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气派的厅堂中,灯火通明,气氛严肃。
东方玄夜慵懒地坐在上位,姿态随意风流,举手投足尽显高贵优雅。
然则脸色阴沉极不耐烦,仿佛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长欢和亦初站在他的两旁,脸色都不太好看。
下位站着楚承运父女俩。
楚承运满脸怒气声泪俱下,愤怒地控诉着长欢今日的恶行,
“王爷,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贱内怀了身孕在院中散步,并未做错什么也未招惹楚长欢,她竟发狂将她殴打致小产。"
"如今贱内奄奄一息情况危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楚长欢殴打继母目无尊长,忤逆犯上其罪可诛。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请王爷惩罚她,将她送官查办。”
楚承运伸手指着长欢,睚眦俱裂眼底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楚若雪娇娇怯怯地抬起头,羞答答地望着东方玄夜。
朝思暮想的男人如此俊美,比她想象的模样还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咫尺之间,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然则,对方仿佛九天明月般让她感觉遥不可及。
仿佛成了她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奢望。
他连看都未曾看过她一眼,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
她心头一片苦涩,心中涌出深深的委屈和酸涩,抿了抿唇娇娇弱弱地道,
“王爷,当时小女子就在旁边陪着母亲散步。楚长欢突然从后面奔上前,挥起拳头对着母亲就打。待我们反应过来时,母亲已被她打得倒在血泊之中。”
楚若雪泪如雨下,哽咽得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王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有了这一次,便会有下次,甚至下下次。她时不时地发狂,这让我们以后如何正常生活?楚长欢自从死而复活后便性情暴躁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殴打他人。王爷留在身边实乃一大祸害,还请王爷明鉴。”
楚若雪眼巴巴地望着东方玄夜,期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眼神。
哪怕对方能看她一眼,也让她心满意足。
然而,东方玄夜只是垂眸沉吟片刻,便看向楚长欢,
“欢欢,你来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要害怕,你照实情说便是,本王定会秉公处理,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若有小人想要冤枉陷害你,本王定不会饶过他。”
此话一出,楚承运被气得不轻。
他这是在公然袒护这个傻子吗?
这个傻子何德何能,竟将王爷哄得团团转?
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楚若雪更是伤心欲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心里的嫉妒怨恨,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般难受至极,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长欢淡漠地看向楚承运,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眼底尽是疏离的冷意,
“王爷明鉴,今日晚膳后,我送天赐回去顺便看望祖父。走出楚将军府时,在花园中遇到孙姨娘母女。我竟听见孙姨娘公然诋毁侮辱王爷,说王爷与我苟且,言语不堪入耳。"
"我当时气愤不过,便冲上前打了孙姨娘两巴掌。孙姨娘想扑上来打我,却被她自己的裙子绊了一跤扑倒在地这才导致小产。"
"我承认我打过她,但是她小产不是我造成的,我又没碰到她的肚子,是她自己摔到肚子造成小产的。事情经过便是如此,还请王爷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楚承运顿时懵了,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细节?
若楚长欢说的乃是事实,他还如何讨回公道?
在后面妄议王爷是非,那可是死罪呀。
楚承运不由汗如雨下,两股战战……
楚若雪恨恨地望着长欢,指着她气急败坏地指责,
“你撒谎,我们没有妄议王爷是非,我们议论的是你。是你不顾廉耻勾引王爷,死皮赖脸赖在王府,招摇撞骗蒙蔽王爷。"
"这些都不是王爷的错,而是你的错。王爷何其尊贵优雅英明神武,怎会要你这等卑劣龌龊的傻子?王爷英明神武聪睿果断,不过是被你一时蒙骗罢了。”
“楚长欢,你就不要痴心妄想嫁给王爷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这种垃圾货色,只配待在阴沟里苟延残喘,不配在阳光中呼吸新鲜空气,更不配拥有王爷这么好的男人,您给尊贵的王爷连提鞋都不配。”
“楚长欢,若不是你殴打母亲,她怎会小产?她小产就是你造成的,你心如蛇蝎为人歹毒,为人下作品性恶劣。王爷,小女子恳请您秉公处理,定不能放过楚长欢这个歹毒的坏人。”
楚若雪热切地望着东方玄夜,脊背挺得笔直。
娇美的脸上满是崇拜之色,却又带着一丝悲戚和愤怒。口灿莲花言辞犀利,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一边捧着东方玄夜,不让他有半分难堪。一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长欢身上,将她贬的一无是处。
话语中充满了技巧,远不是楚若蝶那个被人利用当枪使的蠢货能比的。
楚若雪一向将自己藏得极深,轻易不出头暴露自己。如同一朵楚楚动人的白莲花,处处都惹人怜爱。
就算迫不得已要出头,平时也是让心思单纯容易被愚骗的妹妹楚若蝶出头。
今日,她才算真正露出她锋利的爪牙。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
楚长欢鼓了鼓掌,一脸讥诮地看着她,眸底凉薄,
“楚若雪,你真是令我佩服啊。你们在后面诋毁王爷乱嚼舌根,竟被你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别具一格。孙姨娘诋毁我和王爷苟且,不也是骂王爷与人苟且吗?"
"这不是毁王爷清誉是什么?怎么到了你的嘴里,便说的如此动听呢?女人与人苟且就是苟且,男人与人苟且就不是苟且了?真是可笑之至。”
“你说我给王爷提鞋都不配,要不你行你来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在你们眼中,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你们一点错都没有是吧?你们怎么就这么自信呢?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们转悠吗?你们配吗?”
“王爷,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如何办您看着办吧。有些人连人都称不上,说多了简直浪费口舌。”
长欢瞅了东方玄夜一眼,将皮球踢给他,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东方玄夜眸色沉了沉,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
“楚司业,孙姨娘品行不端,竟敢诋毁本王清誉令本王蒙羞,本王十分气愤,这种女人,不如休了另娶。”
“啊?”楚承运和楚若雪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