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空城老者
其实有着太多的人都有着如同沧溟一样的想法。
如果真的躲不过这场大劫。
不如恭恭敬敬的一战，战死而去，也许更好。
“会的。”唐羽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彼此都躲不过去的时候，我就带领你们痛痛快快的一战。”
沧溟看了唐羽一眼，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等待着那一天。”
他周身战意沸腾。
冲击九霄。从唐羽的神色中，他自然也看的出来，也许那时候就是最后的一战。
许久后，唐羽于混沌星域离开了。
进入无尽的混沌中。
他踏上了一颗又一颗残破的古星。
可是古星早已经荒凉无比，不知道已经在多少年前就已经毫无生机了。
有的古星是刚粉碎不久的。
残破的星域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块块石头，有的上面还带着血迹。
更有的是一些所残存，依旧下来的兵器。
能够依旧下来的少之又少，可以说都是难得一见的至宝。
但即使如此，在强大的威势下，也失去了最初的伟力。
虽然依旧了下来，但是唐羽轻轻一碰，却化作了尘埃。
“不久之前被覆灭的星域吗？”唐羽看着破碎的星域呢喃了一句：“看来一些黑暗掌控之地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葬灭了。”
他在空间内跳跃，踏入不同的星域。
然而除了他所在的那方诸天，其余的都已经没有丝毫的生命了。
不要说这些星域，就是他所在的那片诸天，和最初他进入的时候，也已经大不相同了。
已经有着太多的古星荒凉了下去。
“繁华落幕，大世凋零，万般成空，如此的凄凉。”唐羽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要努力的去改变这样注定的结局。”
一道声音突然响彻。
轰。空间破开，一道身影浮现而出。
是昔年在空城所见的那个人。
准确的说这是他的本体再现。
这不是唐羽第一次看到他了。
他目光闪烁，似有星辰浮动。立于混沌之中，周身充满一种和煦淡然的超脱之气。
“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和葬灭。”他有些沧桑的开口：“最终于黑暗中沉沦或者消散。星域的破碎，染血的长剑，他人的哀嚎，悲哭……细细感应，依旧还在耳畔响彻着。”
“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注定的最终的宿命。”他看向唐羽：“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了一个希望。一个可以改变一切的希望。”
闻言，唐羽内心一阵沉重，他有些疲惫的说道：“和以往的轮回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将葬灭。但和以往又不同，这一次是所有的一切彻底的消失。也许多年后，重开纪元，天地间，出现了另外的一批生灵。”
“.而你我，彻彻底底的消失，也被人遗忘。”他叹了口气：“而黑暗依旧高高在上，俯视万古。轮回，葬灭，重开，如此这般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再也不可能有人真正的挣脱他们的掌控了。”
对此唐羽自然知道。
因为出现了他们这些黑暗所不能掌控的存在，所以于白发男子之后，万古重开的纪元，残留的火种，遗留下来的生命，他们所能修炼到的最高境界，无非就是圣人了。
唐羽无奈的摇头一笑：“你还真是相信我呀。”
“因为你是他，我自然相信。他万古布局于此，定然也有了万全的把握。”老者叹息了一声：“只是可惜呀。他已经于万古在难现了。”他眼中带着一丝遗憾，更多的是倾佩。
对于这个老者到底有多强，唐羽具体并不知道。但是这个老者说过，昔年他曾和白发男子一战，败于白发男子之手，所以以一丝神念入驻空城，替他镇守。
而且不久之前，葬仙殿主现身，想要和他一战。但他却避而不战，直接就跑了。
但是在唐羽所认为，他绝对不弱于葬仙殿主，甚至更有可能比她强上一些。
白发男子是过去。
过去的自己，自然已经过去了。
但，无论是唐羽还是天苍，他们都在延续着白发男子所走的路，延续着他的希望。
“自古以来，我所佩服的唯有他一人。”老者说道：“纵使昔年的人皇，于老夫而言也不过泛泛罢了。”
唐羽微微皱了下眉头：“也许人皇不如前辈强大。可于葬古之时，人族积弱，被百族奴役，肆意屠戮。是人皇孤身一人，抗起了人族的这片天。也改写了人族的命运。”
“纵使人皇知道，不敌黑暗，此去就是九死一生，他依旧还是义无反顾远征黑暗。是，他没有前辈强大，也没有昔年的白发男子强大。他倒在了征战的路上。”
“可是他将所闻所见，烙印于人皇钟之上，以此来传递后人，警惕后人。”
“若无人皇开路，后人怎知这般的新密？”
人皇的丰功伟绩。
犹如星辰日月之光，照耀世人。
唐羽看了老者一眼，继续说道：“而前辈呢？不可否认前辈的强大。可是前辈始终都在逃避一切，将众人而不顾，坐看众生哀嚎，轮回破碎。”
“如果这一世不是真正的大轮回。万物彻底的不复，恐怕前辈依旧还会置身事外，置之不理吧。”唐羽轻笑了一下：“一但黑暗老祖苏醒，大轮回开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前辈刚刚所言，语气不屑，说人皇不过泛泛之辈，这样的话，晚辈不喜。人皇修为也许确实不如前辈。可人皇所做之事，他的丰功伟绩是前辈所不能及的。”
老者沉默了好半天，看向唐羽，突然笑了起来：“说得好。”紧接着他叹息了一声：“你说的不错，他之丰功伟绩，为人族，诸天所做的功效，是我所不能及的。”
“可惜呀。可惜。”他摇头说道：“这般英雄人物，于死后，道场覆灭，弟子被残杀，子嗣被屠戮，连血脉都没有留下。”
闻言，唐羽内心一阵苦涩。
世人皆是忘恩负义之辈。
有的时候，他都在想，他所做的是不是值得的呢？
“若是他感知一切，不知道是否会感觉到悲哀，是否会后悔，昔日所做的一切。”老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