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被一把推到了一旁，后腰撞在了桌角上，脸色一白。
徐老头跳脚，他看出来了，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来买肉的，是来故意找茬的。
拉着脸开口，“砸，怎么砸了到时候原封不动的给我赔回来！”
徐老头内心哼哼，爷爷不发威，当爷爷我是吃素的呢。
小青刚想说话，刀疤脸闻言一把揪住徐老头的衣襟。
“死老头子口气还挺大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老子赔回来。”
小青急了，一把抓住刀疤的胳膊，“我爷爷一大把年纪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刀疤压根就不把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反而目光淫邪的在小青脸上看了看。
“娘的，一个大男人长成这个样子想勾引谁呢，来让老子摸几把，摸舒坦了老子就不砸你这店了！”
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呢，听说那邀月楼就有男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呸！”
趁其不备，徐老头一口唾沫啐在了刀疤脸上。
刀疤恼羞成怒，冲着徐老头的头就要一拳砸上去，小青下意识的一把抄起凳子砸在了刀疤头上。
刀疤抓住小青的同时，徐老头也被大力扔飞了出去，头撞在了桌子角上，瞬间没了动静。
“小白脸，够胆色，老子今儿就弄死你！”
刀疤头上流血，露出兴奋的笑容，一拳砸在小青头上，把人砸的眼冒金星。
小青面色发白，恶心的想干呕。
正要打第二下，旁边的小弟小声劝道：“老大，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弄出人命来。”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远远的围了一圈人。
桌椅板凳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后厨里面的灶台也砸了，就剩下卤肉的大瓦罐。
有半人那么高，里面这味儿闻着就香，他们舍不得动手。
“砸！”
刀疤一把甩开小青，一脚踢瓦罐，结果没踢倒。
“老头，你没事吧？！”
缓过神小青见徐老头半天没有动静，把徐老头的头抬起来，看着脑袋上渗出来的血，瞬间就慌了神。
“老头，你别死啊！”
小青抖着手咬着牙把徐老头抱到了外面，对看热闹的人道：“麻烦你们给书院送个信，就说随便饭馆里，姓徐的老人家被打伤了！”
“大夫，麻烦你们给叫个大夫啊！”
小青看着手上的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虽然这死老头子挺讨厌的，但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这死的也太窝囊了，传出去都会被人笑死。
哐的一声，一声剧烈的脆响。
浓郁的卤香味蔓延出来。
刀疤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这饭馆里的老东西和这小白脸敢得罪我刀疤，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我刀疤是谁，我看哪个好管闲事的敢去送信！”
原本打算报信的路人，都停住了脚步不敢去了。
刀疤是这一块有名的恶人，官府都不敢得罪，万一被他盯上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心里肯定是有顾虑的。
门妈妈出来买东西，老远的瞧见有热闹看，她站得远，听见这话鬼鬼祟祟的猫着腰里就往外挪。
见没人看见了，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书院。
敲开门报信，“那啥，你们开饭馆那个老头被人打死了！你们赶紧去看！”
门房愣了一下就骂，“去去去，你谁呀你，什么开饭馆的老头，书院没有这一号人，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学生们都放假了，门房见门妈妈一身汗，穿的还不正经，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说的啥，估计可能精神有问题，就赶人。
“我说的是真的，赶紧去个人吧！就那个老头死了，那个年轻人让报信的！要不是看在那肉好吃的份上，你当老娘愿意来啊！”
门妈妈气得跺脚，直接骂了起来。
她一番好心，这是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正骂着呢，时洛从书院出来了，看见门妈妈眉头一皱。
“你说谁死了？！”
门妈妈了这书生一眼，第一反应就是长得还行，岁数小了点，随后才想起了正事。
“就那个卖卤肉的老头，姓徐还是啥来着！被几个闹事的打死了！”
好像她听见过有人喊徐老。
“糟糕！”
时洛当场就脸色大变，扭头就往书院里跑。
门妈妈见人就这么跑了都有些傻眼，“好歹是读书的呢！这么没礼貌，老娘来报信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说完气呼呼的扭着腰走了。
又是做好事没报酬的的一天。
……
……
“什么？！”
白院长听见动静，简直要疯了。
一把抓住了头上的帽子，“带人赶紧去，抓住闹事的，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碎尸万段！”
“我也一起去！”
白院长让时奉时洛带人先走，他跑的慢，让下人准备了马车去接人。
此时饭馆门口，刀疤见这些人都不敢动，冷笑一声看着小青，“小白脸，忘了还有你了，你要是考虑跟了老子，老子就放过你，还让你请大夫，怎么样？”
这男人长得可真是妖娆，刀疤觉得长到了他的心坎上，要不然他刚才就下死手了。
小青逼回了眼底的眼泪，面无表情，“好，你让人请大夫！”
老头死了，他要弄死这个人！
刀疤闻言哈哈哈大笑，正笑着呢被人拦腰一脚踢倒在地。
四个大汉，被发疯的时奉一人放倒了。
“把这几个人全部都绑了，带走！”
时奉说完赶紧红着眼去看小青怀里的徐老头。
刀疤见状脸色一变，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围观的人太多，还真就没能抓住刀疤。
剩下三个没能跑得掉，被落后一步时洛带来的人绑了起来。
“快把人抱上来，去最近的医馆！”白院长的马车也到了，焦急地开口。
时奉一把夺过徐老头抱上了马车，小青也跟了上去。
饭馆门口和里面都一片狼藉，不知是谁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的一小块碎银子。
然后围着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的都弯下腰找了起来。
更有人跑进去用碗装还没完全洒在地上的卤汤。
人性的阴暗面，在一桩小事上提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