吧?
“韩教授,您出简单点吧,十以内的加减法我还是会做的。”
姜辰委屈至极,瑟瑟发抖,同时递给岳父一个阴险的眼神,穆天荡会意,沉声道,“韩兄,麻烦你了。”
他不禁也有些好奇了,这个‘傻婿’到底有多少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