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安端起茶杯,杯盖轻轻的刮了刮杯沿。闻言,抬头轻笑。

“唐小姐放心,楼下的机关已然开启,这里安全的紧。”

满玉茶馆是李若安与江景淮密谋之地,平时就是一个普通的高雅茶馆,茶水出了名的茗香悠然,不少名门贵族都会前来光顾。一楼暗处设了机关,以防有不轨之人来犯。

龙溪山上清风真人教了他们机关术,满玉茶馆的机关是他和江景淮共同所设,此刻机关全开,若有人贸然来犯,轻则身中剧毒,重则当场毙命。

况且青州军主要去的是那些朝廷官员府邸,轻易不会对一个茶馆做什么,满玉茶馆此刻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多谢阁下相救,敢问阁下是什么人啊。”唐泉一双犀利的眼睛打量着李若安。

李若安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似是再思忖,随后放下茶杯,向唐芊橙拱手:“在下沐安,之前见过唐小姐。”

唐芊橙眼睛瞪大了几分,“见过我?什么时候的事,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唐小姐不记得也正常,在下是一名医师,多年前漂泊到了幽州身无分文便在街道上行医问诊赚些银子,被人找了麻烦,是唐小姐为在下解了围。在下感激不尽,如今也算是还了唐小姐当时的恩情。”李若安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唐芊橙记起来几分,她之前好像是在街边救过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医师,她那时候还感慨怎么会有容貌这么俊美的医师,甚至临时起义想让他去唐府当府医,不过被他拒绝了,她也没强求。

只是他当时衣着比较纯朴,没有现在这般华丽,倒叫她有些认不出了。

“原来是你啊,小医师,不跟着我在幽州混跑来京城了,看起来混的不错!”唐芊橙惊讶,笑道。

转念一想,又道;“不过你竟然和明月认识,还真是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有能耐!”

毕竟当时在幽州差点让人把行医支的棚子都拆了,这样还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还结识尚书之女是真很有能耐。

“唐小姐误会,我与苏三小姐并不相熟,不过我在江世子手下做事,江世子慧眼识珠,才让我这通身的医术有了施展之地,临时出了这么大的事,苏三姑娘担心你的安危,别人不放心,江世子便让我来保护唐小姐了。”

李若安谎话信手拈来,而且面不改色。

唐芊橙并没有怀疑。

唐泉却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李若安。

“沐公子通身贵气,可不像什么四处漂泊之人啊。”

唐泉看到李若安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平凡之人,至少那通身贵气疏离的气质,可不像一个普通的医师该有的。

这个沐安,肯定不像他说的那般简单。

“唐节度使果然目光如炬,我的确是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只是家中情况实在复杂,其中缘由不便多说。但我确是与江世子熟识,而且对二位绝无恶意。”李若安眼神极其真挚。

唐泉将信将疑,这个解释还算是说得过去。

唐芊橙倒是没管这个沐安是出身贵族还是平民,总之他们已经见了两次就是有缘分。

“沐安公子,不管怎么样今天你救了我和父亲,这个朋友算是交下了。想来我们二人可真是缘分不浅,第一次我给你解围,这次你又及时带走了我和父亲。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不必客气,我唐芊橙必定义不容辞!”唐芊橙十分豪爽道。

她向来喜欢交朋友,尤其这沐公子还这么养眼。

“能与唐小姐交上朋友,是在下之幸。”李若安拱手,通身温润之气。

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态度,唐泉脸上的警惕也放下了些许。

这沐公子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况且也的确救了他们,便没再细问。

“这茶馆是江世子的吗?竟然楼下设计了机关,真是厉害!”

唐芊橙看过关于机关书的书籍,十分感兴趣。

李若安正了正神色,拱手道:“唐小姐,唐大人,对于这茶馆有机关以及这背后之人是江世子的事还请保密,不要对外透露。”

“那是自然。”唐泉知道京城水深,势力错综复杂,有些事不该问也不能问,全当没看过没听过。

只需在心中记得这份人情就够了。

“沐公子放心,一个字都不会说。”唐芊橙举了个发誓的手势。

闻言,李若安嘴角笑意渐深,开始给唐芊橙讲机关之术,唐芊橙听得津津有味。

……

皇宫,景德帝还在御书房批折子,丝毫没受外面的影响。

“外面怎么样了?”景德帝没有抬头,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肃然。

曹公公回话,“陛下,前方回话,南安王的叛军在宫外猖獗叫嚣,沈统领带着禁军奋力守皇城,但人数悬殊,沈统领说顶多能守住三日,还请陛下速速从京城附近调兵。”

景德帝无言,只是放下奏折,靠在紫檀木椅上,叹息一声。

“你说朕对我那个亲弟弟不好吗,他干嘛要做出这样的事啊。”

景德帝只觉苍凉,他上位路上已经杀了太多的血亲,他不好杀戮,对仅剩的亲情也很是眷恋。

所以才会给他一母同胞的弟弟青州那个富饶之乡,尽管他早就知道李轩并无大才,只知享乐。

人都会有私心,他明知李轩德不配位,但还是秉承着想让他的日子过得舒心安稳的心思给他青州封地。

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曹德福躬身,“陛下仁善,是南安王犯上作乱,起了不该动的心思。”

景德帝叹息一声,“让沈北阳不必担忧,守住今晚,明日定有援军。”

数日前江景淮密奏了这件事,说是他家里有表亲在青州行商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派人去查发现了南安王集结了大量青州军。

他没有给京城附近的冀州,安州下令,而是应了江景淮暗中从边境调江家的玄甲军,以防万一。

一来是想给他弟弟南安王一个机会,看看从小就无能庸碌的弟弟是否真的有这个胆量谋反,二来是趁这件事看看这些京内京外的这些官员都是什么心思。

没想到这冀州和安州节度使都是吃干饭的,竟然真让青州军杀到了京城。

不仅如此,朝中也有人和叛军里应外合的,手都伸到了京都守备,城门大开。

表面一片祥和的大夏,全是隐患。

景德帝一想到此,头疾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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