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急忙让士兵将沈兰舟小心翼翼地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垫子上。
可怜沈兰舟从昨晚开始,坐在马桶上便没有下来过。
整个人脸色煞白昏迷不醒,拉得几乎脱了水。
长欢急忙让柳倩兮和柳盼兮给他喂了些淡盐水和蜂蜜水。
片刻后又为他扎了银针治疗。
忙完沈兰舟,这才继续救治其他重症病人。
长欢带的银针,似乎有些不够用。
片刻之后,沈兰舟终于悠悠醒转,茫然地看着四周,疑惑地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地上?”
完颜察察望着他道,
“兄弟,你拉得太厉害,昏过去了。”
“还好我把小欢欢请来为你们治病,不然你老惨了。”
沈兰舟挣扎着爬起来,艰难地走到长欢面前对她拱了拱手,
“谢谢楚大夫救了在下,不胜感激。”
长欢望着他笑了笑,
“沈大哥您客气了,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待会汤药熬好送来,你们服用汤药后,症状便会得到缓解的。”
沈兰舟刚要躺下来,肚子里便一阵翻江倒海。
他痛苦地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奔到茅厕又拉了一通。
出来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走路都打着晃。
完颜察察连忙扶着沈兰舟躺下来。沈兰舟有气无力地问道,
“完颜兄,其他兄弟们都怎么样了?”
完颜察察指着另一边躺了一地的病人,
“还能怎样?都和你一样,拉得倒下了。”
"你说这要是敌军来袭,咱们岂不是被一锅给端了?"
沈兰舟脸色变了变,疑惑道,
“楚大夫检查出来这是什么病吗?”
完颜察察凑近沈兰舟,神秘兮兮地低声道,
"小欢欢说,这不是疾病而是中毒,是有人给我们投了毒。"
沈兰舟整个人都愣住了,
“会是谁投的毒呢?不会真的是刘敬亭吧?难道,他真被魔军收买了?”
完颜察察脸色沉了沉,咬牙骂道,
“他妈的敢投毒害老子,老子绝不轻饶他,一定将他剁了喂狗。”
“这个王八蛋,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个畜生,真心让人瞧不起。”
军营中的将士们,纷纷捂着肚子来回穿梭奔跑茅厕。
来不及跑茅厕的,便拉在了裤子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臭味。
正混乱着,亦初领着侍卫将外面药店熬好的汤药送了过来。
长欢带着柳倩兮和柳盼兮,开始为病人们发放汤药。
发送汤药的过程中,又有些士兵拉得脱水昏迷过去。
长欢给他们喂淡盐水蜂蜜水扎针,忙活了好一阵子。
汤药终于分完,长欢叮嘱大家,
“大家都躺下来好好休息,这汤药我会让外面药店熬好后,送来给大家服用。大概服用两三天便会完全康复。”
将士们服用汤药后,都躺在垫子上休息。刚刚服完药,拉得还是有些厉害。
不过小半个时辰后,汤药产生了作用,便不怎么拉了。
只是精神状况比较萎靡,恢复还需要时间。
长欢忙活完,正坐在一旁休息,几个勤务兵抬着几大桶水进来。
一个勤务兵用干净的陶碗,给长欢等人每人装了一碗水,腼腆地笑道,
"王妃,亦大人,两位姑姑娘,辛苦你们啦,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长欢等人忙得满头大汗,此时正渴得厉害。
将士们喝的水,都是从军营所在地的井里打上来的凉水。一般直接饮用,并不烧煮热水。
长欢刚刚端起碗,便发现这水不对劲,连忙低声喝道,
“大家先别喝,这水有问题。”
吓得亦初,柳倩兮和柳盼兮急忙放下碗。
几个送水的勤务兵面面相觑,吓得脸色苍白。
亦初低声问道,
"王妃,难道这水里面……"
完颜察察见状,急忙跑过来问道,
"小欢欢,这水怎么了?"
长欢闻了闻水的味道,碗里的水散发出极淡的药味。
含了一小口水,舌根微微发涩发麻。长欢吐掉水放下碗,低声问勤务兵,
"这水从哪里来的?带我去看看。"
她想看弄明白,毒药到底是何时放进去的?
水打上来之前,还是打上来之后?
勤务兵总管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外面,哭丧着脸道,
“启禀王妃,是刚从外面井里打的。我们只负责打水,别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长欢等人跟着勤务兵总管来到军营不远处的井边。
完颜察察挽着袖子打上来一桶水,舀了一瓢递给长欢。
长欢仔细闻了闻,果然和水桶里的水一样,冷笑道,
"难怪士兵们会集体染病,原来这井里被人下了毒。"
亦初脸色十分难看,咬牙骂道,
“士兵们吃喝离不开水井,对方竟在水中下毒,实在可恨。”
完颜察察气得撸了撸袖子,
“这毒到底是谁下的?若让本王查出来,定会扒了他的皮。”
勤务兵总管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王妃,各位大人,小的们只负责打水,并未在井里下毒,还请王妃和各位大人明察啊。"
长欢将勤务兵总管扶起来,柔声问道,
"你不必害怕,我并未说此事是你所为。除了这口井,还有别的井吗?"
勤务兵总管点了点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还有一口井在城府后院,住在城府的人用的是那口井里的水。”
长欢淡定地吩咐道,
“带我们去看看。”
勤务兵总管连忙领着众人来到城府后院的井边。
不等长欢吩咐,就手脚麻利地打上来一桶水,舀了一瓢递给长欢。
长欢仔细闻了闻,放下水瓢,
“这边的井水并无异样。难怪住在军营的人中了毒,而住在城府的人没有中毒。喳喳,你和沈大哥不是住在城府吗?为何也会中毒?”
完颜察察挠了挠头,嘀咕道,
“我和沈兄平时在那边练兵啊,自然会饮那边的水。”
“军营离那口井近,自然用那处的水。城府离这口井近,自然用这处的水。”
“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投的毒?若让老子抓出来,非给他灌一桶水,让他拉死不可。”
长欢想了想,对勤务兵总管道,
“我相信此事不是你们所为,但是我们必须抓出真凶,才能帮你们证明清白。”
“毕竟你们是负责打水之人,责任重大。”
“此事大家先不必声张,我估计投毒之人今晚还会来投毒。”
“因为我给大家用了汤药,对方不但会来投毒,还会投的更多。”
“只有这样,才能让士兵们病情加重,也才能证明我开的药无效。”
沈兰舟脸色严肃,问道,
“我们需要怎么做?”
长欢微微一笑,对勤务兵总管道,
“今日军营先用这边的井水,注意千万不能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抓不住投毒之人,你们就要背锅受罚知道么?”
“今晚我们留在这里,不回去了。至于如何做,我们不妨来个瓮中捉鳖,现场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