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懵了,她不知道啊,她只是想问如果谢汀州喜欢她的话她会不会同意。
但她表现得很淡定,唇角挽了抹笑:“你表现得很明显啊。”
“说说看,啥时候的事儿。”时音端起椰咖喝了一口,掩饰眸中的笑意。
“就就、就高中的时候,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只是没想到后来我爸娶了林阿姨。”黎知末低垂着眼,鼻头泛红,心中微涩。
年少喜欢的人是她不能喜欢的人。他们朝夕相伴,却不能成为最亲密的人。
所以,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份感情。只当是换了一种方式成为亲人。
时音也没想到这份爱意被她压在心口快十年了。
从她们认识之初,她虽没见过谢汀州,但老听她吐槽她哥,每次提起的时候表情尤其鲜活。在她口中,每次遇到什么困难,谢汀州就帮她摆平。
她只当他们感情好,或许是谢汀州对黎知末的愧疚才对她好,又因为他对她好所以换来了她的真心。
没想到他们早已郎有情而妾有意,只是碍于世俗不能宣之于口。
时音抬起了头,有个人站在黎知末身后怎么一直不走?
黎知末看时音盯着她身后,扭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哥·······哥,你怎么在这?”黎知末错愕,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舌头直打结。
男人穿着一身灰黑色西装,肩膀上还有深深浅浅的未干的雨痕。他的轮廓不似沈遇安那样棱角分明的硬朗,而是柔和俊美的,散发着温和明媚的气质。
“来接你回家。”谢汀州上前一步,牵住黎知末的手,向时音礼貌地点了点头,带着黎知末离开了。
看着黎知末僵硬的表情和不协调的四肢,时音捂着嘴笑了。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门口躲雨的人尽数散去,时音看着地上的水泽,蓦然想起那人透湿的裤腿上被溅到的泥水。
时音笑了,清冷的眸子浸满了愉悦。
真好,黎知末被好好地爱着。
忽地,手机震动了两声,时音点开——
那人戳了戳她头像:
“老婆,闺蜜的事情办好了什么时候来宠幸一下我呗。”
配上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狗头。
时音哑然失笑,戳了戳他头像,回道:“洗白白在家等着,本宫这就来宠幸你个七天七夜。”
······
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要说大话的好。
时音刚打开门,就被人夺走了呼吸。
房间里没开灯,夜幕还尚未完全降临,黯淡的暮色从半掩的窗帘透进来。
借着昏暗的暮光,时音看清了沈遇安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紧闭着眼,眉峰蹙着,轻颤的睫毛上有濡湿的水痕,捧着她的脸,把她抵在门角动弹不得。
黑暗让触感尤为清晰,唇上酥酥麻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软成了一滩水。
他用手搂着她的腰,啃咬吮吸得比以往都凶狠。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无措地抱着他,跟随他的节奏。
“你又抛下我。”抛下他三个小时二十七分钟。
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是时音喜欢的性感。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跟你说过去哪儿的。”时音急促地喘息,美目瞪圆。
“不好,你要补偿我。”他眸色猩红,情欲横生,压抑着抵着她。
时音叹了叹气,这人就是个无赖。
算了,她跟他计较什么呢?
她主动堵住了他的唇,拉着他沉沦在情欲之中。
她迷迷糊糊想着,主动认错的话应该能从轻发落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时音以为自己清白即将不保的时候,沈遇安突然松开禁锢着她的腰的手,飞快地朝浴室奔去。
带着浴室的门都震了三震。
这间屋子很狭窄,墙也并不隔音,时音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时音只觉得这人就像被拖上了岸的一条鱼,再不呼吸就要溺毙。
浴室响起了一阵阵水声。
时音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找了一部应该是悬疑类型的片子看了起来。
她怕看爱情片,把那人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城墙推倒。
等沈遇安冲完凉水澡出来,就看见时音蜷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瑟瑟发抖地看剧。
她本是不怕鬼的,六界妖魔鬼怪多了去了,像魔界那些长老级的,她都可以一手撂倒一个。
但是配上那瘆人的音乐、阴森的气氛,时音又害怕又想看那鬼是怎么死的。
屏幕突然出现一张满脸流着脓水的脸。
“啊——啊啊啊啊——”
时音一把抓住沈遇安,躲在他身后不敢看。
“结束了吗?那鬼还在吗?”她抬头问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沈遇安眸色沉了沉,眼底蓄着蹿动的火苗:“松手。”
“嗯?”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麻了,她的手怎么精准地握在了不该握的地方了??
时音立马撒手,眼睛不敢看他,神情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电视。
沈遇安趁在自己理智的弦还未绷断之前大步走到阳台,吹了吹冷风好降降邪火。
他回来的时候,时音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广告。
她完全没意识到剧已经播完了,老僧入定般保持一个姿势呆坐着。
沈遇安轻笑一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她陡然回神,扭过头来,望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她的眼眸中好似有霞光流转,声音是那样坚定:“我想要。”
沈遇安许久没有说话,脑子里的弦被绷断了。
他的内心是挣扎的,他不想唐突了他的女孩。
但他又那样渴望。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锅上反复煎烤。
“可以吗?”没有得到回应,时音攥着手指,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沈遇安只觉神魂崩塌,理智溃不成军,刚刚筑起的摇摇欲坠的心墙此刻碎成了渣渣。
他伸手覆住她的拳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咬着她的耳朵:“反悔无效了。”
汹涌的情感彻底将他淹没,名为理智的心弦早已出走无踪。
他倾身而上,收紧了手臂,带着浓烈的渴望和隐忍的雀跃,拉着她看山看云看海。
他是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在迷茫中找到了近在咫尺的绿洲,他上前一步,噢,神啊,那不是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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