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老爷子不满的抱怨声后,我吓的一个激灵,抬头看了眼门上的计时器。
我们现在所亲临的,是第一火葬场四号太平间的闹鬼事故现场,这才过去了五分多钟,还有25分钟才能结束第一阶段。
还是收着点吧,大招留到后面再用。
我就没敢再用幻境投放,而是改用三生指劫和朱雀炉远程攻击。
偶尔配合大幻术阴畜生过度。
场面平稳多了。
此时,五张解剖台空荡荡的,现场已经没有血尸了,我配合着马义,喊婆,专心应对远处的冰柜区域。
单号柜不停开启着,一只只厉鬼窜出,它们大多都是火葬场的年轻女工,死于了当年的这场离奇事故中。
眼前,是一只只白花花的阴森肉体,沾着水珠和香皂,洗头膏沫子。
那天,她们本在欢快地冲洗,嬉戏着,突然间,扭曲的灾厄降临,原本热气腾腾,欢声笑语的澡堂子,变成了阴冷的四号太平间……姑娘们都吓傻了,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她们哭喊着,拼了命往外逃。
大门却被未知的力量给锁死了。
在滔天的惊恐和绝望中,姑娘们死在了其中,一个个鲜活青春的生命,腐朽,凋零,变成了厉鬼,变成了冰柜的一部分。
冰柜门一扇扇开启着,尸臭夹杂着森森阴气扑面袭来,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
女鬼们双脚刚落地,就被喊婆和马义联手镇压,这两人的术本来就带着因果律,比一般大修行人的术要厉害的多,况且还有死者之妆的加持,这些白花花的女工们,很难在两人的夹击下存活。
基本上打个照面,女工们就被打的骨碎肉裂,魂飞魄散了。
偶尔有一两只漏网之鱼,也被我用烟鞭和血歌点名,当场抽的皮开肉裂,血肉横飞。
我们谁也没想到,死者之妆所带来的收益,竟然如此恐怖!
要知道,在遇上百小戏以前,我所具备的一切幻术,只能拿来对付江湖里的同行,或者临时用来灭尸。
你指望拿它们来对付厉鬼,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顶多也就能用用烟山,断绝和厉鬼之间的因果,让厉鬼暂时遗忘我罢了。
有了死者之妆的加持后,我学过的每个术,都能对厉鬼生效,当我用烟鞭,亲手将一只白花花的女鬼,抽到遍体鳞伤,倒地死去时,我感觉像是在做梦,特别的不真实。
再来说厉鬼的死相。
这些白花花的光身子女工,在被马义隔空拧断脖子,被喊婆密咒杀的阴身塌陷,骨骼寸断,以及被我烟鞭抽倒地后,她们的身体,会化作星星点点的灰烬,慢慢消散一空。
消解的过程,像极了扔进火里的黄裱纸,火星子夹杂着纸灰,直透天花板。
而且这个过程中,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也不喊叫咒骂,她就倒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你,有些甚至还冲你笑着,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怨毒和吊诡,看的人不寒而栗。
计时来到七分多钟时,场面上依旧很轻松,甚至到后来,都不用我出手了,仅靠马义和喊婆二人,就能压制住场面。
我放下手中微微发烫的朱雀炉,让它散散热,我就腾出手来去打量她俩。
两人的表情也都很轻松,杀这些女鬼杀的也是毫不费劲。
喊婆嘿嘿笑着,说:“咱们有死者之妆兜底,来多少杀多少,我看这第一阶段,很简单嘛!”
马义点头赞成,将指节捏的咔咔作响:“这玩意有和没有,区别真的很大,以前只有鬼害人,哪有人杀鬼这一说?”
“现在可倒反过来了,传说中,恐怖的高维死物,也禁不住咱们几下啊。”
躲在墙角的李富强看到场面稳定,也是重重松了口气,擦着胖脸上的冷汗道:
“瞧这架势,也不用我烧纸了。”
一扇扇冰柜门,依旧反复开启着,一个个看似狭窄的停尸柜,都好似连接着幽冥深处,源源不断有年轻女工爬出,但在两大高手的镇压下,场面上的死物数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近四只。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双号门里的阴物,永远也不可能出的来。
马义,喊婆和李富强三人都还乐呵着呢,我和欧阳薇却感觉到了不对。
咱们这小队里,只有我俩是修阴气的。
什么意思呢?
世间气场千千万,真正敢修阴气的人,少之又少,以前江湖上有个鬼教,这个教派里面人人养鬼,他们会以阴气当成主修气场,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后来五大道山联手,将鬼教连根铲除后,世间就再没什么人去碰阴气了。
五大道山分别为龙虎山,茅山,闾山,长白山和崂山,这五座大山,代表道教的正统传承。
阴气,是来自饿鬼道的高维气场,这玩意只会出现在凶宅,墓地等极阴场所,和死尸身上,我和欧阳薇作为修行人,自然没这个顾忌。
普通人如果长时间,大量接触阴气,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像姜幼初和老姨那样婶的,开清风堂的女弟马,人家修的可就不是阴气了,而是香火气。
我为什么说杨业是“天命背尸工”呢?因为背尸工这个职业,因为常年接触尸体,导致身上的尸臭,混合着浓烈阴气,洗破一层皮都洗不掉。
这行业赚钱吗?赚钱,但基本都活不过四十,出事是迟早的。
我,欧阳薇和杨业三人,是为数不多的特例,欧阳薇的催眠术,其原理是通过投放隐晦的心理坟,直接遥控对方的心灵,而心理坟,就需要大量的阴气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