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最后一年,也是我学生时期的最后一年。
初三,我被调了座位,到了中间这一列的第四排。
当时我的同桌是一个叫侯华的男的,我的左前方是我们班的第一大美女(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该瘦的瘦,该挺得挺。天使般的鹅蛋脸,凹凸有致的身材,说她最漂亮我觉得没问题。
她叫雨晴,前面我说的那个用橡皮调戏我的就是她。
自从我坐到这里以后,她就经常找不到橡皮,然后转过身对我说:“梁建平,借一下你的橡皮。”
我将橡皮放到桌子上说道:“给你。”
雨晴把橡皮拿过去几秒钟后转过来对我说:“给你还橡皮。”
我低着头写着作业说:“放到桌子上就行了。”
她调戏般的对我说道:“哎呀,你拿一下嘛。橡皮就在我手里,你拿吧。”
我抬头看到她手掌平摊着,橡皮就在她的手心。当我试着伸手小心翼翼的用拇指和食指去拿橡皮的时候,她瞬间将手掌合拢。
而我害怕碰到她的手,急忙抽回了手。
看到我脸红的样子,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试了两三次之后,她每次都这样。最后我说:“橡皮我不要了。”
她觉得无趣,然后对我说:“好了,不逗你玩了,这次真的给你。”
看她认真的样子,我再次试着去拿。毕竟一个学生来说,橡皮也挺贵的。
可就当我伸手去拿的时候,她再次合拢手掌。如果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我就会瞬间脸红,甚至哭出来。
那时的我,只要和女生有任何接触,都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中一遍遍的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当时除了雨晴以外,还有另一个女生和我说话。不过并非调戏我,只是很普通的交流。
她叫阮惠梅,坐在雨晴前面的第一排,也是我同桌候华喜欢的女生。
候华不只一次对我说他喜欢阮惠梅。他当时上课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两句。
“我喜欢阮惠梅。”“我爸是警察,你不要跟别人说。”
但是我对他说的这两个话题都不感兴趣,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说。
直到有一次在自习课上,阮惠梅给我传小纸条。我拿到纸条之后,候华问我:“上面写着什么?”
阮惠梅见状对我说:“不要给他看。”
别人给我的纸条不想让别人看,我自然会帮人家保守秘密。
这时候候华过来抢纸条了,阮惠梅对他凶道:“我给梁建平写的纸条,又不是给你的。”
当时班里同学看到我俩在传纸条,也在起哄说我们在“纸条传情”。
我忘记了当时纸条上写着什么,但是那次把侯华气的不轻。
下课后,我正在写作业,初三的我也感觉到了一些紧张。虽然学习很差,但还是会写作业的。
候华从教室外走进来,来到我身边将我的笔记本扔到教室后面的垃圾堆。
那时候的我一般不喜欢和别人计较,别人拿我开玩笑也好,说我陕北农村人也好,我都是笑笑过了。对我来说,当时的我感觉他们就是小孩一样,我不会像刚来西安的时候被他们欺负哭了。
但是候华将我笔记本扔进垃圾堆这件事,触犯到了我的利益。我抬头看着他说道:“给我把笔记本捡回来。”
他一副很牛逼的样子看着我说:“不捡。”
我站起来再次对他说:“给我捡过来。”
他依旧说:“你谁啊,命令老子。”
我没有废话,将他的整个书包从书桌里拉出来,转身扔进了垃圾堆。同时我自己将笔记本捡回来,然后继续写作业。
这次轮到他让我给他捡回来了。我要是给他捡了,那我扔的就没有意义了。
没想到他直接动手推了我一把。
之前除了和弟弟之间打架之外。从来不打架的我,那次直接动手掐着他脖子。
当时的我全身都在发抖,因为我不喜欢打架,害怕打架。
但是现在对候华动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害怕的浑身颤抖,同时内心深处却在兴奋。。
心里在想“你爸是警察你又怎么样?难道就能够无法无天的随便欺负我这种普通人了吗?”
我个子比他高近一头,胳膊比他长。我掐着他脖子以后,他连我衣领都碰不到。
最后没办法的他,只能双手抓着我的胳膊,对我进行语言攻击。我一个上步把他按在地上,他的两条胳膊被我左膝盖和右脚压的死死的。同时依旧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两个我。一个我在警告自己不要动手,另一个我在控制着我的身体,让我掐死他。
那一刻,我明显看到候华已经满脸通红,甚至开始翻白眼了。我感觉要出人命了,心里也很害怕,但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脑海里的两种思想在做斗争。
我隐约听到了前面雨晴在劝说道:“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告诉老师了。”
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向她。在我抬起头的那一刻,只见雨晴还有其他几个女生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可能是害怕老师,或许我害怕真的杀了他,总之最终我放开了他。
也是那一次之后,我觉得班里同学看我的样子都有些怪怪的。班上经常拿我开玩笑的几个混混,那段时间也没有再开我的玩笑。
其实那次两个我在身体里做斗争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六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喜欢在小河边玩。那一年不知道怎么了,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杀了不下百只小青蛙。
什么温水煮青蛙;将青蛙皮剥了但是不让它死;用稻草从嘴里穿进去,屁股穿出来;一只眼睛穿进去,另一只眼睛穿出来。。
那时候的我也是心里在做着两种斗争。一边让我杀死它们,一边可怜它们死在我的手上。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变态。将青蛙摔死后,看着青蛙发抖的身体,我只是戏言道:“它是在跳舞。”
可每次杀完之后,我都是心怀悔恨和愧疚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只是我当时没注意到,这种愧疚的心理不断的在心里积压。
说到六年级的这一年,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那晚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同学父亲的声音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