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随手扯过东方玄夜的衣袍擦去手上的血污,摊了摊小手一脸的无奈,
“我本来也死了,估计和你一样没死透死而复活。你说我俩是不是很有缘分呀?”
东方玄夜面露鄙夷:“……”
以他堂堂王爷身份,哪怕只是陪葬王妃,对方身份自会不低。
可是,对方医术如此高超,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为何他从来未曾听说过?
东方玄夜冷睨着她,面色高深莫测地开门见山,
“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
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长欢立刻便捕捉到对方眼中的傲娇与嫌弃。
这家伙不会真的以为,她想让他以身相许吧?
对方想娶,她还不想嫁呢。
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也不知到底穿越到了哪个朝代?
万一这儿的男人三妻四妾,她岂不要和一群女人为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
想一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长欢眨了眨美眸,笑容愈发真诚,
“大人,我们虽是陪葬夫妻,不过大家都未死透,这婚姻便算不得数。再说,美男哪有银子香?您放心,我要钱不要色。”
东方玄夜眼神幽冷,面色愈发警惕。
难道这个女人另有所图?
“不过我救了大人一命,您报答我乃天经地义。这棺材中的陪葬品,不如都送给我当报酬好啦,此后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不知大人您意下如何?”
这话似乎没毛病,东方玄夜暗暗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一丝失落。
这么好的讹诈机会,她真的只选陪葬品不选他?
确定不是欲擒故纵?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见得多了。
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美人计他也遇到不知多少次。
要不是他心性坚定,怕是早就成了一缕亡魂。
东方玄夜嘴角讥讽鄙夷,语气冰凉,
“本王同意,这些陪葬品都是你的了。”
长欢眼神炽热地盯着棺材中剩下的陪葬品,高兴得眉飞色舞,
“那我就不客气啰,大人待会记得擦洗一下伤口,再上点跌打损伤药,平时注意饮食清淡,很快您就能健步如飞啦。祝您早日康复,福泰安康哟!”
哼,东方玄夜不屑地冷哼。
在他轻蔑的目光下,长欢将棺材中的陪葬品洗劫一空,包成一个大大的包裹。
望着沉甸甸的包裹,想象着以后奴仆成群的富婆生活,她笑得像个二傻子。
东方玄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见钱眼开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起刚刚失去的初吻,他既憋屈又懊恼,又有点隐隐的失落。
在她眼中,他竟连陪葬品都不如……
难道刚才的亲吻都是假的?
其实他也是定过亲的人,虽然非他所愿。
皇上前前后后,强行为他指婚过三门亲事。
只是那些未婚妻尚未过门便暴病而亡,无一例外。
从此以后,他便坐实了"克妻"的罪名,被人们戏称“煞星王爷”。
人们对他谈虎变色,对他又敬又怕,再也无人敢将女儿许配给他。
那些未出阁的少女们,一方面爱慕他战神王爷的威武神勇财富地位绝世容颜,另一方面又担心嫁给他会死于非命。
可笑的是,这一切依然挡不住少女们前仆后继想要嫁给他的决心。
东方玄夜冷眼看着她视财如命的丑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愤愤不平。
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她说她是陪葬新娘,和本王一样死而复活。”
“这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陪葬新娘?”
“或者,只是个掉包的假货?”
“御医们都无法治疗的剧毒,为何她能解开?”
怎么想,都觉得诡异离奇。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像毒蛇一样缠着他挥之不去。
东方玄夜越想越是心惊,怎么想都觉得少女诡异,暗忖,
“夜王府戒备森严,掉包假货可能性不大。”
“再说,奸细不可能费尽心思来救本王,否则解释不通……”
东方玄夜阴沉着俊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少女突然凑近棺材,扒着棺材沿眼巴巴瞅着他,美眸流转欲言又止。
东方玄夜一脸戒备,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暗暗腹诽,
“不会是想让本王以身相许吧?”
“本王且看你如何演戏……”
长欢哪里知道,片刻之间,这个腹黑的家伙已想到无数种可能?
长欢指了指东方玄夜的头,一脸谄媚,
“大人,您笑起来真好看,您头上的金冠还要吗?一起送给我可好?这些东西您留着也是晦气,不如都送给我算了。您看我费了老大力气,才将您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东方玄夜嘴角抽了抽,语气如同淬了冰般冷淡,
“拿去吧,棺材要吗?紫檀木的老值钱了,一起送给你。”
这东西留着也是晦气,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都给她算了。
只要对方搬得动……
他十分好奇,这少女接下来还会要什么?
“搜刮完钱财,接下来该是让本王以身相许了吧?呵……”
长欢抚摸着棺材板上细腻繁复的花纹,闻着棺木上淡淡檀香木的香气,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这具棺材价值不菲,看上去确实很值钱。
不过棺材是好棺材,就是太大太沉,她想要可搬不动啊。
长欢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大人,这棺材确实不错,可我扛不动,还是留给大人您慢慢享用吧。祝大人您长命百岁,早日康复,再见啦……”
少女毫不客气地摘下他头上的金冠,又顺手抽走他腰间的金带。
还体贴地帮东方玄夜掩好敞开的衣袍,摸了把丝滑的布料。
那火辣辣的贪财嘴脸,恨不得将他身上的喜服也扒下来打包带走才好。
东方玄夜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时无语的心情,又有些意外……
“竟然不是让本王以身相许?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贪财如命的女人?”
“这少女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怎的如此奇葩?”
长欢掂了掂沉甸甸的金银财宝,吃力地将包裹抱在怀中,迈开脚步就要离去。
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
托盘砸落,各色果品撒落一地,随之响起一声暴喝:
“大胆窃贼,竟敢偷盗王爷陪葬品,拿命来!”
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带着呼啸的风声,闪电般向她面门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