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害怕！
而厉妄琛似乎对她眼中的痴迷神色有所察觉，冷厉表情中多了几分阴郁。
这样的情况，放在以前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当年半途加入队伍的‘外援’，他从把她当累赘，到后来惊艳，甚至到分开之前，他们之间有了生命的羁绊，他将她当做真正的铁血队友。
狐狸是聪明狡黠，睿智善良的。
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痴迷，盲目，愚蠢，甚至……
不择手段！
厉妄琛实在难以接受，失去记忆的狐狸，竟然会变得如此判若两人。
他重重闭眼，深吸口气后，再睁眼时已是满目肃冷。
闻碧儿瞬间被他这个眼神惊到，这才反应过来从保安手中挣扎出来。
看着自己被扭红的手腕，她可怜巴巴想要博男人怜惜，委屈喊着，“厉少，他们……”
“我问你，你做了什么，时初会对付你。”
厉妄琛再次冷冷发问。
这次闻碧儿心头一抖，“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说，粗鲁拽着我就走，我当时脑子乱糟糟的随便就……”
厉妄琛嘲讽勾唇，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复杂。
“我给过你机会。”
短短几个字，毫无感情可言。
闻碧儿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偏离她的预料，只是没等她想明白，一个平板摔在她面前。
闻碧儿不明所以，平板上的视频内容自动开始播放，是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两个男人，嘴里哆哆嗦嗦交代是她找上门，言语挑拨让他们去找南时初麻烦。
唰的一下，闻碧儿脸青白一片。
“不，厉少，他们是污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能说出你的特征，你的样貌？”厉妄琛冰冷每个字掷地有声，“你拿我当蠢货？”
“！”
看着她咬紧下唇满脸惊恐，却想不到话来反驳，厉妄琛面无表情看着她。
“时初是我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陷害她。”
闻碧儿情急之下，“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我只是，只是看她仗着有厉少您的庇护，在外面肆意妄为，甚至还为难别人，厉少，我一直很崇拜您，我没有想到，这样的南时初有资格站在您身边，我知道，厉少喜欢南时初，可万一，厉少你是识人不清，被南时初伪装的假象给欺骗了呢？”
“那时意外得知她在皇冠呆过，我只以为她是真的干过那些不好的事情，我没想过要害她，我只是想让厉少看清楚她的真实面目，不要再被她一骗再骗了。”
“而且，而且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跑去公司里闹，要是知道他们会这么过分，我肯定不会这样冒失的。”
“如此说来，你只是做了件正义的事情。”
闻碧儿以为厉妄琛这句是夸赞，她声音哽咽着，情深意切那般，“我都是为了好朋友漪漪还有厉少着想啊！”
“好。”
厉妄琛忽然扬声，“既然你认为一个人的过往可以决定她现在的好坏，公平起见，我也该好好重新认识你。”
闻碧儿搓手不及，“什，什么意思？”
旭白上前递上一张单子，闻碧儿手脚慌乱接过，看到上面的文字后，瞬间整个人都崩了。
上面，全都是她从小到大的黑历史……
小学做作业抄答案书被班主任抓到她却诬赖是其他同学给她的；
初中偷拿闻家一位旁系小姐的首饰，被当场发现赃物差点被扭送警局；
高一嫉妒班花出众博得暗恋对象的喜欢，私底下散播谣言说她被包被玩坏，致其被女生孤立，最终抑郁退学；
闻碧儿不敢再看下去，眼睛瞪得直直。
“不，这些不是真的，假的！都是假的！”
她大叫着崩溃将纸撕得粉碎！
旭白转过身，“闻小姐不必劳累，这里还有十万张。”
说着，便将一大叠东西交给保安。
“务必让楼上所有店员和顾客都人手一份。”
闻碧儿明白过来他们的企图，急忙跳起来想要阻拦，“不要，不准你们发出去，他们都知道了，我还怎么见人？”
旭白身后的下属上前，将她拉住，闻碧儿手脚拼命挣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十来名保安拿着传单一样的黑历史离开停车场。
她完了，她不可能再回去涟漪之心了！
“这些都是污蔑，我没做过，厉少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啊？”
相信她？
不，他更相信现实。
厉妄琛眼神冷漠，“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旭白将这些内容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也很失望。
可现在看着闻碧儿发疯崩溃，他又忽然又不意外了。
闻碧儿就是这样的人！
厉妄琛摇头，“之前你让我帮过你几次，加之如今种种，你我之间人情可以了断，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闻碧儿心头发震，她朝着他伸出手，“不，我错了，我错了厉少，求您原谅我，我真不知道会伤害到时初，我错了，不要，没有您我会死的，我真的会……”
厉妄琛打断她，斩钉截铁，“从你下决定的那刻，你该想到这个结果。”
闻碧儿流着眼泪，怔怔望着他。
“这是最后警告，再让我知道你对时初下手，下次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丢下这一句，厉妄琛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上了揽胜。
旭白打了个手势，所有人也上了车，最终只留下闻碧儿一个人在原地。
她如死灰般就这样静坐许久。
直到，手机铃声划破寂静停车场，刺耳响起。
“喂……”
“闻碧儿，你发什么疯！”
闻碧儿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漪漪，我完了，厉少知道是我找人去公司闹南时初，他在报复我，他不理我了，我要怎么办……”
“哭什么哭，活该！一手好牌都被你打成这幅德行！”
南漪漪气急败坏，“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干了那么多脏事，整个商场沸沸扬扬，谁还敢进我店里，就连爸妈都在质疑我怎么请了你这种人来管店面，你害惨我了！”
“漪漪，我都是听你的话去对付南时初啊！”
“蠢货，我没说过这些！现在你就给我滚，以后再也不准你踏进我公司一步，你被解雇了！”
南漪漪毫不客气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闻碧儿趴在地上，哭得浑身发颤。
……
南漪漪这边火急火燎处理完闻碧儿的破事，手机那头又响了起来。
一看是虚拟号码，就知道是时来光找过来的。
南漪漪脾气很不好，接起，“又想干什么。”
“漪漪，我听说厉少的腿好了，他还把股份分给了南时初？那小贱人现在命怎么越来越好了！”
南漪漪：“……”
现在是不是嫌她听得刺激不够多，非要一直重申南时初有多命好，来嘲讽她有多衰？