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以拒敌为先,相信肖阁主定可为大局着想。”
听到这些人的话,肖阁主皱了皱眉,冷淡的说道:“并非肖某不肯割爱,实是因为凤仪琴在别人的手中难以发挥威力,再则,诸位不通音律,就算拿到凤仪琴,也毫无用处。”
苏途呵呵一笑道:“我等既然来此求琴,自然能寻到通晓音律之人,只要肖阁主同意,其余的我们自有办法。”
肖阁主的脸色顿时又冷沉了几分。
这把琴江湖上皆传言是李凤仪所制,实际上却圣音阁的传阁之宝,如何能轻易送人?
因为李凤仪喜欢此琴,且在奏琴上颇有造诣,她下山的时候,肖阁主便将此琴赠予了她。
唯一的要求便是,东琉人若来北海,李凤仪必须回来御敌。
不想李凤仪难产而死,此琴落到了剑圣蔺霄的手中,这才有肖银环出山寻琴。
如今这些人开口便来要琴,肖阁主自然不会答应。
“此琴乃是圣音阁之物,肖某实在难以从命。”
苏途叹息了一声道:“我们也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只是大战在即,还望肖阁主能以大局为重,将琴借于我们。”
凤仪琴若是借出去,定然不可能归还,苏途必然会以各种说辞搪塞。
这些年他打着大义的名号,没少从各大宗门获利,肖阁主与他认识了数十年,自然知道他是什么德性。
肖阁主强压怒火,声音冷冷的说道:“银环不日便可苏醒,圣音阁自会以琴荡寇,就不劳各位费心了,肖某还有些事要办,恕不奉陪,来人,送客。”
苏途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肖阁主何必如此,若东琉人大批入海,你我定然会措手不及,当先防范于未然。”
肖阁主淡淡的说道:“北海之滨并非一宗一派,苏长老何出此言,莫非除了我圣音阁,就无人能挡东琉了吗?告辞!”
肖阁主说完就展开轻功,离开了圣音阁。
这些人还不至于敢明抢,即便他们想抢,也找不到琴在何处,眼下必须得再去见一见宁神医,看看除了夜景煜,还能不能寻出他法,治疗肖银环。
苏途等人脸色阴沉的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这种时候,他们说动手,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这凤仪琴却是势在必得,此等大范围杀伤的武器,留在圣音阁实在是个巨大的祸患。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即便众人皆是江湖人士,也难免会见宝起意,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将此物留在圣音阁中。
众人就近找了一处酒楼,带着刀的小二立即迎了上来。
这个时候,寻常的百姓基本都跑光了,在这开酒馆的,也都是江湖中人。
有人想来此扬名立万,也有人想来此分一杯羹,一些武功低微的,则想赚一笔横财,总之此处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有。
几人来到了僻静的二楼,要了五盘牛肉,两坛好酒,边喝边聊。
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犹如弥勒佛一般的中年男子,一脸感慨的说道:“想不到肖阁主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
另一人一脸气愤的说道:“正是如此,这肖老儿竟然为了一己自私,置天下的安危于不顾,枉他还敢自称是名门正派。”
苏途喝了一口酒道:“为了击退东琉的矮鬼,咱们必须得拿到凤仪琴,无论求也好,买也好,还请各位为了天下的安危,多出几分力气,轮番游说。”
一个黑脸的老者道:“若是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同意,又该如何?”
苏途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肖阁主不从,那咱们只能为了天下而得罪他了。”
几人坐在窗边,并未注意到在他们身侧的隔间里,坐了一个人。
此人头戴斗笠,身穿一件粗布长衫,打扮很像是上山砍柴的樵夫。
他手端着大碗,慢慢的喝着,两片薄唇轻抿,下颌棱角分明,光看着半张脸,便可知,这是一个极为俊朗的男子。
几人的对话都一一听在男子的耳里,唇边不由绽出了几分讽刺。
圣音阁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那个戴着面具的老者,男子眼眸微眯,光芒冷冽。
这胁迫之仇,他夜景煜定会加倍奉还。
当日逃出圣音阁,他本想尽快离开此处,奈何北海突然加强了防范,巡夜人数大增。
夜景煜怕贸然闯关,会惊动圣音阁,便换了一身装扮,住在了此处。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酒楼离圣音阁颇近,竟然无人来查。
既然一时片刻走不了,索性给圣音阁制造点麻烦,再巡机离开。
想到此处,夜景煜嘴角微扬,一口喝掉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