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菀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在床上了,他欺身而上,死沉死沉的,压的她动弹不得。

他那双比天上星子还要好看的眼眸,此刻只有欲望,几乎要将沈菀吞噬。

沈菀脑袋已经转不动了。

他是要拿她解毒吗?

他们只是假成亲,她是要离开凌王府的啊。

可他不给她叫人,叫陶大夫来的机会,私心里她似乎也不情愿,她的意识被带偏,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肩膀,这动作在谢景衍眼底无疑是默许,是鼓励,让他的忍耐瞬间土崩瓦解。

锦袍。

裙裳。

一件件扔出纱帐。

藕荷色绣兰花的肚兜被扔到床边小几上。

因为力道过猛,滑了下来。

纱帐翻飞。

银霜和海棠早在谢景衍跳窗进屋,不由分说拉着沈菀就亲的时候,两丫鬟就面红耳赤的逃出了门,还懂事的把门关上了,守在门外,哪都没敢去。

毕竟是大白天,怕没人守门,有不长眼的去敲门怀王爷的兴致。

做为沈菀的贴身丫鬟,银霜和海棠都盼望沈菀和谢景衍能假戏真做,沈镜、沈渡还有云家上下都喜欢谢景衍,更重要的是沈菀嫁给谢景衍了,将来离开凌王府,也不能再嫁给别人,那不是要孤独终老吗?

凌王肯定会再成亲的,那她家姑娘岂不是治好了凌王的腿,最后便宜别去了吗?

这样的蠢事可不能干。

如今圆房了,两丫鬟放心了。

只是屋子里传出来的动静也忒忒忒大了些,即便不让丫鬟靠近,离的远也能听见啊啊啊。

能不能怜惜一下那个床,紫檀木的,很贵啊。

丫鬟们离的远,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吱嘎声,因为都知道谢景衍去晋王府了,没往那上面想,可院子里不止有没经事的丫鬟,还有婆子,这动静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只是王爷不是去晋王府给晋王庆生辰去了吗?

王妃不会再给他们家王爷戴绿帽子吧?!

这念头闪过,就被婆子给掐了,虽然他们王爷不受皇上宠爱,但凌王府的守卫也不是盖的,哪个人敢趁着王爷出府混入府,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不想活了还差不多。

见丫鬟们窃窃私语,周妈妈过去拍她们脑门,“还不去干活!”

周妈妈因为被沈菀敲打过,对沈菀带来的陪嫁丫鬟和墨玉轩的丫鬟都很和善,极少说重话,乍一下严厉,一个个做鸟兽散。

周妈妈回头看向内屋,那动静听得她老脸也红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太能闹腾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菀从昏睡中醒来,人还浑浑噩噩着,然而某处不适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提醒她在昏睡过去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和谢景衍……

他们……

被褥下的她,未着寸缕。

沈菀羞的恨不得把自己蒙死在被子里,耳边就传来一道醇厚的嗓音,“醒了?”

沈菀侧头,就看到谢景衍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宠溺餍足的笑看着她。

他的肩膀上还有她的牙印,青中带着血丝,脖子上印子如一瓣瓣飘落在雪堆上的红梅……

他身上都这么多痕迹了,沈菀都不敢想自己,她脸火辣辣的烧着,不敢看谢景衍眼睛的她,飞快的扯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拉扯间,沈菀侧了个身,感觉有动静搁着她大腿,她伸手去摸。

几乎在触摸到那东西的瞬间,沈菀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心底传遍她全身,就像是被人从头上浇了盆冷水,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那是一块玉佩。

她清楚的感受到玉佩上雕刻的莲花纹。

她给他绣的腰带荷包都扔下了床,唯独这块玉佩留在床上,还生怕压碎了,放到了床里间。

沈菀鼻子酸涩,谢景衍怕她憋坏自己,掀开被褥,就看到她眼睛含泪的样子,谢景衍怔住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他柔声哄道,“别哭,我不会负你的。”

他伸手替她拭泪。

沈菀强忍心痛,将他的手拂开,“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你我的约定不会更改。”

唰。

几乎是瞬间。

谢景衍脸色就铁青了起来。

他在晋王府中了算计,强忍着赶回府,他心底恼晋王妃算计他,又有几分庆幸,要不是中了催情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她圆房。

如今有了肌肤之亲,之前的约定自然就不作数了,可他没想到沈菀在拿身体给他驱寒,舍身给他解媚毒后,还想着离开。

他恨不得钻进她脑子里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巨大的失望袭来,谢景衍只觉得掌心痒的厉害,想把往他心口上扎刀子的沈菀掐死,怕自己忍不住真下手,他猛然掀开被子下床了。

沈菀面朝里间,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传来,她的衣服被扔上床,接着是脚步离开,开门声。

银霜和海棠在门外快守成木头桩子了,听到开门声,两丫鬟几乎是惊跳起来,可是一转身,看着谢景衍冰冷带着戾气的脸,两丫鬟没差点吓的魂不附体。

王爷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像是要杀人的一样。

谢景衍带着一肚子火气朝书房走去,院子里的丫鬟见他行走自如,眼睛瞪成铜铃大。

王爷能走了?!

王爷腿好了?!

丫鬟们都担心自己是大白天做梦,伸手掐自己。

把自己掐疼的龇牙咧嘴。

谢景衍走后,银霜和海棠进屋去,彼时沈菀已经把里衣穿上了,银霜走上前,正要问王爷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就听沈菀吩咐海棠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海棠赶紧出去。

银霜再要开口,沈菀看向她道,“出府给我买一副避子药。”

银霜就道,“王妃和王爷已经圆房了,不准备生小世子吗?”

“去买!”

沈菀的声音有些破碎。

银霜还从未见沈菀用这么重的声音使唤过她,不敢再劝,赶紧去办。

府里有药房,王妃让她出府买,摆明了是不想让府里人知道,可都圆房了,为什么不生小世子啊,凌王府里主子少,有个小世子小郡主,会热闹很多。

沈菀抱着被子,被褥下,她死死的握着那块玉佩,恨不得将玉佩捏的粉碎。

前世她要个孩子要的那么艰难,她也不觉得一回就能怀上,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到等谢景衍事成后,就要给他心上人让位,她就已经心痛的无以复加了,再有个孩子,她还能走得掉吗?

长痛不如短痛。

很快海棠就把热水准备好了,沈菀把自己整个泡在浴桶里,海棠都担心她把自己给淹死过去。

沈菀要浴桶里泡了很久,指尖的皮肤都泡皱了,才起来。

银霜把药买回来,煎上。

书房内,谢景衍坐在书桌前,脸上的戾气一直没消过。

陈风大气都不敢喘。

亏得他之前还为爷高兴,觉得爷终于得偿所愿了,天知道怎么圆房了,关系还更差了,看把王爷给气的,能把王爷气成这样的,也就只有王妃了。

陈风想劝谢景衍两句,但实在不知道从哪劝起,这时候,窗户被推开,陈雨跳了进来。

见到陈雨,陈风道,“找爷有事?”

陈雨欲言又止。

谢景衍冷道,“说!她做什么了?!”

爷猜到了,他就不瞒着了,“王妃让丫鬟买了避子药……”

陈风,“……!!!”

陈风恨不得捂陈雨的嘴。

王爷都快气死了,他还火上浇油。

王妃也是,不把王爷活活气死,她不罢休是不是啊。

谢景衍脸上戾气席卷,他猛然起身,迈步回屋。

他走到珠帘处,就见沈菀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光。

谢景衍脸色难看的像泼了墨一般,他一把将珠帘甩开,走进去,抓住沈菀的手,将她拽了起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沈菀一惊之下,手里的碗摔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谢景衍气头上用了几分力道,沈菀只觉得手腕要被捏的粉碎了,疼的眼泪在眸底打转,谢景衍咬牙道,“喝避子药,你怎么不眼睁睁的看着我暴毙!”

银霜吓的“噗通”跪倒在地,连忙道,“王爷息怒,王妃喝的不是避子药,是坐胎药……”

还真是个忠心护主的丫鬟。

谢景衍手一甩,沈菀就被他掀翻到床上去了。

谢景衍拳头发出嘎吱响声,转身走了。

银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谢景衍有没有信,她赶紧去问沈菀,“王妃没事吧?”

沈菀摇头,“我没事,以后你别为我骗他。”

银霜嘴动了动,没敢接话。

算了,还是不说了,怀孕又没那么容易,尤其王妃连葵水都不准,喝坐胎药还是避子药结果都一样。

丫鬟心很大。

——

PS:女主很快就知道玉佩是她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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