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走到她身边，“你还在感冒，不能吹风。”
“我穿外套了。”
慕瓷眉心不悦蹙起，“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我自己去。”
她拢好衣服，直接往外走。
霍行涧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腕，“云城不比江城，你穿的还是有些少。”
他把旁边自己的外套拿起，裹在她身上。
慕瓷本来就比较娇小，被男人的西装一裹，顿时像个鹌鹑，她皱着眉心不满道，“一定要这么才能出去吗？”
霍行涧挑眉，“我可以把外套穿上，然后把你裹在怀里抱出去。”
慕瓷，“……那还是就这样吧。”
她可不想大半夜引人注目。
慕瓷就这么裹着男人的西装，跟着霍行涧去了楼下。
医院的后院没多少人，清冷的很。
她迟疑了下，“要不去路边走走？我不太喜欢医院的环境，好压抑。”
她之前生小阿辞的时候，在医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有些抵触。
霍行涧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了足足半分钟，“你知道医院一般都建在什么地方吗？”
慕瓷没明白他忽然转移话题是什么意思，“什么地方？”
“坟场。”
男人的嗓音沉哑至极，就这么看着慕瓷，“而且这片地方原本是云城的城郊，后来经济发展起来，才建的医院。”
莫名的，慕瓷感觉到有一股阴风刮过。
她本能的环顾四周，有些害怕，但想到霍行涧在身边，又很快冷静下来。
她蹙眉，“既然这里之前是坟场，那我更应该离开这里了。”
慕瓷下意识往外走，脚步很快。
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霍行涧。
“你不走？”
霍行涧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你看左边医院门口那两盏灯，有没有觉得有问题？”
慕瓷呼吸骤紧，下意识看向医院门口的两盏灯。
很亮，风一吹还忽闪了一下。
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好像还亮着什么东西。
“霍行涧！”慕瓷肾上腺素瞬间直冲脑门，她处于恐惧的本能，第一时间后退抱住了霍行涧的腰，整个人狠狠缩进他怀里。
女人的身子又软又慌，像只收惊的小猫。
不远处拿着手电筒的门卫大爷渐渐走近，并且把手电筒照到了两个人脸上。
“老早就看到你们在这里站着了。”
大爷看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明显有些不满，“这大半夜的，你们两想谈情说爱，自己回病房去，在这里万一吓到人怎么办。”
慕瓷这才反应过来，她紧张的把脑袋从霍行涧怀里探出，看到了门卫大爷的脸。
她松了口气，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却被男人抱住了腰，“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睡不着，说让我陪她下来走走，我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小。”
霍行涧垂眸看想慕瓷，“还要出去走走吗？”
慕瓷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街道，目光落在了门口那两盏灯上。
她摇头，“不，不去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推搡开霍行涧的手，转身往回走，可刚迈开脚步，她却又停了下来。
霍行涧挑眉，“又要散步了？”
慕瓷抿唇，主动攀上了霍行涧的手臂，“一起吧。”
没等霍行涧回答，她就拽着他回了医院。
回到病房后，慕瓷看着明亮亮的灯光，原本紧绷的精神总算得以放松。
她松开攀这霍行涧的手，气恼的把外套脱下来丢到了他身上。
“刚才在门口，你故意的。”
她蹙眉，“你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出去。”
霍行涧接过衣服，上面还隐约能闻到慕瓷身上淡淡的药味，他把衣服挂到一旁，温声，“很晚了，出去不安全。”
“不是有你在吗？”慕瓷不满，“你保护不了我吗？”
霍行涧目光骤然一顿，眼神颇为玩味，“你说什么？保护你？”
他扶了扶眼镜，走到慕瓷面前。
慕瓷本能后退两步，“我……我说的不对吗？这段时间，不都是你在保护我和女儿吗？”
她不是傻子。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霍行涧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金钱权利，永远都只会在她之上，这是他多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造就的。
而她，的确是从中得到了不少便利。
这一点，是否认不了的。
霍行涧盯着慕瓷看了许久，忽然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
“知道我在保护你，就乖一点。”
他的嗓音有些哑，“司衍现在人在医院，所以最近几天我要忙的事情很多，来云城在我的计划之外，所以很多事情都被打乱了。”
慕瓷沉默了半秒，“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垂下眼睑，心里有些难受。
她抿唇，“要不你先回去忙工作？反正我这次来云城，也只是为了找上官芮，要是她跟李缙在一起的话，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霍行涧盯着慕瓷看了两秒，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阿瓷，永远不要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沈耀的事，是我没事先跟你打招呼。”
男人的唇瓣温热，抵在慕瓷冰凉的额头，带给了她一丝温暖。
破天荒的，她抱住了他的腰。
“霍行涧，”她的耳朵抵在他胸膛，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莫名觉得安心，“其实有些事，我一直都想跟你聊聊的。”
霍行涧嗯了一声，“什么事？想跟我结婚？”
慕瓷不悦抬头，“我有这么恨嫁？”
霍行涧瞬间沉默。
哪里是她恨嫁，是他想娶。
“嗯，”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跟顺小猫的毛似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民政局等了一整天，就是为了等我跟她结婚。”
慕瓷脸蛋瞬间冷起来，“你不也在外面等了一整天，不想跟我结婚吗？”
霍行涧目光一顿，“谁说我不想跟你结婚？”
“那就结啊。”
慕瓷抬起下巴，“明天早上就飞回江城，直接去民政局，你敢吗？”
慕瓷再次降下台阶，等着对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