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柏青照顾袁清起床的时候告诉她,小蝶一大早就带着很多箱子坐着马车走了。
袁清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早膳后滕子龙来找她,外面阳光正好,想带她去外面走一走。
出门前滕子龙替她绑上了披风。袁清以为他要带自己去热闹的街上,没想到却是一直往郊外走去,她也没有多问,俩人就这么一直走着也挺好。
渐渐地走到了一个房屋不太密集的村子,三三两两的房子错落在路边。
袁清被其中有一所房子吸引了过去。
它看起来比村子里其他的屋子都要别致一些,门檐下挂着一串铜铃,风吹得它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铃铛声。小院的篱笆是用木桩做成的,每根木桩粗细一致,颜色却是不同,看起来主人在选材料的时候花了不少精力。
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房子,袁清觉得小房子倒是很像个现代的宠物狗屋,完全是一所迷你版的小别墅。
篱笆外面种了几株茶花,花朵开得正艳。在这个寒冬季节里眼底都是一片枯黄,这几株鲜红的茶花显得格外耀眼。
袁清想这家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滕子龙见她一直在看那房子,说道:“你喜欢这房子?那我过去买下来。”
袁清笑笑,却没想到他真的朝那房子走了过去,这个人居然是认真的!
她急忙跟上去拉住他,他却一本正经地反把她往前带。
她急了:“傻帽,等会人家要骂你有臭钱了不起啊!”
他应道:“谁敢骂我,我可是王爷。”
“真没想到你这人居然也有狗仗人势的一面!”
“哈哈哈哈!”他觉得她的话很有趣。
两个人拉拉扯扯就到了那屋子前,院子有几只鸡听到动静,吓得翅膀扑棱了起来。
袁清心想这下要就惊动屋里的主人了,等着尴尬吧!她用力拉着他要走,没想到房门真的打开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挽着发髻的女子从站在门口往外看。
袁清尴尬地看了滕子龙一眼,摇摇他的手臂,示意他快跟人家解释。
滕子龙倒不着急,脸上微带着笑意看着门口那女子,那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滕子龙。
果然只要别人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自己。
袁清只好对着那女子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路过,惊扰到你了!”
那女子看着袁清,脸上由惊讶转为笑意,开口说道:“不打紧。”
柔柔的声音非常好听,再看她的长相也是清雅灵秀,粗布衣也没有挡住她的气质。
滕子龙是被这女子的美貌吸引住了吧?到现在还在看她!不过这种情景之下他总不会说出要买人家房子这种话了吧?
女子又说道:“许久未见,王爷可还好?”
滕子龙回答:“一切安好。”
原来他们认识,自己被耍了。袁清瞪了他一眼,自己刚才着急上火的样子简直好笑极了。
女子打开篱笆的门,邀请他们进了院子,那几只吓坏的鸡纷纷躲进了“小别墅”里。袁清觉得好玩,忍不住道:“原来是鸡窝呀!”
滕子龙听见了她的嘀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院子里有一个草盖的凉棚,女子请他们就坐:“孩子在屋内睡着了,只好请二位在这里就坐了,我去给你们拿点茶水。”说罢回屋里去了。
袁清悄声问他:“她是你朋友?”
滕子龙眉毛上扬:“嗯!”
她又悄声道:“你朋友好漂亮!”
他学她的语气:“你更漂亮!”
袁清翻了个白眼,女子端着茶水过来了。
“王爷,这位姑娘是?”女子一边倒茶一边问。
“朋友。”他端起茶,笑盈盈回答。
女子很自然的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对袁清道:“姑娘好福气,王爷早该等到这一日了。”
这话的意思自然也很好明白,袁清有些难为情地端起杯子喝茶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滕子龙倒是还是一直笑着看她。
“映雪,你也一起坐下。孩子的两岁生辰快到了吧?”他问。
映雪坐了下来,回道:“是的,劳烦王爷惦记,今年就不要再让人送生辰礼过来了,磊儿还小,王爷送的那些都是好东西,他也都当块木头石块玩,把他爹都心疼坏了。”
“好,那等两年我再送文房四宝给他吧!文生呢?”
“眼下已是年关了,他把平时画好的年画拿到街上去卖,生意尚可。”
“他可还是在学堂里做先生?”
“还在,只在每月逢一三五的日子去教孩子们作画。他可宝贝这差事了,还三天两头念着等磊儿会拿笔了也要立刻教他作画。”
俩人你来我往的聊着,袁清只听出滕子龙跟映雪夫妻二人都相识,但又没有很熟络。
屋内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映雪立刻站起身回屋,将孩子抱了出来。这个粉雕玉琢的胖小子一见到陌生人,立刻停止了哭泣,大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看起来甚是可爱。
滕子龙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铜锁在孩子面前晃了晃,孩子立刻伸手拿了过去,好奇地左看右看,最后放嘴里咬了起来。
映雪说道:“王爷,不是说好了不送这些值钱东西了吗?”
“这不值钱,是我在外面游历时看到的小玩意,就想着带回来给磊儿玩耍应该不错。只是不值钱的铜锁,不会招人耳目的。”
映雪只好收了。
这时有个声音在篱笆外响起:“映雪,可是王爷来了?”
映雪高兴地喊道:“相公回来了!”
这个叫文生果然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斯斯文文的书生,白净高大,看起来和映雪完美地般配。
文生手上提着一条鱼走了进来,高兴地说道:“王爷,许久不见!”
滕子龙拍拍他的肩膀,愉悦地说道:“许久不见!”
“王爷来得正好,今日我们可以畅饮几杯了。”
滕子龙看着袁清,道:“不了,我们该回去了,外面太凉,不便久待。”
文生还想挽留,映雪阻止了他:“王爷是心疼姑娘呢!”
文生这才明白过来,笑笑:“那就得那个下次机会吧。”
袁清和滕子龙离开了映雪家,一家三口的欢笑声和风铃声从背后传来,让人觉得美好。
“你可知道她是谁?”滕子龙问袁清。
袁清狡黠地回:“又是你哪个义妹?”
滕子龙也不生气,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几年前,她还不叫映雪,她的身份是——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