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南嘉数银子看账本的时候,方木匠继续说:“这次有20两,本来到半个月就想跟你结算的,你们一直没来,这几天又接到几个,就干脆凑个整数了。”
距离上次分成过去了20多天,虽然没有上次多,但平均下来也接近一天一两,跟她辛苦卖炸鸡都差不多了,这个收入也算是很可观了。
那边方木匠还在解释:“这回钱数少了些,是因为最舍得花钱那几个公子哥一早就买了,这一段儿虽然订单不少,但没几个高价的,还是普通木头的卖得多。”
柳南嘉这边已经清点好了,因为账目上写得都很清楚,很容易看。
她笑道:“这已经不少啦,我们每天村里镇上两头跑,也就能挣这么多呢。”
又转头对柳言锡说:“哥,盖房子的钱又挣回来了,还多了五两,这下不心疼了吧?”
这话让方木匠哈哈笑了起来,笑完才说:“柳姑娘是干大事的人,肯定不会一直就守着一个小摊子。怎么样,考不考虑直接开个铺子?你们卖的炸鸡我也吃了,确实是好吃,还有那个什么包来着?对,面包!也不错,我那傻儿子可爱吃了。你们那些东西都是热的好吃,开个铺子生意肯定更红火。”
柳南嘉也知道,炸鸡当然是趁热才好吃了。
而且他们的摊子已经摆了一个多月了,生意这么好,自然有眼馋的人,已经开始有模仿的了,只是那些人都做不出这酥脆的外壳,整体味道和她的比起来也差了很远,所以她的生意没受什么影响。
开店,柳南嘉当然想过,只是开店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宋辰的伤没好,家里杂七杂八的的事情也挺多,就没有考虑。
现在宋辰伤好了,确定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哥哥的学堂也渐渐步入正轨,估计很快就可以开始收学生了。房子和地都不用再操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了。
不过,柳南嘉盘算了一下现在手里的钱,大概70两,还是少了一点,等再攒多一些吧。
于是答话道:“说开店现在还有一些早,等等再说吧。若是日后真开了,方师傅可要去给我捧场啊。”
“那是当然,我一定带着我家小子去。”方木匠这段时间赚了钱,显然心情很好,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
随后,柳南嘉又带着一家人去了成衣铺,现在天气渐渐转凉了,要开始准备厚衣服了。
店里的小二已经认识他们了,笑道:“今天终于让我见着完整的一家人了,你们兄妹还真是个个都长得好看。”
‘就是最大的那个和其他人有些不像。’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柳南嘉也不谦虚:“是要感谢我们的爹娘,把我们生得这样好。这次是来买秋装的,我们每个人……拿两套吧。”
因为这个小二一直以来的服务都不错,柳南嘉让他直接拿衣服过来。
拿来看了看,觉得不错,就爽快地付了钱,过程十分干脆利落。
衣服买了,吃食上柳南嘉更是不会亏待自己,杂七杂八地买了不少,最后又花了近3两银子。
柳言锡看得有些无奈,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妹妹,每次得一笔钱,都要马上花出去不少。
回家的路上,经过自家的那几亩地,发现赵家一家人全都在地里忙活着,不仅有赵大叔赵大婶两口子和他们的二儿子,另外两个小一些的孩子也在。
柳言锡和柳南嘉他们就打算过去看看,赵大叔看见他们来了,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像汇报工作一样,详细地说了现在地里的情况。
“柳公子,柳姑娘,你们家的地,这几个月照料地不太好,我得先把地里的杂草拔了,然后再多翻翻土……”
柳言锡有些惭愧,这几个月哪是没照料好,几乎就是完全没管过。
“赵大叔不用这么客气,叫我们名字就好了,地里的事我们都不太懂,你们只管做就行。”
“是呀,我们只是回家时路过这里,看见你们在,就来看看。这两个是您另外两个孩子吧?”
柳南嘉看向赵大叔身边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大些,看着只比自己小一点,男孩应该比思柔大,可能有6、7岁,此时也在地里拔着杂草。
“是啊是啊,这就是我家另外两个孩子,来跟柳公子和柳姑娘问好。”
两个孩子看着都很瘦弱,但还挺有礼貌,齐齐喊道:“柳公子好,柳姑娘好。”
柳南嘉连忙摆手:“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叫哥哥姐姐就行。”
说着还拿出了一些从镇上买的糕点,塞给他们。
“这是刚才从镇上买的,你们拿着吃。”
这两个孩子让柳南嘉想起了他们兄妹以前的日子,不由得动了些恻隐之心。
而且一些糕点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算什么,是可以轻易给出去的。
赵大叔想拒绝,但经不住柳南嘉一直推让,也看到了两个孩子渴望的眼神,还是收下了。
柳南嘉根本没把这点吃的记在心上,转眼就忘了。
回家后,就跟来送鸡蛋的王婶聊起了天。
“对了,王婶,你家卖菜卖得怎么样了,最近都没听你说过了,还有那个冯麻子,他还在卖吗?”
“是南嘉你太忙了,冯麻子早就不卖了,现在我们就跟你那时差不多,三天收一次,一次也能赚个4、50文的,等种的菜长出来,就能再多卖些了。哎,冯麻子的事那时闹得动静不小,你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柳南嘉天天都在忙着做生意,确实没时间去和其他人闲聊,也就和王婶一家来往多些。
“那时不是说,冯麻子是给酒楼供菜嘛,人家每天都要那么多量,一开始他还能供上,没几天就收不够了,他就出了更高的价收,才续上几天。但村里人就那么多,又没有专门种菜的,哪能天天都有那么多的量。按说他还能去附近其他的村收,可冯麻子那个人,要是真能那么勤快,就不是他了。”
“菜供不上,酒楼那边自然就发现了,一查才知道,是冯麻子在酒楼的那个熟识,自己擅作主张,人家原本是有专门供菜的农庄的,他把合作取消了,让给了冯麻子。他们不仅自己从中间捞钱,买回去的菜还没原来的好,酒楼那边哪能轻易放过,直接把那个人给开除了,还把两个人打了一顿,捞来的钱也被要回去了。”
“那他们也是活该。”柳南嘉听得津津有味。
“可不是嘛,拿了黑心钱,就要承担后果。哎,当初我不是说这事还有方氏掺和吗,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分的,反正冯麻子去柳家闹了好几次,闹得很是难看。那时柳老爷子气得,好像都亲自动手了。”
“哈哈哈。”柳南嘉笑出了声,“原来还有这事儿啊,早知道我就去看个热闹了。”
“你这丫头,小心他们又赖上你们,现在村里可都知道你们有钱了。”王婶也笑,笑完了还提醒一句。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王婶才回去。
就在柳南嘉以为不会再有人来,准备关院门的时候,又有人进了院子。
来人先是敲了敲院门,得到柳南嘉允许后,才走了进来,是刚才在地里见过的赵大婶。
她的动作有些拘谨,对柳南嘉说:“柳姑娘,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们,能进屋去说吗?最好,再把你哥哥柳公子也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