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所求?”
王晓东哈哈两声,盯着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当然有!我所求的就是你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友谊!”
“现在,或许还要加上一位。”王晓东的眼神瞟向维诺格拉多夫。
霍多尔科夫斯基道:“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古辛斯基?”
王晓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帮我,是帮我们,这叫利益一致对外!”
“不过这次你不出力也没什么,咱们几个都是披着现代企业外衣的家族财团,谁想弄死谁都不容易,除非能一次把对方的桌子全掀翻。”
“但你知道,这基本不可能。”
“在远东,你们五个绑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但在莫斯科,我肯定也招架不住你们五个合起伙来。”
“但如果你和维诺格拉多夫不掺和,哼哼,我在莫斯科还是有信心和他们斗一斗的!”
王晓东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似乎已经琢磨好了怎么对付古辛斯基三人。
霍多尔科夫斯基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一辆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开进别墅区,一个个荷枪实弹的第五集大兵训练有素地跳下卡车,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迅速占领别墅区内各处要地。
隐隐约约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还听到博塔罗夫的大嗓门,正叫嚷着让机枪连到别墅区大门口守卫,让工兵连抓紧架设电网,安装三角探测定位装置。
霍多尔科夫斯基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王晓东敢于和五大寡头拍桌子的依仗:那就是他在苏联军队中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尤其是在远东!
说实话,除了西伯利亚的误会以外,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王晓东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在处理布尔什维克党产的事情上,两人还很是投契,很有些香火情。
与此相对的,自己和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三人在莫斯科反而是明争暗斗,互有胜负。
这么看来,和王晓东结成利益同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霍多尔科夫斯基用手指点了点那份报告上的一个名字,问道:“为什么联系博戈米亚科夫?据我所知,这个老头子已经退休一年多了,而且在当地并不得民心,要不也不会被梅塔科夫一封公开信就搞下台!”
“要联系,也该联系八月政变后刚刚下台的切尔蒂舍夫(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切尔蒂舍夫,秋明地区最后一位书记),他也是秋明石油口出来的。”
王晓东笑道:“切尔蒂舍夫和他的前任维克托(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基塔耶夫),俩人加一起才当了不到一年半的秋明第一书记。”
“反观博戈米亚科夫,从七三年底到九零年初,当了足足十六年的秋明第一书记,门生故吏遍布整个秋明。”
“切尔蒂舍夫除了年轻时候当过两年输油管道部的主油泵站总工程师和秋明干线石油管道局运营部主任以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苏尔古特和土库曼熬资历。”
“这种情况下,你说我怎么可能放着博戈米亚科夫的热灶不烧,去烧他切尔蒂舍夫的冷灶?”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他想当未来秋明州的州长,胃口不小。”
王晓东笑道:“和年产量四亿吨的秋明油田比起来,一个州长的位置算得了什么?”
“等我把整个西伯利亚的媒体都拿过来,一个小小的秋明州州长,还不是咱爷们说让谁当,就让谁当!”
霍多尔科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对付古辛斯基,但我想有个人能帮到你。”
“谁?”王晓东精神一震。
这个时候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一次弄死古辛斯基,也要从他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让以后谁再想动自己,都得掂量掂量!
霍多尔科夫斯基直视王晓东道:“米哈伊尔·尼基福罗维奇·波尔托拉宁,叶利钦的新闻部长,同时还是俄联邦国务委员会委员、俄罗斯新闻媒体法案改革小组组长。”
“古辛斯基和他十分不合,据说波尔托拉宁曾经拿古辛斯基的血统羞辱过他,真假不得而知。”
“古辛斯基曾经专门开车去他办公室找他对骂,还给他打了个满脸花。”
“你找他和你一起对付古辛斯基,他一定十分乐意。”
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脸色谈不上多好看,毕竟他和古辛斯基都有犹太血统,波尔托拉宁拿血统说事,无疑把他也捎带上了。
王晓东眼珠一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朝霍多尔科夫斯基伸出手,严肃地说道:“我记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盟友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盯着王晓东的眼睛看了半晌,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但最终他看到的只有一湖秋水般的深邃。
“是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用力握住王晓东的手。
他答应了王晓东的结盟请求,就彻底和古辛斯基三个寡头撕破了脸。
为了避免古辛斯基三人的联合报复,他现下只能、也必须和王晓东精诚合作,共同对付古辛斯基三人!
无疑,现在的选择,更满足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利益最大化,
两人同时看向维诺格拉多夫,这个左侧嘴角上方有个大痦子的胖大男人苦笑着站起身,伸出双手包住了王、霍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我还能说什么啊?和晓东还有米沙你们俩合作,总比和古辛斯基他们几个合作来的踏实。”
“不过那个秋明油田,能不能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拿钱买。”维诺格拉多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霍多尔科夫斯基用力点头,说道:“你和晓东一人百分之十,就像晓东说的,吃独食没有好下场!”
王晓东一摆手说道:“别介,这百分之十我可以不要,你们别打我远东的主意就行。”
“远东这一亩三分地是我的老本,我可没打算跟你们分享啊。”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维诺格拉多夫不自在地扭扭身子,说道:“正事说完了,咱们去蒸桑拿吧。”
“天儿越来越冷了,蒸一蒸,出出汗,顺便再研究研究怎么对付古辛斯基那只呆头鹅!”
维诺格拉多夫说了,王晓东自然要安排。
他拍拍手叫来管家,让他立刻去准备,自己带着霍多尔科夫斯基二人继续喝茶。
维诺格拉多夫叫道:“记得搞两个妞儿来,我这次来远东没带女人,都快憋坏了!“
管家看向王晓东,自家几位女主人都在,万一看到先生和其他女人一起蒸桑拿...
塔拉玛她们几个或许不敢说什么,但安娜夫人可是将门虎女,说不定就做出啥后果不堪设想的事。
王晓东说道:“安排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停顿一下,王晓东又说道:“给塔拉玛打电话让她回来,就说我有事和她商量。”
“是,先生。”管家低下头的同时恰到好处地掩饰住嘴角的笑容。
自家这位先生啊,总是用最自信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管家下去了,维诺格拉多夫喝光了最后一口茶水,意犹未尽地咂摸咂摸嘴,问道:“晓东,你这是什么茶?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