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徐医生,绾绾怎么样了,有危险吗?”
尚文君看着还在昏迷的江绾,一脸心疼。身上的浅色长裙被血染红一大片,脸色惨白。
“伤口不深,血也止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最好还是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好好,赶快送我那边去,动作轻点,绾绾还怀着孕呢。”
尚文君焦急的吩咐道,想了想,转头一拐杖狠狠打在厉湛背上,呵斥道:
“你赶紧把绾绾送到我那去,你的账我晚点再跟你算。”
厉湛没有躲开生生挨了一下,背上的疼痛令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乖乖的听话。他动作粗鲁的一把扯起女人,打横抱起,还故意癫了癫,看着怀里的女人即便昏迷的状态都痛到微微皱眉,才心满意足的迈着步子离开主栋别墅。
周围的医生佣人都被厉湛报复性的动作吓了一跳,老太太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后悔叫这个逆子送绾绾了。
尚文君七十多岁的高龄,身体也还算硬朗,跟在厉湛身后紧紧的,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把人给她扔咯,她这个孙子可是干的出这种事的。
“老太太,您慢些,当心脚下。”
柳一一搀扶着尚文君,跟在厉湛身后,厉湛身高腿长的,以老太太的步子根本跟不上。但她还是极力的加快脚步,她要亲眼看着厉湛将人安全的送到她的地方才安心。
“快快,你们…你们都跟上厉湛去,别让他…再伤了绾绾。”
尚文君气喘吁吁的吩咐着佣人。
很快厉湛将江绾送到了老太太的诊疗室,转身就离开。
“站住!”
尚文君吩咐医生好好给江绾检查,确保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便追着厉湛出来。
“老太太现在是想要跟我算账了?”
厉湛冷笑道。
“厉湛,从你回来后,奶奶自问对你尽心尽力,你平日在外面胡闹也就罢了,你现在连一个孕妇,连你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吗?”
尚文君用力的杵了杵手里的拐杖,苦口婆心的说道。
“呵,她自己找死,我成全她而已,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下药得来的,生下来也会如同我一样,被人瞧不起,受尽白眼和折磨,不如不要来到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遭罪。”
厉湛的话,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浓浓哀伤悲戚,认真听他的话,都会忍不住心疼。
尚文君生气可又无法真的去怪他,这是厉家亏欠他的,所以在他的世界里,这个社会,这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这个世界总是有温暖的,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周围的人呢,绾绾是个好女孩,或许她可以让你看到这亮眼的世界呢?”
“呵,你确定她能在厉家活下去吗?说不准她这次就醒不过来了呢。”
厉湛勾起嘴角,邪邪的一笑,一句话彻底惹怒了尚文君。
“好好,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在这外面跪下,给我守在这里,直到绾绾醒来。”
老太太怒火中烧,见厉湛不动,杵了杵手里的拐杖又大声吼道:
“跪下!”
厉湛睨了眼老太太,又扫了眼诊疗室紧闭的大门,‘噗通’一下,跪倒。
一翻检查下来,江绾的伤并无大碍,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什么,只是失血过多,身子虚,有些贫血。不过只要好生养着,会恢复好的。
这是医生告诉老太太的原话。
“一一,你去吩咐厨房,炖些滋补的汤来,一会绾绾醒了给她喝。”
“是,老太太。”
江绾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一股很好闻的熏香味道蔓延在房间里面。
“小绾,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一一,这是哪里?”
“这里是老太太的厢房,老太太把你安排在她这里养伤了。”
江绾想要撑着起身,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你别乱动了,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养着,不然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柳依依拿起一个枕头,给江绾垫的高一些,好让她躺的舒服点。
“厉湛呢?”
江绾想起她和厉湛打赌,她赢了,她依稀记得自己对厉湛说让她留在他身边。
“大少爷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您还怀着孩子呢,他居然对你动手,这都属于家暴啊。”
“我问你厉湛他人呢?”
江绾一着急又起身坐起来,再次牵扯到伤口,痛的她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你别急,你别急,大少爷在你门口跪着呢。”
“跪着?”
“是啊,老太太罚他,跪在你门口,守着你,直到你醒来。”
江绾心里一咯噔,她好不容易赢了,这老太太一罚,可别让厉湛反悔了呀。
“你怎么不早说?”
江绾说着便忍着疼起身下床,柳依依拦不住,搀着她说道:
“小绾,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大少爷对你这样,让他跪一跪怎么了。”
江绾没有理她,径直朝门外走去,打开房门。就看到厉湛板板正正的跪在门口。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噙着冰,冷冷的开口。
“你命真大。”
说着,便站起身来,跪的太久,男人的膝盖有些发酸,脚底都麻木了。不等江绾开口转身离开。
江绾本想解释什么,却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任由男人离开。
江绾生怕男人不认账了,心里提心吊胆好几天。好在第三天的时候,厉湛手下的三名律师来到老太太的小院,说是厉湛派来解决江小姐父亲的案子的。
江绾将自己手上的材料都交给她们,给了他们父亲的联系方式。
时间过得很快,厉家定下婚礼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江绾的伤口已经在结疤了。
这天早上,江绾在酒店准备的休息室换好婚纱,柳依依满脸愁容的从外面进来。
“小绾,大少爷到现在都没来,你说他不会真的不来了吧,他要是不来,你怎么办啊,婚礼当天新郎不到场,传出去,你会被人笑话死的。”
江绾却觉得无所谓,这只是走个流程而已,她早就猜到婚礼厉湛多半不会出现了,从上次他离开后,就没有再回过厉家,这场婚姻他本来就没点头,与其说是嫁给厉湛,倒不如说是嫁进厉家而已。
“没事的,我不在意这些。”
“幸好你父亲今天开庭,来不了,不然肯定会心疼你受这样的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