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母亲被我说的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是被气到了。
“沐北,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就算你心里有这个家,可是你天天跑在外面不着家,把我姐一个人扔家里,还不是你的问题吗?就你这样哪个女人能够受得了?”
此刻,连安然的妹妹也蹬鼻子上脸,开始指责我了。
既然他们两个非要把问题的根源都扯在我的身上,那我今天就要跟他们掰扯个清楚。
“是,我是忙着公司的事情,可是只要我在家一天,哪天不是陪着芊芊和安然?我已经把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是你们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你们!要是芊芊还在,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因为你们也是我女儿的家人,可现在你们的宝贝女儿害死我了的宝贝女儿,我劝你们的算盘别打的太响了!”
芊芊还在的时候,安家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的满足。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们同我的芊芊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脉亲人,他们想要什么,我自然也会满足。
可是,芊芊已经不在了!
现在他们的吃相未免有点太过于难看了。
还真不怕吃撑了噎着啊!
“沐北,人要往前看,现在芊芊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沈洛不是有两个孩子吗?你也可以把他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啊。”
此话一出,他们瞬间把我惹毛了。
我感觉我肺里的火气正在往外冒!
居然还敢让我把仇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这安家人的三观到底是得有多么炸裂,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我此时有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瞎了眼,看上安然?
连苗疆蛊术都没有这么大的后劲儿啊!
我余光扫到茶几上放着的花瓶,直接顺手抄起来扔在地上。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花瓶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撒的满地都是。
这也成功的让那三个女人暂时的闭上了嘴。
空气终于短暂的得到了一些宁静,而在阳台的安然父亲此时也听到动静,来到了客厅。
看我气的浑身发抖,安然父亲双手揽着我的肩膀将我向后拉。
“女婿,你消消气,你妈和你妹妹都不是什么坏人,他们这会儿也就是召集你和安然的事情说的话重了一点。要我说现在你和安然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不如都缓缓。”
缓缓?我现在还哪里有可以缓的余地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就是因为对安然太过仁慈,才让他伤害了我的芊芊。
“过日子嘛,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要我说,你们两个也就是在这里瞎操心了,小两口拌个嘴,你们在这里添油加醋一说,可不就闹大了吗?行了,听我的,咱们先回家,让安然和女婿自己冷静冷静。”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安然父亲。
他们不是一起过来,就为了分我的家产吗?
他怎么还在这里和上稀泥了?
“我不走,今天看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安然母亲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环抱着胳膊,甚至还把自己脚上穿的鞋全部踢掉,将身子往沙发上一横,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耍起了无赖。
对于他们的行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大不了就是等他们走后再多换一个沙发的事。
我瞅着安然。
今天的事情是她闹出来的,可是她此时依旧在贵妃榻上稳稳的倚着,一句话都没说。
“安然,看在我们两个夫妻多年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说重话,这是你家里的人,你自己解决。”
安然有些不情愿的抬了一下眼皮,然后便又拿起了身边的抱枕。
“沐北,你刚不是也已经说了吗,咱俩这婚已经是离了,只要你把钱转给我,我立马就带着我妈跟我妹离开,一分钟都不带多待的。你这房子我也不要,都留给你,你到时候折成钱打给我就好。”
这算盘打的是真响啊!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吗?
安然父亲看我又要发作,连忙拍拍我的肩膀。
“女婿,你先别着急,现在安然在气头上呢,说的都是气话,别当回事儿。”
然后紧接着他又看向了安然。
“安然,你可别在这儿说胡话了,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跟女婿认个错不就好了吗?他肯定能理解你的,我和你妈那会儿也是吵嘴吵过来的,现在不也好好的吗?只要你低头认个错,好不好?闺女?”
安然父亲的语气十分诚恳,可是安然撇撇嘴。
“爸,你到底是哪头的?我们今天不就是过来要钱的吗?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好不好?我不想跟沐北复婚,我现在只想要钱,只要拿到钱,我就能够救沈洛公司了!”
安然此番话,又往我心头的火添了一把干柴!
说到底还是为了沈洛。
我和芊芊在她面前连沈洛一指头都不如?
要知道,沈洛现在的公司,那可是我原先的沐氏!
站在我身边的安然父亲听到安然这些话之后,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安然,从小到大你都听我的话,今天到这个事情上为什么就不能低个头呢?那沈洛到底哪里好?当年咱们安家落难,他也没帮上忙,现在回来你就屁颠屁颠的凑上去?他心里要是真有你的话,当年咱们家里出事儿也就不会放下你一走了之。现在还带了两个小孩,那孩子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你还这么上赶子的去给人当后妈?我这张老脸简直被你丢尽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安然父亲。
他依旧是在大口的喘着气。
我有些不解,安家居然真的有人站在我这边吗?
我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脉,安然父亲不站在自己的女儿一边,怎么肯为我说话?
可是,我刚才确实没有听错,安然父亲刚才的一句句话,可都是在为我说的啊。
他刚才的那些问题也正是我心里的问题。
那沈洛到底是给安然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她时隔这么多年依旧是难改初心?
安然父亲似乎察觉到我在看着他。
又转头看向我。
“女婿,我这个人虽然在市场里面混的久了,多少沾染了一些商人的气息,可是有恩报恩,有仇记仇,你对我们安家有恩,这些我这么多年都记在心里,这件事情是我们家安然不对我代她向你道个歉,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安然父亲的话,就跟安然好好过日子,行吗?”
安然父亲的话,让我大脑一时之间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