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完闻堰下楼，路过的时候听见你在里头说话就过来了，就你说最后一句的时候。”
厉妄琛在女人脸上看到了疑似慌张的表情，狭长眼眸微微眯起，抬步朝她走过来。
“不是在跟古老打电话么，怎么这幅表情，瞒着我什么了？”
南时初眨眨眼，脑袋飞快运转，急中生智，“是有件事，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呢。”
厉妄琛已经来到她面前，闻言抬手在她脸蛋上轻捏，指腹中满是柔软滑腻。
“看来我来的刚好。”
厉妄琛微微颔首，“说吧，什么事。”
南时初面露难色，努努嘴，“我还没想好呢……”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说，我会放宽考虑的要求。”
“真的？”南时初眼睛一亮。
厉妄琛唇角勾着浅浅的宠溺弧度，嗓音低厚诱哄着看似天真无邪的小白兔，“嗯，说吧。”
“我刚就是问了师父你们说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而且也因为这件事，华城中医研究中心那边刚好缺人手，我想我实习不是还有一周就结束了嘛，等实习结束后，我想去华城，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厉妄琛想了想，问道，“要去多久。”
“我也不确定，快的话一周，慢的话大概……两三周？”
这个时间，她确实说不准。
但是问题不大，先过去再说，到时候可以再找别的理由拖延一下。
厉妄琛听着，并没有马上答应，“我想想再给你答复。”
“好吧，你记得刚刚答应我的，你会放松考虑要求的。”南时初撒娇似的抓着他的手晃了晃。
厉妄琛在她鼻尖上刮了下，“看来你还挺想去。”
“呃，毕竟我继承了师父的医术，却没有能用他老人家教授我的这些东西为社会做些什么，总觉得受之有愧吧。”
“古老对你好，是出自本心，没有其他原因，相信他老人家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嗯嗯，师父对我好，不会强迫我的，这也是我自己想做的。”
她说着，眼里有光熠熠闪烁，是那样明亮生动。
厉妄琛把她的一切看在眼里，“好，我会郑重考虑，尽快给你答复。”
“嗯嗯~”
趁着南时初去给猫咪们梳毛的功夫，厉妄琛出来露台花园。
看着她在玻璃房里抱着小猫一边嘴里细碎念叨，一边温柔梳着毛发，厉妄琛目光沉满温柔。
他拿出手机给古老打去了电话。
“古老先生。”
厉妄琛严谨礼貌，“我有疑虑，是关于让时初去华城中医研究中心帮忙的事情。”
古老还没说话，愣了一下。
去华城中医研究中心帮忙？
啧，小丫头还挺会编理由，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信了。
怪不得都这么久了，这位掉进公海的队长，还不知道他徒弟就是随队的小医生呢。
他还挺意外，厉妄琛速度这么快，这就找上来了。
古老淡定表示，“你说。”
“时初看起来很想去华城，但她之前没去过那地方，我这边抽不开身，不一定能一直陪着她在华城，我怕她去了会受委屈。”
古老哼哼着。
这哪里是受委屈的问题。
真要去了，怕是把脑袋挂脖子上，命不由己的事情。
古老叹口气，小丫头速度这么快就找好理由跟厉妄琛说了，看来她真是铁定了心思。
更无奈的是，他这个当师父的还真得乖乖听话，帮着她一块撒谎！
古老想了想，缓声道，“研究中心是秘密重地，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去，至于你说受委屈什么的，这个你放心，我都交代好了，里头的人不敢轻易动我的人。”
古老最后那话说的有魄力，但不管谁听了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古老威严不可撼动，何况那研究中心还是古老的地盘。
厉妄琛突然觉得自己这通电话多此一举了。
“有古老您的话，我就放心了，既然她如此向往，那便让她去吧。”
古老忍不住哼哼，“那里面有不少重要机密，进去了可是封闭式的，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舍得？”
厉妄琛略加沉思，随后道，“我尊重她的决定，况且只是短短时日不能相见，往后余生我们会有更多时间。”
“行，既然这样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古老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厉妄琛收起手机，转过视线。
南时初已经换了另一只橘猫接着撸，眉眼写满愉悦，厉妄琛看着也不禁挽起了唇角。
……
连着好几个晚上，虞淳榕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别说做梦了，就连中间醒个趟都没有。
她很是郁闷，早上起来还嘀咕着找老四南慕杉问，“儿子，你不是学过一点把脉吗，你给我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南慕杉闻言很是担忧，把手搭在虞淳榕脉上，仔细把脉后，微微皱起了眉。
“妈，您的脉象没有问题，您是哪里不舒服？”
“我现在睡觉做不了梦是为什么？”
这话把南慕杉问的一愣，“您说什么，做梦？”
“是啊，以前我睡觉睡不踏实，经常会做梦，就前些天做了个很长的梦之后，接着好几天到现在我都不做梦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南慕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做梦不是很好吗？”
“那哪行，不做梦不就看不见南……”
南时初的名字几乎到了嘴边，差点脱口而出。
好在虞淳榕急急卡住，慌张个不行。
南慕杉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嗯？妈妈您说什么？”
“没事没事。”虞淳榕摆摆手，“老四，那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我重新继续做梦啊，就是做我想做的梦。”
南慕杉沉吟道，“妈妈，做梦影响睡眠质量，而且强行操控梦境的话，长期下去会容易出现精神分裂的症状，您要是不习惯不做梦的话，我给您开些安神的药，兴许能舒服一些。”
虞淳榕有些害怕，“梦里发生什么我可操控不了，这样不会有问题吧？”
“这样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算了，我再多睡几天好了。”虞淳榕嘀咕着，也不再多说了，免得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