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嘉难得的感到了心虚。
“对我是有银子才救,对白大夫就是心甘情愿,连送上门的谢礼都不收。”
见柳南嘉没说话,宋辰更委屈了。
柳南嘉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宋辰这是跟白大哥比啥呢?
但对着这委屈巴巴的眼神,肯定不能直说。
“那时候,咱们不是还不认识嘛。而且当时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没有那笔钱,救了你也是多一个人饿死。”
“虽说这次是帮了白大哥,可咱们也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道理宋辰当然明白,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那如果我现在出事了,你会像帮他一样帮我吗?”
“呸呸呸,哪有这样咒自己的。”柳南嘉抬手就拍了他一下。
可宋辰今天不知怎么了,执拗地就要一个答案。
“当然会了,咱们的关系,就算现在让我倾家荡产,回到解放前也会帮的。”
这话柳南嘉确实是真心的,现在在她心里,宋辰和柳言锡、柳思柔一样,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宋辰也终于满意了,他知道柳南嘉对钱有多看重,虽然她嘴里的关系和自己想要的应该不一样,但也明白这事儿急不得。
第二天早上,柳思柔看到和往常一样默契工作的两个人,附到柳南嘉耳边悄悄地问:“姐姐你们和好啦?”
柳南嘉: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刮了下柳思柔的小鼻子:“小孩子瞎说什么?不帮忙就别在这儿捣乱。”
开店没多久,柳南嘉就看到白苒带着丫鬟又来了,白大哥却没有和她一起。
虽然有些诧异,但也热情地迎了上去:“白姐姐!”
见她往自己身后瞄,白苒笑了笑:“我今天是自己来的,没有让逸尘跟我一起。”
“那白姐姐今天是来?”
“没什么事,想和你再聊聊。”
柳南嘉于是又把人带到了后院,白苒说着没事,却挥挥手示意她的丫鬟出去。
“南嘉,你能再跟我说一些逸尘的事吗?比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可能是看出了柳南嘉的疑惑,白苒苦笑一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他这几年的经历。我先跟你说说我们家的情况吧。”
随后,柳南嘉就从白苒那里得知了白逸尘的事。
原来,白家也是一个大家族。而白逸尘和白苒的父母,只是其中一个的分支,家中只有他们姐弟两个孩子。
白逸尘的父亲,一心想让他考科举、做官,从而挤进白家主脉。
而他的母亲,家里是经商的,也想让他继承家业,因为他的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却没有一个继承人来接班。
从白逸尘小时候,家里就经常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人都想让他听自己的安排,谁都说服不了谁。
于是,小小的白逸尘,一边要跟着父亲请来的夫子念书,一边又要随母亲去外公那里学做生意。
恨不得一个人被掰成两个用。
也从没有人了解过他内心的想法,没人在意他自己真正想学的,是医术。
在那种环境下,白逸尘是两个都学了,却两个都没学好。
于是在他17岁时,再一次考秀才落榜,他的父母再一次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一个说不要让他再考了,反正是耽误时间。一个说都是因为经商,才导致他没考上。
“从逸尘出生后,他们俩几乎每天都在吵,我虽然心疼他,但能做的实在有限。后来出嫁了,就更管不了了。那次确实是吵得太厉害了,过了几天,我们才发现,逸尘他留了封书信,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会定时给我写信报平安,却从来都不说他在哪。这次是第一次,留了这里的地址。”
“寄信的地方,是我家的一个商铺,现在是我在打理。他们收到后又转给我,所以我才过了这么久才赶来。”
柳南嘉没想到白大哥的家中是这种情况,难怪她总觉得白大哥的气质不太像普通的老百姓。
也难怪他总是独来独往,看着温和有礼,却很少和人交心,也从没说过家里的事情。
有这种控制狂,完全不顾孩子意愿的父母,要柳南嘉来说,自己出走,远离他们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白姐姐,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带白大哥回去吗?”
柳南嘉的语气没有那么热络了。
白苒摇摇头,“他出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看一下,幸好有你们帮忙解决了。小时候我和逸尘还算亲近,经过这几年。。他很多事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你们是他唯一提过的朋友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他在这里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